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嘛,計劃,自然是有的……”
陳軒神秘一笑,湊到他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等離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有武嵩檜當馬前卒,計劃應該能順利不少,現在,該找幾個得力的幫手了。”
思索間,陳軒一路往南,來到一間不大不小的客棧。
剛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巴羊和幾個兄弟在大堂里喝酒。
因為他們穿著怪異,面目猙獰的緣故,其余客人都躲得遠遠的,所以很是顯眼。
看來,蛇頭的情報,即便在江南,也是很精準的嘛。
“巴羊,把桑梓喊出來吧,我有事想和她談談!”
陳軒笑著往巴羊旁邊一坐,也不管他聽得懂聽不懂,倒了一杯酒就往嘴里灌。
巴羊哼了聲,只是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
陳軒砸了咂嘴,知道他聽不懂,干脆拿過酒壺,狠狠往地下一砸!
砰的一聲,酒水四濺。
巴羊猛地站起身,狠狠一拍桌案,木制的桌面當場裂了一大塊。
碩大的牛眼睛瞪著陳軒,就跟要吃人一樣,要是換個人,估計都要被嚇尿了。
然而,陳軒只是攤了攤手,嘴角笑容不減:“怎麼,還想打我?來來,盡管打一下試試,到時候桑梓心疼了,由你好受的。”
面對挑釁,巴羊拳頭捏得咯吱響,眼里戰意沖天。
沒等動手,忽的被一陣銀鈴般的輕笑打斷。
“我?心疼你?咯咯,陳軒,你這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只見桑梓語笑嫣然,緩緩朝陳軒走來。
今日的她,脫下了以往的獸皮,換了身大楚女子最常見的長裙。
裙邊輕輕飛舞,宛若一只蝴蝶,活潑靈動,翩翩起舞,讓陳軒有一瞬間失了神。
“喲,才一夜沒見,就長成大姑娘了,不知道這朵嬌花,將來會插在哪堆牛糞上呢?”
桑梓微微一笑,在陳軒對面坐下,留下一陣香風。
“我看你這堆牛糞就不錯,挺有營養的,就是不知道肯不肯插我這朵嬌花?”
“肯,當然肯了,助人乃快樂之本嘛!”
陳軒又是擠眉毛,又是眨眼的。
雖然桑梓聽不出弦外之音,可斷定了陳軒沒說好話。
“巴羊,你們先退下吧,別嚇到了我的如意郎君,我會心疼啊。”
等揮退了巴羊等人,桑梓才笑瞇瞇的看向陳軒:“找我有什麼事?莫不是真想通了,想入贅我族,成為我的勇士?”
“成為你的勇士,今晚就可以,至于入贅,還是算了吧,我老陳家九代單傳,總不能在我這絕了后吧?”
陳軒開了句玩笑,神情瞬間鄭重起來:“言歸正傳,桑梓,我此次來,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你是想讓我幫你對付蘇家和孟家吧?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你能拿什麼和我交換?”
桑梓臉上笑容不減,似乎早就猜到了陳軒的來意。
陳軒攤了攤手,毫不猶豫:“齊家給你什麼,我給你十倍!”
嗯?
桑梓眉頭一挑,顯然被陳軒這句話震到了。
“陳軒啊陳軒,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我族雖人數稀少,卻民風剽悍,不論男女,都驍勇善戰,當年大楚先皇說我族勇士是蠻夷子弟,不惜調動百萬大軍,把我族趕出關外,至今,已有二十余年!”
“齊家蟄伏十數年,妄圖再次進軍大楚京城,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才冒著巨大的風險,把我等放入關內,特意對付你。”
“你可知,齊家給我們的是什麼?十倍奉還,莫說你是,就是當朝皇帝,只怕也不敢說如此大話!”
桑梓一字一句,有嘲諷,有憤恨,還有心酸。
可對此,陳軒深吸口氣,依舊沒有絲毫猶豫。
“齊家給你們多少銀子,我給十倍!齊家準許你們多少人入關,我加十倍!齊家允許你們停留多長時間,我加十倍!”
“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桑梓皺起眉頭,目光灼灼:“滿意,很滿意!只不過,陳軒,你怎麼保證一定能做到?”
“先不說如今關口被齊家把持,你能不能活著回到京城,都是個未知數,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面對質疑,陳軒依舊不慌不忙,挺胸抬頭,甚至連話語都洪亮了不少。
“就憑我現在是大內總管,可以代表老皇帝,如朕親臨!就憑朝廷六部尚書,有兩位,和我穿一條褲子!就憑后宮大小嬪妃,哪怕是皇后,也和我曖昧不清!這些,總夠了吧?”
桑梓聽得呆住,先是震撼,隨即白了他一眼:“呸,流氓!要是老皇帝知道了,非砍了你的腦袋不可。”
“切,我要是怕他,就不敢做這些了,最重要的事,你總不甘心一直做齊家的棋子,處處受人控制吧?”
看到桑梓表情大變,陳軒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齊家讓桑梓來對付自己,雖然許諾了很多好處,可對于桑梓來說,卻并不都是好事。
畢竟,桑梓的身份太敏感,甚至于,連身家性命,都在齊家的掌控之中,所以,才不得不冒險入關,深入江南。
雖然不甘心被齊家利用,卻又無法擺脫齊家的掌控,所以桑梓只能虛與委蛇,尋求擺脫之機。
所以,當初在龍門客棧,她才沒和自己撕破臉。
昨夜,雖然明著是在幫蘇家,可暗中,卻是在幫他陳軒。
陳軒正是猜到了這一點,才會選擇來和她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