我的手機竟然在此刻,沒電了。
「白初,跑啊!」
眼看何澤就要撞門而入,陸言對我大聲吼道。
窗外是一片空地,這個高度跳下去,頂多會擦傷。
我沒有猶豫,深深地看了陸言一眼之后,跳了下去。
我摔在了草地上,朝著陸言大喊:「快點!」
陸言一腳已經跨過窗臺,突然他身后猛地竄出一個黑影!
「小心!」我瞳孔劇烈收縮。
何澤猛地將陸言拽了回去。
「我是不會讓你傷害白初的!老子保護了她十多年,怎麼可能會讓她受傷啊!」
兩人激烈地扭打在了一起。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整個人愣住了。
但我來不及想那麼多了,我拿著手機,手足無措地往前跑。
警察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必須找一個地方藏起來。
幸運的是,我找到了一個狹窄的洞穴,我躲了進去。
手機還是黑屏狀態,我憎恨自己為什麼睡前沒有充電!
眼淚此刻終于忍不住地掉了下來,我哭了一會,擦干了眼淚,冷靜下來開始整理思路。
假如說何澤就是林凌的話,他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殺掉何澤的呢?
我的大腦迅速回想我和陸言以及何澤的相處過程。
整容需要恢復期,更別提這種將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的程度。
我想起我和陸言認識兩個月的時候,為了徹底了解一個傳銷集團的內部,我在那里生活了兩個月時間。
這是我和陸言唯一分開比較長的時間,而何澤其實我和他見面的次數并不多,所以林凌替換掉他其實更容易。
而今天我出差回來到公寓樓下的時候是晚上七點,我上樓的時候還和樓下的保安打了一個招呼。
等電梯的時候,我看到過幾個熟悉的鄰居,雖然我們沒有聯系方式,但是彼此之間有說過話。
到家的時間是七點零五分,為什麼我會這麼清晰地記得時間,是因為當時我正在微信群內向領導匯報這次出差的內容。
我洗完澡檢查了一遍樓下的燈,關好之后就睡著了。
臨睡前,陸言是摟著我的。
也就是說,我被轉移到海島,是我睡著的這段時間。
那個叫林凌的殺人犯,在海島上復刻了 1404 公寓,特意把我轉移了過來。
為什麼他要如此大費周章?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朝著我躲藏的地方緩緩靠近。
9.
我捂住嘴巴,死死地屏住呼吸。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我藏身的洞穴面前停了下來。
我看到了一雙皮鞋。
這雙皮鞋我很熟悉,是我買給陸言的生日禮物。
是陸言!
我松了口氣,正準備從洞穴里鉆出來的時候,我聽到了陸言的聲音。
「白初躲到哪里去了?」
我剛要開口說話,告訴陸言我就在這里的時候,我聽到了何澤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知道,這個女人比我想象得要更加狡猾啊!」
我宛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怔愣在了原地。
他們在說什麼?
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緊接著我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言哥,給,黃鶴樓。」我聽到何澤說道。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了起來,剛剛何澤和陸言不還廝打在一起嗎?
「沒想到這個女人能這麼利落地就拋下你獨自逃走了,噗,言哥,你的魅力好像不夠啊!」何澤笑嘻嘻地說道。
陸言也沉沉地笑了起來:「當記者的總是比較謹慎一點,不過我們玩得很開心,不是嗎?」
我的心臟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緊緊捏住,喘不過氣來。
「好幾次我都快要演不下去了,要不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太認真了,我都差點笑場!」何澤的語氣像是講到一起好玩的事情一樣。
「睡一個記者的感覺怎麼樣?爽嗎?」何澤繼續笑著問道。
我緊緊地捏緊拳頭,全身因為憤怒和疑惑發冷。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竟然意外亮了起來。
蘋果手機偶爾會有這種情況,有時候突然沒電之后,過一段時間又突然能開機,但是電量基本上是百分之五以下。
我看了眼手機,電量果然只有百分之三。
我屏住呼吸,顫抖著打開一條未讀短信。
其間我因為過于緊張,好幾次都點錯了。
終于,我看到了那條來自警察的短信。
「小姐,我們剛剛得到了一個我們疏忽的消息,林凌并不是一個人作案的,兇手是兩個人,他們是一對兄弟,哥哥叫做林凌,弟弟叫做林晨。」
「他們在半年多之前,就殺死了何澤和陸言,并偽裝成他們在你身邊生活了下去。」
「請不要相信他們任何的話,因為他們殺死受害者之前,會用各種酷刑逼問受害者一些關于目標的信息。」
「重案組的同事已經找到了何澤和陸言的尸體,他們的尸體死前都受過非常殘忍的虐待。」
「何澤的頭蓋骨有一個深洞,我們懷疑是電鉆所致,陸言的手腳骨頭都被砍斷。」
「在前往你公寓的時候,林凌和林晨撞死了一個六十歲的老人,并在她身上碾壓了三次導致老人死亡。
」
「這是一對窮兇極惡的兄弟,我們馬上就要趕到海島了,請你一定要躲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