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蘭不存在,豬八戒哪來的孩子?難道是卵二姐?
我騰云來到福陵山云棧洞,此處極為荒涼,洞府已成為蝙蝠的棲息地。
卵二姐死了?還是遷居他地?
線索就此斷了。
我正要離去,感覺到身后大石背后有一雙眼睛,鬼鬼祟祟。
「何人?」我拋出三尖兩刃刀,將那巨石擊得粉碎。
「真君饒命,真君饒命……」一個身高不足三尺的老頭爬到我面前,跪地頻頻叩頭。
「土地,汝受何人指使,跟蹤本君。」
「小神不敢,真君誤會了。小神碰巧至此,不敢冒犯真君神威,故而隱匿,望真君恕罪。」
「既然如此,且饒你一次。起身回話。」
「真君因何到此?」
「豬八戒和卵二姐可有孩子?」
「天蓬到此,與那卵二姐成婚,不足一月,被齊天大圣一棒打死,不曾有孩子。」
不是卵二姐,那還會是誰呢?這豬八戒玩得這麼花!
奇怪,這土地老兒回答得如此平靜,對這個問題竟不感到吃驚,像是提前演練了多遍。
定有所隱瞞!
「土地,高老莊在何處?」
「小神不知。」
「大膽!」我將兵刃揮向他的脖子。
「真君饒命,真君饒命……」
「再有所隱瞞,打得你形神俱散!」
「小神不敢,小神不敢,回真君的話,高老莊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那豬八戒強娶高翠蘭是怎麼回事?」
「那本就是一場戲,高老莊是戲臺,戲已唱完,戲臺就沒必要存在了。」
「何人搭臺?」
「小神萬不敢說啊,萬不敢說……」他跪在地下,磕頭如搗蒜。
「說。」三尖兩刃刀抵在他額頭。
「真君,就此罷手吧,您還是不知道為好,切莫引火上身!」
「再不說!馬上取你性命。」我轉動兵刃。
突然,一道白光穿過土地老兒身體,他瞬間化為齏粉,神形俱滅。
「何人?」我開啟天眼,四面八方巡視,不見任何蹤影。
04
脊背涼意襲來,直抵天靈。
想我二郎神的戰力在天庭位列前茅,何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傷人,不留任何痕跡。
如果那人想殺我,也不費吹灰之力。
這不僅是讓土地佬閉嘴,也是對我的警告。
還要繼續查嗎?
我心很亂,真氣在體內翻騰。
盤腿打坐,運氣調理,屏氣凝神。
心靜下來后,我下定決心,不查了。
師父的托付,猴子的死狀,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心底發出一句怒斥:「這還是那位斧劈桃山的楊二郎嗎?」
「我,我,我……」
「你害怕了?」
「是。」
「你怕什麼?」
「我,我,我不知道。」
「奴才當久了,站不起來了?」
「不是!」
「天庭又馴服了一條狗!」
「我不是!」天眼中一道金光射出,地動山搖。
金光沖散了我的恐懼,恐懼消失,智慧開啟。
土地臨死前,手指向月亮。
我心里一陣絞痛,這是我不愿面對的現實。
「是仙子嗎?」
「天蓬醉酒戲嫦娥。」
「不是未遂嗎?」
「難道……」
我對嫦娥仰慕已久,夜深人靜,仰望月宮,是我最幸福的時刻。
三妹知我心事,告知嫦娥。
仙子說心已有所屬,令我痛心不已。
原以為「他」是后羿,如今看來是天蓬。
豬妖高老莊強娶高翠蘭,是一場戲。
天蓬酒后戲嫦娥,就不能是另一場戲嗎?
05
縱然百般不愿,我還是來到了廣寒宮。
「楊戩有事請教仙子,煩請仙娥通報。」
「真君稍候。」
侍女去后復回:「真君請回,仙子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我有急事。」
「真君請回。」
「煩請再通報一聲,我為天蓬之事而來。」
「稍等。」侍女離開。
「真君,仙子有請。」
嫦娥端坐在茶桌旁,撫摸著玉兔,面露病態之色。
「仙子,楊戩冒昧打擾了。」
「真君,請坐。」
「天蓬出事前,與仙子可熟?」
「還可以,沒想到他竟……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今他已修得正果,也算是有個歸宿。」嫦娥露出一絲安慰。
「今日他殺了斗戰勝佛!」
「啊?竟有此事!這是為何?」她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為他孩子復仇。」
「孩子!」嫦娥失態,佯裝咳嗽,「他有孩子嗎?」她恢復平靜。
「這正是楊戩來此的目的,仙子可曾聽說過天蓬有過孩子。」
「不曾聽說。」
「楊戩告辭。」
「真君慢走。」
嫦娥雖然竭力偽裝,但逃不過我的眼睛,可以確定她和豬八戒有一個孩子。
但和孫悟空有什麼關系,孫悟空為什麼要害豬八戒的孩子呢?
正當我要離開廣寒宮時,背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不愧是二郎神,勇氣不減當年。」
砍桂樹的吳剛。
「你知道我在查什麼?」
「當然。」
「你知道真相?」
「不知,但可以給真君提供一條線索。」
「請賜教。」
「唐三藏的父母有隱情。」
「多謝。為何幫我。」
「因為看不慣。」
「告辭。」
06
我欲前往大唐三藏出生地。
「二爺,速歸!」
梅山老大千里傳音,我只得先回灌江口。
「二爺,玉帝有圣旨。」
北海有妖族作亂,禍害一方,玉帝命我即刻去降妖。
我帶著梅山六兄弟前往。
「二爺,為何不帶哮天犬去,長久不出門,它快憋瘋了。」梅山老五道。
「我讓它替我辦件事。」
此事風險巨大,我不想連累兄弟們。
抵達北海,是一條蛟龍。
「一條千年蛟龍,需要動用二爺,玉帝老兒腦子進水了嗎?」老四憤憤道。
「可能是情報有誤吧。」我解釋說。
「千里眼,順風耳,一對廢物。」老大罵道。
我當然知道不是情報的問題,這是玉帝在警告我,不要繼續查下去。
「二爺,哥哥們,這條小蟲子就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