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
洛城峰和楚玉徹底急了,剛想出言,卻被老皇帝直接喝斷。
“住口!”
“朕心意已決,誰敢再議,殺無赦!”
說罷,看了眼楚玉和齊嫣:“小玉,平時父皇還可以寵著你,可此事關乎大楚社稷,你若再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客氣。”
“還有你,齊嫣,身為皇后,當母儀天下,和一個小太監不清不楚,算什麼回事?”
短短兩句話,頓時讓楚玉和齊嫣啞口無言。
就算再著急,也只能憋在心里。
“陳軒,朕此決議,你可信服?”
面對質問,陳軒卻笑了,笑容里帶著嘲諷。
也不知是在笑老皇帝,還是在笑自己。
“陛下公平公正,我還有什麼不信服的?就算不信服,陛下也有的是手段,讓我信服吧?”
到了這種地步,陳軒說話,已經完全不客氣。
好在,放逐北疆,也不一定是死路一條。
如若不然,他現在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老皇帝付出代價。
哪怕同歸于盡。
老皇帝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坤雄。
“坤雄,此法,你可滿意?”
“勉勉強強吧,十天后,我要看到陳軒,被送進北境!”
坤雄冷哼,轉過身,凌厲的眼眸,看向陳軒。
“你就是陳軒吧,年紀輕輕,小小太監,膽子卻不小。”
“三天后,我會在北境等你,同時讓你感受感受,老鼠被貓咪戲耍的感覺。”
說完,邁著得意的步伐,一步一步,消失在所有人眼里。
“傳朕旨意!”
隨著坤雄離開,老皇帝威嚴的聲音,隨之響起。
“三皇子楚呈,酒后行為不端,對皇后不敬,剝奪皇子身份,貶為庶人,發配北境!”
“齊家禍亂超綱,妄圖對朕不利,理應滿門抄斬,但念在這些年勞苦功勞,可免一死,除齊公明外,三族宗親,全部發配北境,欽此!”
此言一出,楚呈和齊家的臉,臉色瞬間煞白,面露絕望!
發配北境,有時候,遠比直接斬首,更加可怕。
“護天衛何在,將陳軒壓入天牢,嚴加看管,同時昭告天下,三日后,朕親自為他送行!”
老皇帝嘴角含笑,笑容戲謔。
仿佛在說,朕成全你便是。
“對了,據說陳大人身手了得,得加上鐐銬才是,朕也是為了保險起見,陳大人切莫誤會!”
說罷,一個眼神,卓穎拿著鐐銬,不情不愿的上前。
他和陳軒,可是兄弟啊,又豈能刀劍相向?
“不勞煩卓統領,這鐐銬,我親自戴上就是!”
陳軒微微一笑,沒有絲毫畏懼。
竟真的接過鐐銬,親自給自己戴上。
而后,轉過身,看向不遠處的老皇帝,笑容不減。
“多謝陛下恩賜,只不過,我也提醒陛下一聲……”
“金陵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變化龍,待我陳軒,重返大楚的那一天,哪怕是金龍,也得匍匐在我的腳下!”
“我,等著那一天,應該并不會太遙遠。”
說罷,帶著鐐銬,一步一步,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然而,堅定的聲音,卻宛若暮鼓晨鐘,讓所有人,振聾發聵。
尤其是老皇帝,面對陳軒剛剛的笑容,他竟然,有種后背的發涼的感覺。
甚至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又會不會,真的逼出一條金龍呢?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一個小太監,又怎麼會是金龍呢?
“朕乏了,都退下吧。”
說罷,直接轉身,進了養心殿。
只是背影,竟難得有些搖晃。
即便老皇帝和陳軒離開,氣氛,依舊凝重萬分。
洛城峰和高文君,率先離去,比起之前,眼里多了一絲深邃。
武嵩檜和吳中緊隨其后,雙手依舊在發抖,深情頹喪而迷茫。
陳軒,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對面,楚玉和齊嫣,臉色也前所未有的難看。
尤其是楚玉,看看陳軒離開的方向,再看看老皇帝的背影。
粉拳不自覺握緊,眼里的悲傷,慢慢轉化為瘋狂。
“爺爺,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陳軒被發配北境嗎?”
龍清瑤咬著嘴唇,聲音很小,卻著急萬分。
龍嘯風嘆了口氣:“清瑤,很多事,都不是我們能左右!身為將軍,便要以服從命令,當做天職。”
“可是,萬一發號施令的人,不值得我們服從呢?”
“清瑤,你不要命了?”
龍嘯風急忙捂住她嘴,見無人聽到,這才松了口氣。
“唉,但愿,我們都是對的吧!”
說罷,看向呆在原地,死死盯著養心殿的鐘晉。
“鐘將軍,走吧,只有能忍,才能成大事啊。”
此話,話里有話。
鐘晉眼神無絲毫波動,沒有任何話語,轉身離去。
雨,漸漸停了!
卻注定了,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
天牢最深處,黑暗無光。
散發的惡臭,令人作嘔。
可最深處的房間里,卻裝飾得無比豪華。
不但有新鋪的床被,還都是蠶絲絨的,再布置上一套紅紗賬,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婚房呢。
桌面上,各種山珍海味,更是應有盡有,濃烈的香味,饞的隔壁的囚犯直淌口水。
“陳老弟,這幾天先委屈你一下,哥哥已經盡力了。”
看著愜意躺在床上,一只手啃著雞腿,另一只手吃著葡萄的陳軒。
卓穎嘆了口氣,面露愧疚之色。
雖然陳軒喊他卓統領,是為他好,可卓穎的愧疚,依舊不減分毫。
“大哥,你能做到這些,兄弟已經很感激了。”
陳軒把雞骨頭一扔,嘆息道:“兄弟能活到今天,還要多虧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