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殺了一個人。
我把他裝進行李箱里不知道扔哪里去時。
有個女人說要帶我去找工作。
她把我的行李箱扔到了半道上。
還把我賣進了山里……
1眼前這個年近花甲的老男人。
是我的繼父,哦不,應該說我媽的姘頭。
他色瞇瞇地看著我。
「你怎麼來了?」
我拖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進了門。
還把房門反鎖了。
「我來看看你,我媽死后也好久沒來這兒了。」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惋惜,而是盯著我的腿,從下往上打量著,像在看一件商品。
這種眼神讓我覺得惡心至極。
我今天穿了件連衣裙,很寬松。
新磨好的刀就背在身后。
我停在他的面前,猛地抽出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鮮血噗嗤一下,噴涌而出。
噴到我的臉上,頭發上,白色連衣裙上。
他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想要掙扎,我忙抽起刀又給了他一下。
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露出了我自認為最好看的笑。
「我媽說想你了,我來送你去陪她。」
他的嗓子發出嗚咽聲,倒在地上奮力地向前爬。
地上一條被他拖延出來的血跡。
我拿著刀就站在他的后面,看著他爬,爬到沒了動靜……
2我把他拖到衛生間里。
等他的血流得差不多了。
我把他塞進行李箱,有些僵硬了。
還好我力氣大,把他塞了進去。
嘖,扭曲得有些變形了,更丑了些。
他的血黏糊糊的,讓我有點不舒服。
還好我聰明,又帶了衣服來。
我又換了件白色連衣裙。
我梳了梳頭發,頭發掉落了一大把。
手機響了,是我的未婚夫給我發的信息。
最近市區不太平,他讓我小心一點,早點回家。
可他不知道。
他一直追查的那個殺人狂魔,就是我。
我殺光了所有該殺的人。
卻沒有找到我的女兒。
如果她還活著,現在應該也快成年了吧。
我不知道。
還能不能再見她最后一面……
苦笑一聲,望著滿屋子都是我留下的痕跡。罷了,就這樣吧……
我把頭發吹干了,拖著行李箱出門。
遇到了隔壁的宋嬸,她剛買菜回來。
「小洛啊,來看你叔啊。」
我笑著點了點頭,「最近要去出差,來看看他。」
「他那麼多個小孩,沒一個人來看他的,還是你有孝心。」
我笑了笑,沒說話。
如果宋嬸知道,我的行李箱里,裝的就是他。
還會不會夸我有孝心呢?
3他住的是一個城中村,魚龍混雜。
抬頭時,看見的不是天空。
而是密密麻麻像蜘蛛網一樣的電線。
水泥柱的電線桿上,貼滿了不可描述的小廣告,走近時,還能聞到尿味。
我拉著行李箱站在電線桿旁,倒也不奇怪。
這里每天都有人來,有人走。
「妹子,剛來這兒是不,找到工作了沒?姐這里有工作。」
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身型臃腫,皮膚有些暗沉,手腕上帶了一個與她打扮不符的玉鐲。
半透明的冰種翡翠,玉鐲上纏繞了金線和紅繩,鐲子是斷了口的。
我以前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沒有,你給我介紹工作嗎?」
她臉上閃過喜色,低劣又明顯的伎倆。
也只能騙騙剛出社會的小姑娘了。
「走,姐帶你去找工作,帶你發財。」
她還好心幫我推著行李箱。
「你這里頭裝了些啥,怎麼那麼重?」
「家里人準備的一些雞鴨鵝肉,我來這兒三四天了,還沒找著落腳地兒。」
正好是夏天,別說放三四天,就是一天,都餿得不能吃了。
她的臉上嫌棄的表情一閃而過,把我帶上了一輛破破爛爛的面包車里。
4面包車里還有兩個男人,穿著的衣服有些臟,看見我,是毫不掩飾的打量。
就像媽媽的那些姘頭們,看我的眼神。
女人也跟著上了車,他們都管這個女人叫玲姐。
他們都是人販子,我知道。
車越走越偏僻,車廂里的血腥味在這個沒有空調的面包車里,格外明顯。
玲姐把我的行李箱,踹下來車。
是在一個荒無人跡的山坡上。
嘖,可惜了,我還打算把他扔進海里呢。
「我遇到那麼多人,你是最不慌的一個。」
我的手機被她接著打電話的由頭,收走了,可她不知道,手機里面有他留下的追蹤軟件。
我裝作懵懂的樣子,一臉疑惑問道:「為什麼要慌?」
「沒事,姐一定給你找一個好工作。」
其中一個男人上前摸我,我沒有反抗。
他卻被玲姐踹了一腳,他們說的話我聽不太懂。
大概的意思,就是不要傷了我,會賣不出好價錢的。
那個男人憤憤收了手,眼睛卻沒有從我的身上移開過。
「你這個玉鐲挺好看的,哪里買的?」
玲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笑道:
「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她的主人了。」
5面包車停了下來,她們催促我下車。
這里有多偏僻呢,單開車就開了白天開到了黑夜,又開到了天亮。
映入眼簾的是連綿不絕的大山。
我感覺在這里喊一句,都可能有回音。
南方山里的小村莊,大多數是用木頭起的房子。
這兒還是一連一片的,這天氣干燥,要是起了火,是不是會很好看?
我不哭也不鬧,靜靜地跟在玲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