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它匍匐，只有滿心的憧憬，再無任何歹念。

我信仰它, 和它的所有尊名——黃神——黃衣之王——中黃太乙——深海星空之主——哈斯塔。

我信仰它的一切存在，和它的使者南華老仙。

我捧起那塊蠕動的肉貼在胸口，用我的血肉滋養。

神圣的黃神將降臨在此。

我為它歡欣，為它起舞，為它唱起了最美的歌謠。

而就在下一刻。

我聽到一個婦人的聲音在呼喊。

「皇帝何在？」

我驚駭轉身。

見一個雙目赤紅, 雙臂生鱗的女人出現。

那女人旁邊站著曾經的太子, 現在的皇帝。

19

天空忽然放晴。

果老已經不見。

太上皇和三位法師在恐懼中被「休歌」包裹起來。

那赤目女人望了眼天空, 隨后又看向太上皇。

我此刻明白，那儀式被制止了。

我恍惚間像是做了無數個噩夢, 所有的情緒又充滿我的胸膛。

我暴怒地擁住懷里的肉塊, 活活勒死了它。

太上皇的美夢消散一空。

但也不完全。

因為我看到「休歌」在逐漸地融化他們, 將他們融為一體。

不知為何，看到太上皇驚懼的面孔，我只覺得釋然。

他確實如邢和璞所言那般長生了。

以怪物的形式。

一切都結束了。

我捧著貴妃的黃蛾繭，跟隨赤目女人離去。

人世間的一切對我來說, 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皇帝很好，勇敢果斷, 我相信他能讓大唐再次繁盛。

我跟著赤目女人翻山越嶺，來到一處山洞。

她喂我喝了一碗湯藥, 說要帶我去面見媧神。

我這才知道, 原來邢和璞也是他們的人。

邢和璞曾經說我是蛇，我也真的會成為蛇。

媧神的蛇民。

從赤目女人口中，我得知了很多事情。

原來想讓太上皇成為尸解仙，只需要七十六個人。

而黃神要那麼多亡魂獻祭, 是要降臨世間。

它欺騙了所有人。

好在媧神一直在關注著這件事情，并及時派人阻止。

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 我穿越時光, 看到千年以后。

那時的天下民不聊生, 餓殍遍地。

一個叫洪秀全的人手捧《太平經》，自稱耶和華之子, 要拯救蒼生。

可我看到賜予他經書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原來是貴妃。

這個可憐的女人, 即便是長生之后，也不曾真正自由。

我終于明白了媧神賜予的能力，明白了邢和璞為何預言如此準確。

我的手上開始長出鱗片，雙目變得赤紅, 腿也合并在一起，變成蛇尾。

我吞下黃蛾繭，徹底終結了貴妃的一切。

我鉆入洞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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