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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蘭》第6章

10

我奶說,「誰啊?」

門外傳來我小嬸的聲音,「娘,是我,小寶身上好燙,你快開門啊。」

我奶鄒緊眉頭,她把燈打開,不耐煩的下了土炕,嘴里還罵著,「連個小孩都照顧不好,你還活著干啥?」

我奶說完這話,就把東屋的門打開。

門開的瞬間,一陣冷風吹進來,吹得我渾身發抖。

冷風里竟然還夾雜著臭味,像是腐爛的臭肉。

我奶打開門口,瞪大了眼睛,僵硬的站在原地。

我好奇,湊了過去。

就看見我小嬸抱著小孩站在門口,我小嬸旁邊還站著老瞎婆子。

老瞎婆子瞇著眼睛,死死盯著我奶看。

我小嬸突然笑出聲,她說,「娘,你咋了?你快幫我看看小寶。」

我小嬸話音剛落,我奶整個人就摔在地上,她大喊著,「鬼啊……鬼啊……」

我小嬸臉上帶著笑,她邁過門檻進了屋,還笑著問我奶,「娘,你說啥吶?哪有鬼?」

老瞎婆子抬腳就要進來,可她試了幾次,都邁不過門檻。

我奶瞪大了眼睛,她朝著我小嬸喊,「快把門關上!」

我小嬸笑出聲,看我奶的眼神帶著陰森。

我小嬸把我堂弟放到土炕上,她從柜子里翻出斧頭。

我奶問,「你要干啥?」

我小嬸笑呵呵的說,「外面雪大,我得讓我娘進屋。」

我小嬸說完這話,拎起斧頭砍門檻,「咚咚咚」,連著幾聲巨響,門檻被砍掉。

老瞎婆子跛腳,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朝著我奶走。

老瞎婆子嘴里發出沙啞的聲音,但根本聽不清她說什麼,我看見她走到我奶面前時,流了兩行血淚。

我奶被嚇個半死,她連滾帶爬的朝門外爬,卻被老瞎婆子抓住腳腕拽了回來。

我奶哭喊道,「別殺我……別殺我……,秀蘭,你快救救我,求你了,我不想死, 你快救救我,我再也不管你和柱子的事, 你快救救我, 我不想死!」

我小嬸冷笑幾聲,她朝著我奶喊,「你該死!你該死!你該死!!!」

我小嬸瞪大了眼睛, 眼睛里布滿了紅色血絲, 我小嬸非常恨我奶。

我奶哀求道,「秀蘭, 你快救救我,我知道錯了,你看著柱子的份上, 你救救我!」

我小嬸像是沒聽見我奶說話,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我奶很是絕望的喊著, 「救命!」

老瞎婆子已經是七竅流血,嘴里發出, 「啊啊啊啊啊啊」刺耳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我奶的左眼球爆了,噴出血,我被嚇昏死過去,等我再次睜開眼睛, 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我睜開眼睛,只看見我爺一個人。

我爺鄒緊眉頭,他的臉色很差, 見我醒了就把我抱在懷里。

我說, 「爺, 我奶人吶?」

我爺說, 「你奶死了。」

我知道我奶被老瞎婆子殺了, 但我爺不告訴我奶埋在哪里。

我說,「我小嬸人吶?」

我爺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僅我小嬸不見了,就連我堂弟也不見了。

我說, 「我小嬸她們還會回來嗎?」

我爺嘆了口氣, 他說,「不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但我總能想起老瞎婆子那張詭異驚悚的臉, 經常做噩夢。

我爺雖然沒告訴我,我奶葬在哪里,但他總領我去拜一顆樹, 我懷疑我奶就葬在樹底下。

轉眼, 到了年底,我家很冷清,我小叔從城里回來, 帶回來不少東西,還帶回來一個漂亮女人,他剛進門,我就看見他的影子不對, 他竟然有兩個影子,我的心猛地懸起來,我小嬸竟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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