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魔王也夠憋屈的，背了這口大鍋。

09

「二郎真君，可在？」太白金星手持拂塵，佇立在云頭。

「太白金星駕到，楊戩有失遠迎。」

我迎太白進入室內，讓左右退下。

「楊二郎啊，楊二郎，那猴子的死跟你有何關系，你調查個甚？」太白抱怨說。

「太白真是手眼通天。」

「若不是我有些手段，你早就進天牢了，你呀……」他用拂塵狠狠戳了我兩下。

我給太白遞上一盞茶：「楊戩何罪之有呢？」

「土地神官職雖小，那也是登名在冊的，無辜殘殺同僚，罪過小嗎？」太白將茶盞墩在桌上。

「他不是我殺的！」

「誰能證明？」他雙手掌心向上，斜著頭看著我。

「何人如此歹毒？陷害本君！」

「二郎，聽我一言，這里面水太深，別參與進來。」

「太白，你對這里面的事很清楚嗎？」

「取經之路，乃我和觀音親力親為，有何不知？」

「背后的角力，你也清楚？」我低聲問。

「你查到什麼程度了？」太白頭探過來。

「三十三重天。」

「老君？」太白眉頭緊蹙。

我微微頷首。

「這就對了，先前想不明白的事，現在通了。」太白捋著胡須，小聲道。

屋外一陣喧嘩，天奴前來傳旨，命我即刻見駕。

「太白，北海蛟龍，是你安排的嗎？」

「是，本想拿玉帝壓你，讓你不敢繼續查下去，可我忘了，你可是楊二郎啊，唉……」太白無奈地搖搖頭。

「那此時玉帝招我，應該不是為了此事。」

「不好說，二郎，太上老君參與此事的調查，可留痕跡。」他問。

「偶得此事，不曾留下痕跡。」

「那好，如果玉帝問起，事情止于唐三藏和豬八戒，其他一概不知，切記，切記！」太白拉著我的手說。

「大能之間的博弈，我等莫要當炮灰。

」太白強調道。

「明白。」

10

玉帝不是在凌霄寶殿召見我，而是在瑤池。

「小神，參見陛下。」

「免禮。楊戩，這不是在凌霄寶殿，無需繁俗禮節。今日乃家宴，沒有君臣，只論舅舅和外甥。快入座。」玉帝指著滿桌的鮮果佳肴，玉液瓊漿。

往日，我們這層關系，他最為忌諱，今日是怎麼了，主動論起親情來。

「謝陛下。」

尬聊一個時辰，酒過三巡，我們都有幾分醉意。

我知道，今日絕非家宴，玉帝老兒唱這一出，必有緣故。

果然，他突然問道：「孫猴子的死查明了嗎？」

「這……」我不知如何開口。

「直說，太白金星那個老東西做的那些事，當真以為朕不知？」

「福陵山土地，北海蛟龍，哪件事朕不知道。」

「你來之前，那老東西和你喝茶呢。」

「哼……」玉帝飲盡一盞酒，醉醺醺地說。

「是。臣查到唐三藏的身世，背后有人刻意安排。」

「這不值得一提，那如來就會作秀。還有呢？」玉帝問。

「取經的是唐三藏，成佛的是金蟬子。到靈山后，孫悟空將唐三藏扔進江水中溺死，金蟬子化作唐三藏取得真身，修成正果。」我說。

「這如來，可真溺愛金蟬子。讓他真走一遭能有多辛苦，還找個替身。」

「唐三藏魂魄不知從哪里修得神通，伙同豬八戒，殺了孫悟空。」

「地藏王菩薩唄，還能有誰？」玉帝又 飲一樽酒。

「玉帝，豬八戒有孩子的事，您可知道？」

「哼，他和嫦娥做下的齷齪之事。」玉帝將手中玉盞用力墩在桌上。

「孩子呢？」我問。

「他二人真心相愛，朕有意成全他們。便派天蓬進入取經隊伍，破壞如來的取經大業。事成之后，讓他與嫦娥下界，做一世恩愛夫妻。

不承想他不但沒完成任務，還成了佛。這個叛徒，他和嫦娥的孽種，朕豈能留下。」

「天蓬也許只是能力不夠，不一定是叛變。」我說。

「哼！廢物！」

「玉帝，還要早做準備。唐三藏的仇人是孫悟空和如來，豬八戒的仇人可是您呢！當心豬八戒大鬧天宮。」我提醒道。

「無妨！鬧天宮的人還少嗎？你鬧完，孫猴子鬧，孫猴子鬧完，沉香鬧，不差他一個，天塌不了。」玉帝淡淡地說。

11

話剛說完，就有天兵來報。

「陛下，唐三藏和豬悟能攻打南天門，傷我天兵天將。」

「哎喲，來得挺快。民間有句話怎麼說來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

「對對，是這句。」

「陛下，臣去拿他二人。」我站起身來。

「不用。你坐下，讓他們應付就可以。」玉帝示意我坐下。

「你還查到什麼了？」天兵走后，玉帝問道。

「臣就查到這些。」

「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就查出這些沒價值的東西。白折了一位土地神。唉……」玉帝喝下一樽酒，失望地直搖頭。

「敢問陛下，白折一位土地神，是何意？」我問。

「福陵山土地，是朕殺的。朕素知你秉性，是為了激發你查下去的斗志。」

「那也不能……」

「一個小卒而已，不提也罷。」玉帝不耐煩地說。

此時，又有天兵來報：「玉帝，唐三藏與豬悟能已打進南天門，我等招架不住。」

「無妨，下去吧。」

「陛下，事關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宮，臣有些不解，不知可否一解微臣心中疑惑？」

「你講。」

「孫悟空神通一般，我天庭中能拿住他的仙人不在少數，陛下為何舍近求遠，去請那西天如來呢？」

「天庭中有如來的內奸，朕讓天兵天將故意放水，任由那猴頭作妖，然后去請如來降服，以便查出奸人。

」

「查到了嗎？」我問。

玉帝搖頭：「只查出一個卷簾大將，不過他只是一個小角色，還有一個更大的隱藏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