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掌心一涼,握著那沉甸甸的鐲子,卻還是點了點頭。
強忍著讓自己不要害怕,至少把這鐲子還給了梁家,也算好聚好散。
等把和梁紹文的婚退了,再想辦法對付這個……鬼。
本以為他還要再做什麼的,可跟著就消失不見了。
搞得我莫名其妙,連忙握著那個鐲子去套房。
還沒進門,就聽到梁紹文他媽說著:「守靈這個事情吧,是祖上的規矩,我們也沒辦法。紹文他爸現在還在醫院,親家不信的話,去醫院看下就知道了。」
她語氣中好像有恃無恐:「不過這結婚嗎兩家之好,兩位親家都沒要彩禮,這要退本來也是容易的。可昨天,我把梁家祖傳的一只龍鳳古玉鐲給了余心,她戴著剛剛好,昨天手都擼紅了,都沒取下來,證明這鐲子是真的屬于她的。
「這鐲子也是真的值錢,兩位親家不信,隨便找一家鑒定機構鑒定一下,怕至少得八位數往上。所以啊……」梁紹文他媽聲音高亢,
輕笑著道:「我們全家都是喜歡余心的,兩位親家放心,以后就讓她跟紹文住市里買的婚房,或者再讓他們小兩口跟你們住一起都是可以的。」
以前我就知道她是個厲害的,可這一段話說的,一是表示我取不下這個鐲子,就好像我注定是梁家人一樣。
二是這鐲子很值錢,我家賠不起,而且這麼貴的鐲子都給我了,梁家對我算是真心。
三是退一步,讓我以后和梁紹文住我家,安撫我爸媽。
語氣也好,語里話外的意思,卻還是拿捏著我不敢說昨晚靈堂的事情,也拿捏著我取不下這個鐲子。
梁紹文也在一邊附和著,說以后一定和我好好孝敬我爸媽。
我聽著只感覺好笑,都這個時候了,梁紹文還能說出這種話!
直接握著那個鐲子,大步走到梁紹文他媽面前:「阿姨。」
跟著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巾,包著那個鐲子,遞給她:「這鐲子,您收好!既然您說了,彩禮什麼的要退都容易,那就麻煩您清點一下。」
5
梁紹文他媽看著我取下來的鐲子,猛地扭頭看了一眼梁紹文。
他也詫異地看著我:「你怎麼取下來的?他不是……」
梁紹文的意思是,那個鬼認定了我,這鐲子就取不下來了。
可他不知道,這鐲子就是那個鬼幫我取下來的!
可我懶得跟他說了,只是瞥了一眼梁紹文他媽,不管她接不接,直接將用紙巾包著的鐲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
梁紹文他媽看著這取下來的鐲子,整個人都蒙了,臉色鐵青地看著我,眼里全是懼意。
我轉眼看著套房里所有人:「大家做個見證,八位數往上的鐲子,完璧歸趙!」
說著直接轉身就走!
「余心!」梁紹文也臉色發青,還想追,卻被我弟和我舅一左一右拉住了。
我媽也急忙追了出來,朝我道:「媽回家給你煮碗餛飩,餓壞了吧?」
跟著又問我:「那鐲子貼得這麼緊,怎麼取下來的?」
我想說是那個鬼出現,幫我取下來的,可看著我媽忍著的擔心,還是輕聲道:「就是洗手液泡著,就著水擼下來的。」
我媽只是應了一聲,拉著我的手,心疼地道:「取下來就好,我們回家吧。」
我回家后,我媽連忙攪了餡,給我先包了十幾個餛飩煮了。
吃了一碗麻油抄手,感覺肚子里暖暖的后,我媽就讓我躺在沙發上睡一會,她就在旁邊陪著我,把剩下的餛飩皮包了。
或許是那個鐲子取下來了,這次那個鬼并沒有找我。
只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我媽接電話,她是真的生氣了,只是冷冷地兩句話:「他家做出這種事情,他爸是死是活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婚一定要退,他們肯不肯無所謂,反正余心在家里了,大不了昨天送過去的那些東西我們不要了。你就讓他們鬧,余心是不可能嫁給梁紹文的了。」
我聽話里的語氣,似乎是梁家不同意退婚,又好像梁紹文他爸又要死了?
不過又沒領證,就是辦了酒席,他家同不同意也沒什麼,就是虧點錢,再扯扯皮。
我怕我媽擔心,瞇著眼睛想著那個鬼是怎麼回事。
就算昨晚在靈堂,那樣子,他似乎也挺……咳!
后面也沒有太過激,知道我不想回梁家,直接幫我取了鐲子。
似乎挺溫和的!
我胡亂地想著,但我媽的手機一直響,她后來就懶得接了,直接關機。
好像一直在那里包餛飩,不時地看我一眼,幫我將毯子蓋好。
我也就躺著,假寐。
一直到了晚飯,我爸他們回來,大家都好像累得夠嗆。
我媽和我舅媽他們都來慰問我,我應付了幾句,表示了感謝,我媽就說我昨晚守靈被嚇到了,讓我先回房,她給大家煮餛飩吃。
我躺了一下午,哪還睡得著,雖說房間里的東西,我媽能清的清了,能換的換了,可墻上還有不干膠的痕跡,顯得墻都挺丑的。
干脆就靠著門,偷聽他們聊天。
梁家好像很不愿意退婚,又說梁紹文他爸突然要死了,反正這事還沒完,估計還有得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