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澡的時候,她就站在外面守門,不時跟我說話,問我想吃什麼啊,從早上還沒吃東西吧,就是在分散我注意力。
我洗澡的時候,一邊和我媽說著話,一邊特意又看了一下后背,依舊沒有任何東西。
但那個鬼從后面幫我揉著的時候,明顯有著發熱感的。
我也不敢久洗,沖掉汗水裹著浴巾出來穿衣服,我媽就去外面打電話叫我弟回來接我們。
我用最快的速度裹好衣服,拉開門出去,就聽到我媽在廚房關著推拉門,氣得臉色漲紅:「她昨晚在靈堂出了這種事情,剛才躺床上都說有鬼找她!被嚇成這樣,你還說梁紹文家有誠意!
「你知不知道,他家昨晚布置那個靈堂,就是把你女兒送人了。梁紹文還發信息嚇余心,說那不是人!不是人,他們梁家要討好到將我女兒送過去!」
我媽氣得眼眶都紅了,朝電話那頭低吼:「余名維,如果我女兒有點什麼事,我讓他們梁家真的辦上幾場白事,你信不信!」
我媽氣得直接掛了電話,伸手撐著灶臺,不停地喘氣。
等她喘過氣來了,我才后退兩步,在外面輕喚了一聲:「媽。」
我媽明顯厘好了情緒才出來,還朝我笑道:「好了嗎?那走吧。」
梁家的事情,還是要面對的。
我弟就在樓下接我們,車上還一個勁地安慰我。
到酒店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開的套房里,里面抽煙的多,一進去就嗆得厲害。
但都沒有怎麼說話,都是冷臉坐著,尤其是我爸這會知道了所有事情,盯著梁紹文恨不得吃了他。
我姑父就坐在我爸旁邊,拉著他,生怕他真的動手。
見我來了,梁紹文他媽立馬起身,笑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朝我招手:「余心,來啦。」
居然還直接朝我走了過來。
我往門外退了退,只是沉眼看著梁紹文:「你出來,我有事問你。」
梁紹文他媽臉色沉了沉,卻還是帶著笑,朝梁紹文招手:「余心叫你呢,快去。」
然后還朝我媽道:「年輕人,吵吵鬧鬧的正常,我們以前還不是都吵過來的。」
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還是我無理取鬧!
這是拿準我,不敢把昨晚靈堂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我也無所謂了,瞥了梁紹文一眼,直接轉身就朝外走。
我媽還想跟著,我讓她別擔心。
帶著梁紹文到了安全梯那里,我直接抬著手腕上的鐲子:「是誰?什麼鬼?」
梁紹文看到那鐲子立馬臉色發苦,輕聲道:「你先跟我回去,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我問你,這是誰?為什麼要這樣!」我盯著梁紹文,沉聲道,「你總該給我個解釋吧?這三年多,你一直不碰我,就是留給他的?」
一想到這里,我就只感覺胸口悶悶地痛。
以前以為梁紹文是正人君子,我們訂婚都一年多了,他都能忍住一直不碰我。
這年頭,成年男女,能做到這一步的,真的很少。
可沒想到,他只是為了留我一個處子身,送給一個鬼!
「余心。」梁紹文似乎很痛苦,靠著墻朝我幽幽地道,「昨天我爸是真的死了,這是他給的信號。如果我不把你……」
梁紹文死咬著牙,眼睛憋得通紅:「我爸就真死了!」
我聽著冷呵一聲,這話放昨天,我信,現在誰信!
一個人是死是活,都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梁紹文連忙來拉我的手,輕聲道,「我家出過兩次這樣的事情,可他都沒有碰。所以我以為,就只是單純的守一晚,但沒想到……」
梁紹文急急地解釋道:「他只會要處子身,也就只是碰你一次,以后我們也不回去了,就待在市區,好不好?」
「這事就過去了,余心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你就當昨晚只是一個噩夢。」梁紹文自己手都發著抖,還想來安慰我。
我聽著嗤笑一聲,將鐲子朝他晃了晃:「剛才他找到我家來了。」
「不可能!」梁紹文立馬搖頭,沉聲道,「不可能!他只會要新嫁娘,一般不會碰的,碰了你是因為……」
他自己說著都重重地喘著氣,朝我搖頭道:「他只碰處子的,不可能……」
「怎麼擺脫他。」我盯著梁紹文,沉聲道,「這鐲子你就說多少錢吧,我準備砸了。」
這種事情,沒有什麼拖的,越拖越麻煩。
梁紹文卻朝我道:「你先別動,我去問下我爸媽。他不可能找你的,他怎麼可能還找你。」
說著,急急地就跑了。
只留我一個人在安全梯這里,看著手腕上的鐲子,我氣得直接抬手,對著墻就砸去。
這鐲子現在就貼著我手腕,直接砸墻上,我就不相信玉的還不碎。
可就在我手腕要碰到那墻的時候,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猛地抓住了我手腕,穩穩地護住那個鐲子。
那手后面,是一道白色的衣袖。
我猛地扭頭,就又看到了那張臉!
這次是在白天,是在安全梯轉角的窗戶下面……
他沒有穿那身里三層、外三層的龍鳳褂,而是那身畫上的衣服,就站在陽光下面,淡笑地看著我:「這個鐲子本來就是你的,砸了可惜。
我找到你了,也和這鐲子沒有關系。」
說著,他握著我手腕,輕輕地就將那個鐲子取了下來,放在我掌心道:「你不想回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