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靖王殿下!”
盧萬山雙手抱拳行禮,顯得十分恭敬,“身份特殊,未能遠迎,還請靖王恕罪!”
陳軒明白他的意思,如今魏國被七星宮把持,一城之主面見敵國王爺,很容易被七星宮拿來做文章。
“用不著客氣,我與令弟一見如故,不需要這些虛禮。”
陳軒笑著回答。
盧萬山邀請陳軒落座,坐下后,盧萬金老老實實的給兩人斟上茶水,然后找了個由頭,便離開書房。
房門關嚴,書房內瞬間鴉雀無聲。
片刻后,盧萬山才開口道謝,“萬金的事我聽他說了,若非靖王出手,他怕是已經死在七星宮的手下。”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以后有需要我兄弟二人的地方,靖王盡管開口!”
“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說完,他端起茶杯,朝陳軒敬茶。
陳軒見狀,也端起茶杯,“盧城主客氣,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二人相互寒暄,片刻后抿了口茶,陳軒將茶杯放下,“盧城主今日請我來,應該不僅僅是為了這點小事吧?”
“靖王大氣!”
盧萬山笑著恭維一句,“既然您開門見山,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靖王這次來,應該是為了兩國的關系吧?”
陳軒并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點了點頭。
盧萬山曾經是魏國的禮部尚書,能猜到這些并不讓人驚訝。
“哎,看來王上還是決定一意孤行!”
盧萬山見狀,搖頭嘆了口氣,“靖王有所不知,數年前陛下就想要挑起魏楚之戰,但被我據理力爭拒絕了。”
“可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被七星宮找了個由頭,貶到蘆城。”
陳軒眼中掠過一抹驚訝,隨即恢復如常。
好話誰都會說,至于是真是假,陳軒自己會去調查,“原來如此,沒想到盧城主為了兩國和平,蒙受了如此冤屈,實在讓人惋惜。
”
“這算不得什麼!”
盧萬山笑著擺擺手,一幅公正嚴明的模樣,“我希望兩國和平,但如今看來,有人卻不希望啊!”
“盧城主是說七星宮?”
陳軒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的看著盧萬山。
盧萬山點點頭,“說句自夸的話,我做禮部尚書多年,派什麼人出使他國,會出現什麼情況,我早已了然于心。”
“此前派往楚國的兩位使者,主使錢飛膽小怕事,毫無擔當。”
“副使東方業狂妄自大,橫行霸道。”
“想來二人在楚國,必然引起了不小的騷亂吧?”
不小的騷亂?
陳軒心中嘆息,就差沒直接引發兩國大戰了!
不過這些他沒跟盧萬山說,只是笑了起來,“盧城主果然厲害,即便沒當面看到,也能從兩位使者的性格上判斷出結果。”
“陳某佩服!”
“靖王客氣!”
盧萬山哈哈一笑,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些許經驗,上不得臺面,讓靖王笑話了。”
二人相視而笑,陳軒從對方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一絲示好的意味。
這也讓他對盧萬山的邀請,有了些許猜測。
“既然靖王是為了兩國關系而來,那您可知,目前最大的阻礙是什麼?”
盧萬山開口問道。
陳軒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茶杯,嘴角一勾,“盧城主是想說,七星宮?”
“靖王明鑒!”
盧萬山朝陳軒拱拱手,嘆息一聲,“王上這些年偏信七星宮,為了他甚至連朝堂都不管。”
“這幾年,不少人為了爬上去,甚至不惜給七星宮做走狗。”
“說實話,靖王此行,我是不看好的。”
“除非……”
話說到這,他突然停了下來。
陳軒知道對方要圖窮匕見了,配合的笑道,“除非什麼?”
“除非讓七星宮無法影響朝堂。”
盧萬山語氣十分篤定。
陳軒皺了皺眉,隨即又舒展開來,“盧城主,我是楚國的王爺,可不是魏國的王爺。”
意思不言而喻,他陳軒是牛逼,但也只是在楚國牛逼。
魏國這一畝三分地,他陳軒還管不到!
“靖王太小看自己了!”
盧萬山哈哈一笑,眼中露出一抹狡黠,“遠的不說,單說您在齊楚之戰中力挽狂瀾,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如果您態度強硬,想來魏王也得慎重考慮。”
“到時候,如果朝堂內再有人幫您附和,想要逼七星宮退出朝堂,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而且這事一舉兩得,既能緩解兩國關系,您又能獲得魏國朝堂的友誼,何樂而不為呢?”
陳軒目露驚訝,詫異的看著盧萬山。
盧萬山的意思很明白,自己想要維持兩國關系,就必須逼迫七星宮退出朝堂。
而如果逼七星宮,就必須與魏國的朝堂勢力達成合作。
臥槽,這幫家伙想拿老子當槍使?
陳軒眼中掠過一抹冷意,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并沒讓盧萬山察覺。
合著魏國朝堂自己解決不了七星宮,就指望自己來幫他們打頭陣,這未免也太狗了吧!
最關鍵的問題是,他們全都隱藏在背后。
如果自己逼迫魏王考慮,那他們就會趁機圍攻七星宮,搶奪功勞。
而如果魏王不考慮,那他們肯定屁都不放一個,直接把自己給賣了!
合著不管勝負,他們都穩坐不敗之地?
陳軒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七星宮能逼得魏國朝堂如此狼狽了!
這幫廢物,疤痢眼做夢娶西施!
盡想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