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兒露出笑臉:“萱兒不累,只要相公無事,萱兒就放心了。”
“有萱兒細心照顧,我怎麼會有事呢?你要不信,今晚就可以……”
“相公壞死了,不許說!”
柳萱兒臉一紅,連忙堵住陳軒的嘴,就連一旁的秦語,也腦了個大紅臉。
氣氛正尷尬之極,房門忽然被推開:“大爺,你醒了沒有?老大,老大她……”
“寧清寒?她怎麼了?”
看熊大和熊二著急忙慌的模樣,陳軒心里一抖。
她不會真的想不開了吧?
“大爺,老大她,她走了……”
“走了?”
陳軒一頭霧水,卻見熊二耷拉著腦袋:“昨晚,本熊就感覺老大有些不對勁,不但把臉裹得嚴嚴實實,還一直交代我們,以后好好跟著你混,不要惹事,結果今天一早,她人就不見了……”
熊大哭喪著臉,遞給陳軒一個信封:“我和熊二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只留下一封信,說是給你的!”
“快給我看看!”
陳軒連忙接過,打開一看,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子。
“容顏俱毀,無顏見人,更無顏見你,妾自安好,望君保重。”
短短數字,卻讓陳軒的心,變得沉甸甸的。
寧清寒,始終還是說服不了自己。
這一別,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來?
甚至不知道,此生,還能否再見!
寧清寒啊寧清寒,你覺得區區安好二字,便能填平我的愧疚嗎?
時間,陳軒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丟掉了一件寶貝,說不清,道不明。
柳萱兒幾人也不戳破,就這麼靜靜陪著他。
直到鐘晉和吳安匆匆前來。
“末將拜見大人,沒能保護好大人,是末將失職。”
吳安跪倒在地,心生愧疚,鐘晉雖沒說話,可看到陳軒虛弱的樣子,眼里擔憂揮之不去。
“兩位請起,這都是我自己受的傷,和兩位無關。”
陳軒擺了擺手:“不知大軍傷亡如何?”
此話一出,三人之間的氣氛,不禁凝重起來。
鐘晉深吸口氣,嘆息道:“天南守軍,傷者兩千余人,死者九千之眾!”
吳安咬著牙,悲痛萬分:“三萬安南軍,傷亡過半,而且有不少兄弟,都尸骨無存。”
“末將愧對兄弟們,愧對圣上,請求大人責罰。”
陳軒深吸口氣,為了剿滅一個孟家,居然,死傷了兩萬余名將士。
如此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吳統領切莫自責,兄弟們的犧牲,都是值得的,等本大人回到京城,一定奏明陛下,論功行賞!”
“另外,查抄蘇孟兩家所得,就算是給弟兄們的獎勵,死者,撫恤金百兩,生還者,賞五十兩!”
吳安一聽這話,頓時痛哭流涕:“吳安替兄弟們,謝過大人恩德。”
鐘晉則點了點頭,小聲道:“大人,江南知府武嵩檜,在外求見。”
陳軒哼了聲,往椅子上一座:“讓他進來吧。”
柳萱兒幾人適時回避,沒一會,就見武嵩檜著急忙慌的走來,二話不說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
“聽聞陳大人受了傷,我昨晚夜不能寐,心急如焚,垂淚到天明,如今天才剛亮,便急忙來探望大人。”
“好在大人福大命大,實乃上天眷顧,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
第334章 吃軟飯?
看他悲天憫人,義憤填膺的模樣,陳軒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行了行了,廢話少說,昨晚打架的時候不見你,現在嫁打完了,你又冒出來了,你這江南知府,當得還挺稱職啊。”
聞言,武嵩檜臉不紅,心不跳:“大人誤會了,下官昨晚帶著府衙的衙役,在整個江南抓捕蘇家和孟家的漏網之魚,又擔心大人安危,一夜未睡。
”
“不過為了江南百姓,為了大人,為了陛下,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大義凌然,讓陳軒直呼內涵。
想不到,這家伙居然比我還不要臉,有點意思。
“行了,那些大話就不用說了,孟蘇兩家,現在如何了?”
這,才是陳軒真正關心的問題。
“回大人,蘇家除了家主蘇庭筠在逃,其余余孽,以全部捉拿歸案。”
陳軒點點頭,蘇庭筠,已經是廢人一個,喪家之犬,不值一提。
可下一刻,卻見武嵩檜咽了口唾沫,結巴道:“倒是孟家,等下官帶人趕去之時,所有余孽,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哦?孟天輝和孟心蘭呢?”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下官派出了所有衙役,在整個江南搜捕,可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聞言,陳軒不禁皺起眉頭。
孟天輝和孟心蘭,可以算是孟家關鍵人物。
如今,他們全部逃離江南,會不會再卷土重來,還未可知。
好一會,才微微搖頭:“罷了,孟長生已死,其余人等,不足為據。”
“是,大人!”武嵩檜答應一聲,卻欲言又止。
“大人,下官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
武嵩檜連忙道:“大人,雖然孟長生已死,可孟家還有一人,不得不防!”
“誰?”
“孟家長子,北境之王,孟天策!”
看他神色凝重,陳軒不由皺起眉頭:“孟天策?都沒聽說過,他很厲害嗎?”
武嵩檜深吸口氣:“何止是厲害,簡直是恐怖!”
“這孟天策,正是孟天輝的兄長,孟心蘭的父親,十五年前,離開孟家,發誓闖出一片天地。”
“只用不到十年,便在北境闖出名堂,而后,又用不到五年的時間,統一北境大小勢力,素有北境之王的稱號!哪怕是孟家,只怕也比不上他十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