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與前女友們基本都是好聚好散,而今單身已久,絕不會是情債。
其次,這些年我變得越發圓滑,既沒有得罪過誰,更別提殺人害命了。
所以,為什麼偏偏找上了我??
直到天黑后,我已經翻遍了高中至今的 QQ、微信、甚至是公司群,都沒發現哪個女孩與我有過什麼過節。
草草泡了碗面,我將目光鎖定在高中之前。
那時的記憶已經太模糊了,不過我還有幾個發小,可以向他們打聽一下。
說做便做,我翻出發小張青的電話號,撥了過去。
結果,接通電話的卻是張青媽媽。
我打了聲招呼,疑惑問:「張青呢?」
阿姨沉默了一下,說:「張青,去世了。」
「什麼?」我一怔,「什麼時候?因為什麼?」
「今年三月份。」
那是兩個月前。
我有些失神,安慰了阿姨幾句后,才發現阿姨并沒回答我的問題。
「阿姨。」我追問道,「所以,張青是怎麼去世的?」
「小山,你別問了,警方說現在還不能公開。」
「不能公開?這算什麼?是刑事案件嗎?」
我滿腦袋問號,但阿姨則哀求地讓我不要再打聽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是什麼樣的死亡,能讓親屬不要公開?
我氣沖沖地給其他幾位發小打去電話,準備質問他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又為什麼對我隱瞞。
結果,第二個發小孫鑫的電話已經停用了。
第三個于學智,停機。
第四個,是李元林。這次電話撥通了,卻又是李元林的母親接通的。
我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懼感,顫聲問:「阿姨,怎麼是您接的電話?」
「小山,元林去世了。」
夜晚,我呆呆坐在沙發上。
自從打完那幾通電話后,我陸續找到了失聯的兩名發小的父母聯系方式。
孫鑫、于學智,也已經去世了。
這是我童年最要好的四名發小。
初中后,我們離開家鄉,有人去了省會,有人移居南方。
而今無一例外,他們都在兩年里陸續死亡,且案件詳情全部沒有對外公開。
我來不及悲傷,找到一名警察朋友打探消息,在確認我與幾名死者的關系后,朋友終于答應下來。
他翻閱了電子檔案,然后在電話中慨嘆說:「怪不得,還真是很惡劣的案子啊。」
朋友頓了頓說,「四名死者,全部都是被人剝皮致死的。」
我不自覺捏緊了手機。
「好的,謝謝你。」
我掛斷了電話,注視著窗外漆黑的夜晚,窗戶上隱約倒映出我的臉。
我發現自己在笑。
我分不清那是一種苦笑,還是一種獰笑。
那個女鬼不單單是找上了我,她是想把當年的幾個孩子趕盡殺絕。
她早就盯上我了!而且也根本沒準備放過我!
搞明白這件事后,我翻出了家里所有的膠帶、紗布,用兩個小時把自己包裹得結結實實。
接著在臨睡前,服下了張道長給的藥粉。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沖空氣豎了一根中指,也不知道那個女鬼還在不在房間里,能不能看得見。
但是既然這女鬼死纏著我不放,既然她已經殘忍地殺害了我的發小。
甭管她生前有什麼深仇大恨,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委曲求全的余地了!
我豎著中指,對鏡中空蕩蕩的臥室冷笑說:「別得意太早了,老子沒那麼容易死的。」
Fuck you!
這一覺,我足足睡到了中午。
不知道是因為張道長的藥粉,還是因為小鬼也怕惡人。
總之,我神清氣爽地醒來,感覺自己打贏了勝仗。
我得意地起床,拿起桌邊的水杯,剛喝了一口水,便感到雙唇一陣刺痛,火辣辣的像抽筋一樣。
我急忙跑到衛生間,看看嘴唇到底怎麼了。
衛生間的鏡子映著我木乃伊的可笑模樣,和我那張驚恐的臉。
我上下嘴唇的嘴皮,已經被剝沒了。
我看著自己泛著血絲的嘴唇,強行壓下不斷翻涌的恐懼。
我知道這一切僅僅是剛開始而已,只要我不死,我與女鬼的斗爭就絕不會結束。
從衛生間出來,我注意到那條熟悉的鯉魚玩偶,再次被擺上了我的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