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呆在原地,宛若失了魂一般,任憑趙通運夫婦如何斥責,任憑鮮血濕透衣襟,一動不動。
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靈魂,宛若行尸走肉。
下一刻,緩緩抬頭,看到心虛驚恐,想要偷偷溜走的羅征和王富貴。
一張臉,瞬間猙獰起來,仿佛沖出牢籠的野獸一般。
“羅征,還我妻子命來,我要你死……”
羅征嚇得一哆嗦,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了。
“陳軒,饒命,饒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自殺的啊,跟我真的沒關系啊!”
然而,此刻的陳軒,狀若封魔,不過眨眼間,便來到羅征的面前。
二話不說,一腳踢出。
咔嚓!
羅征的雙腿,直接被硬生生砸斷,隨著一聲慘叫,跪倒在陳軒面前。
“啊!我的腿……陳軒,放過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放過我……”
此刻的羅征,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傲氣。
“放過你?可以啊,去跟閻王說罷。”
陳軒笑了,笑容詭異十足,光是那股冷意,便讓全場,為之震撼。
緊接著,他們便見到了,此生,最為可怕的一幕。
只見陳軒抓住羅征的雙手,輕輕一扯,竟硬生生將兩條手臂,直接撕了下來。
不顧羅征凄厲的慘叫,割耳,割舌,挖眼,掏心,一氣呵成。
看著羅征一陣抽搐,凄慘死去,在場之人,全都傻眼了。
只覺得一陣后背發涼,毛骨悚然。
尤其是王富貴,眼看著陳軒目光看來,褲襠一濕,直接嚇破了膽。
“陳,陳軒,我我我……”
陳軒笑瞇瞇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卻讓王富貴感覺,像是一座山,壓在上面。
隨時,都可以把他壓死。
“王富貴,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
“真,真的?”
王富貴心里大喜,可一看陳軒詭異的神情,一顆心,瞬間涼到了谷底。
果然,陳軒看向沖進來的洪八,笑著道:“洪八,你可知,什麼叫凌遲?”
“凌遲?回幫主,沒聽說過。”
洪八迷茫搖頭,其他人,也不禁一頭霧水,陳軒,究竟想做什麼?
下一刻,只見陳軒笑著道:“所謂凌遲,其實很簡單!找一個劊子手,把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共歷時一個月,總計三千六百刀。”
“每一刀,都必須割肉見血,而且三千六百刀之前,此人決不能死,否則,劊子手同罪!”
嘶!
聞言,所有人,不禁倒吸涼氣。
就連洪八,也深深咽了口唾沫,后背發涼。
凌遲,這不就是千刀萬剮嗎?狠,太狠了。
“不,不要!陳軒,殺了我,殺了我!”
王富貴后知后覺,直接被嚇傻了,想要尋死,卻被陳軒一腳踹倒在地。
“洪八,此人,交給你了,就按我剛剛說的做!”
“少一刀,或者他早一天死去,我拿你問罪!”
“是,幫主!”洪八深吸口氣,當場命人,將絕望的王富貴抬走。
“格老子的,就按幫主說的做,這姓王的作惡多端,也該受到報應了。”
話剛說完,一道倩影,悄然而來。
白靈身材嫵媚,緩緩來到陳軒身前,笑道:“陳軒,城主府和王家之人,已經全被我拿下,都交由你處置。”
“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談談合作的事情了?”
誰知,話才說完,陳軒陡然看來,冰冷的目光,讓白靈,渾身為之一顫。
“看戲看夠了?雪中送炭不成,想錦上添花?”
“滾!”
說完,陳軒直接轉身,小心翼翼,抱起趙花蕊,一步一步,緩緩離去。
踉蹌的背影,滿是落寞,讓人看了心疼。
白靈呆在原地,美目流轉,一時,有些后悔起來。
如果,她早一點出手,結局,或許會不一樣吧?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
這一夜,仿佛風起云涌,又仿佛風平浪靜。
總之,一夜醒來,城主府和王家,被夷為平地。
所有族人,全部消失。
不知前因后果的,對此事,唯有感慨。
而直到前因后果的,卻諱莫如深,不敢言語。
總之,乞丐城的天,變了!
與此同時,乞丐城,后山。
深秋已過,隆冬初臨,整座山,開滿了雪白的梅花。
一簇簇花叢,雪白綻放,美艷中,透著一絲隆冬來臨的寒意。
而梅花樹下,一座新墳,顯得異常刺眼。
簡潔的墓碑,只有一行小字。
“愛妻趙花蕊之墓,夫君,陳軒,冊立!”
墳墓前,陳軒跪在地上,膝蓋幾乎陷進土里,也毫無察覺。
整個人一動不動,面容呆滯,仿佛失了魂一般。
回想起與趙花蕊的初見,到拜堂成親,這中間的點點滴滴。
有甜蜜,有溫柔,也有不如意。
可陳軒從未想過,他和趙花蕊,會是如此的結局。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如果不是因為他,趙花蕊,絕對不會紅顏薄命,香消玉殞。
“花蕊啊花蕊,是我害了你啊。”
平淡的聲音,平淡的語調。
因為陳軒的淚,已經流干,如果細細看,便會發現,他的鬢角,已經添了一抹雪白,刺眼之極。
“陳軒,你都跪了一天一夜了,快快起來吧,否則,花蕊若泉下有知,也會心疼的。”
愛女的離去,讓趙通運和羅氏,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尤其是羅氏,眼睛哭得紅腫,可憐不堪。
“唉,這都是命數啊,花蕊這孩子,命苦啊。”
“只希望她下輩子投個好胎,能平平安安,過完一生吧。
”
說完,兩個老人相互攙扶著,落寞離開。
陳軒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朝著二老離開的方向,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