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保安和管理員端詳一陣，還是搖頭：“記不得了。”

張一昂很無奈，這幾個人的話沒有半點參考價值，不過這很正常，調查中得到的大部分信息都是毫無價值的，尤其是對于“潛在目擊者”的走訪，如果當時沒發生異常的事，大部分人不會記住太多有效線索。

這可不像某些推理小說。許多推理小說中，偵探詢問一些人員時，那些人對幾天前，更夸張的是幾個月前被害人或者嫌疑人的一舉一動都能繪聲繪色地描述出來，完全還原當時的情況。好像書里的那些人時刻都預感著謀殺案會發生在自己身旁，把生活中的小事事無巨細地全記在腦子里，為以后的偵探調查服務，準確地說，是為“偽推理小說”的作者服務。

現實中人們的記憶力可沒這麼好，絕大部分人對今天早上在街上遇到過哪些人，他們什麼穿著打扮、做什麼動作，壓根兒沒有任何印象，更不用說是對幾天前的人和事了。

即便是對保安來說，保安只是他們的工作，他們可不會預知自己身旁即將發生大事，時刻敏銳地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動。每天車流量這麼大，只要這輛車沒出現過特別異常的情況，事后沒人會對這車留下印象。

張一昂又問了是否有異常情況等問題，回答上來的信息無非是服務區內發生打架事件等諸如此類的小事。

最后，管理人員告訴他，除了停車場可以停車外，服務區出口處的加油站也能停車。

張一昂只能帶人來到加油站，找到經理，問9號和10號那天有沒有車子長時間停在加油站，甚至在加油站過夜。

經理找來了那兩天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明確回復沒有，說過夜的車輛都會停在服務區那邊，不會停在他們加油站。

又排除了加油站的可能，張一昂無奈，只能跟加油站也要了監控，打算回去再調查別克車是否來加油站加過油。

離開加油站，他看到了不遠處服務區背面的汽車修理店。一般，服務區的汽車修理店由于價格比外面的高，生意都不會太好，只有車子出了緊急情況，比如高速上發現輪胎漏氣了，或者出了小事故，才會就近來服務區修理。修理店當然也能停車，這是最后的可能了。張一昂雖然對此更不抱多大希望，不過還是按照謹慎原則，來調查一番。

經過和工作人員溝通，工作人員翻看記錄單加回憶，說1月9號傍晚過后來過一輛同型號的別克商務車。

張一昂頓時很興奮，但稍后工作人員告訴他，那輛來修理的別克商務車是藍色的，和照片中這輛銀灰色的截然不同，那輛車是因為車主借了別人的車來開，傻乎乎地加了柴油，導致車子發動困難。車主詢問了要多久能修好，修理店說要把整個油箱清理過，要半天，修理工下班了，得明天修，車主等不及就先走了。后來車主在1月11號中午才回來開走車子。

車子顏色不一樣，案發后才離開了服務區，時間也不對，那麼鐵定不可能是工商所的別克車了。

張一昂再次放棄了希望，拿過旁邊的偵查員寫了滿滿幾頁的記錄，雖然今天做了很多調查工作，也很詳細，可是到頭來卻是無用功，只更加清楚地證明了一點，服務區是個封閉區域，兩個監控探頭沒有死角。

那麼監控怎麼可能沒拍到別克車離開呢？張一昂現在頭痛地覺得，回去怎麼跟高棟交差是個大問題。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