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殺人了。
半夜他給我打電話,說他殺了村長全家,因為他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老公約我吃最后一頓飯,吃完他就去自首。
我坐在飯店里,想起馬上要和老公生死別離,我就淚如雨下。
女兒趴在我懷里,迷迷糊糊的,問我為什麼不回家睡覺。
我沒回答女兒,只是一個勁哭。
隔壁桌有兩個男人在喝酒,其中一個人紋著花臂,他端著酒杯走到我身邊,滿身酒氣,放肆地看著我:「美女,你哭什麼啊?」
我擦著眼淚。
我沒法告訴任何人,我老公剛殺了一家七口,如果我說了,我會連和老公的最后一頓飯都吃不上。
花臂男見我不講話,他嘿嘿笑:「是不是和男人吵架,帶著孩子離家出走了啊?沒事,去我家睡覺唄,我家的床又大又舒服,聽懂了嗎?」
他湊近我耳邊,用滿是口臭的嘴貼著我耳朵,小聲說:「我再說一遍,很大很大。」
我一把推開了他,而他又湊上來,借著酒勁摟住我的腰,在我的腰上摸來摸去。
我想使勁,可他的力氣好大。
他低下頭,故意用嘴蹭著我的耳朵和臉,笑起來口氣特別難聞:「我看你這麼難過,我陪你喝一杯好不好?」
我很慌,以往要是遇到這種事情,我肯定會報警,可是我沒法報警。
因為我還想見老公最后一面!
我求助地看向飯店老板,他卻心虛地低下頭,裝作視而不見。
此時我注意到男人手上戴著婚戒,我說:「大哥,你都結婚了,你不要鬧好不好?」
他咬著我的耳朵,嘿嘿壞笑:「家花哪有野花香啊?美女,我看你哭得這麼難過,我請你去喝酒唱歌好不好?」
我傻了。
就連我老公,也沒咬過我的耳朵。
最重要的是,我感覺他的手不再是摸我的腰,明明是公共場合,他卻在逐漸往上摸。
我又羞又惱,又推不開他,我就低下頭,狠狠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花臂男痛苦地慘叫起來,他狠狠抓著我頭發,把我的腦袋往桌上一砸,破口大罵:「臭娘們,你敢咬我!」
我頭撞在桌子上,把懷里的女兒嚇醒了。
女兒睜開眼,看見我狼狽的樣子,頓時嚇傻了。
另一個男人也站起了身,他黑襯衫牛仔褲,理著個寸頭,特別像社會人。
寸頭男湊到花臂男身邊,看了看他的胳膊,忽然用手指著我,兇神惡煞地跟我說:「你挺狂啊,請你喝酒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這兩個人都喝醉了。
以前老公從來不舍得我半夜出門買宵夜,只要我說一句餓了,都是他跑出去給我買,他告訴過我,深夜的醉漢很可怕,他永遠不希望我遇上。
可今天,我還是碰上了。
女兒害怕地抓著我胳膊,我只能不停摸著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
我帶著些示弱,對他們兩人說:「兩位大哥,我真的有事,你們找其他人好嗎?」
花臂男看著自己的胳膊,也許是我剛才咬得太用力,他胳膊出血了。
他罵了句臟話,忽然抬起手,狠狠一耳光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被扇得坐都坐不住,和女兒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頭昏眼花,耳朵嗡嗡的,女兒嚇得大哭起來,她不斷喘著氣,我連忙安慰她:「媽媽沒事,諾諾不要哭。」
我怎麼可能沒事!
可我不能讓女兒哭!
但我的安慰明顯沒有用,女兒還是上氣不接下氣,呼吸都帶著沙啞。
我嚇壞了,趕緊和兩個大漢求饒:「兩位大哥,不要鬧了。這是我女兒諾諾,她有哮喘,你們嚇到她了。」
花臂男驚訝地看了看我,他蹲在我面前,摸著諾諾的腦袋,嬉皮笑臉的:「呀,那叔叔是不是還要和你說聲對不起?叔叔嚇到你了,不好意思哦。」
我想抱女兒站起來,幫她順順氣,可我剛站起來,花臂男就一把抓住我的頭發,把我狠狠扯到地上!
他對我大吼:「我讓你走了嗎!」
我要嚇哭了。
我從來沒這麼害怕過,我看電影的時候,經常看到女主角很厲害,能一人打好幾個男人。
可當真的有男人對我動粗時,我才明白男女之間是天與地的差距,電影里全是假的。
他仿佛沒用力,我就整個人都站不起來,我嚇得腿軟,我好想哭。
我忍不住掉了眼淚,和他們求饒:「我陪你們喝,我都喝……讓我先看看女兒的情況好不好?她有哮喘,會很危險的。」
花臂男看著諾諾上氣不接下氣,他不耐煩地說:「你女兒有危險,又不是我女兒有危險。」
我問:「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一把掐住我的腰,強行把我摟在了懷里。
我想反抗,可他一只手就能托住整個我。
他抓我就好像抓只貓一樣輕松,把我扯到了懷里,另一只手捏著我的腿,冷笑著說:「你剛才讓我很不爽,所以現在,你應該讓我爽一下。」
寸頭男頓時大笑起來:「哥,你說話真押韻啊。」
我眼淚頓時掉落,我好想報警,可我不能。
我老公剛殺了一家七口,只要我報警,我肯定見不到他最后一面!
可是諾諾已經倒在地上,她臉色蒼白,嘴唇都沒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