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幾道人影站在樓頂,將城樓的情況盡收眼底,一覽無余。
如果陳軒在的話,一眼就能認出,這幾人,正是當初前往搶奪玉如意的齊家人。
“老爺,這鎮北王,果真謀反了,還將所有鎮北軍全部調到了京城。今日會不會被他搶了先?咱們齊家徒做嫁衣?”
大漢齊勇眉頭緊皺,顯得有些不安。
倒是他口中的老爺齊封,始終背著雙手,神情自若。
“就憑他秦振軍,也想造反成功?那我齊家,又何必蟄伏數十年?”
“你們和姓秦的一樣,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都太小看楚天雄了,他當初能坐上皇帝之位,又穩固數十年,可絕對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齊勇哦了聲,似懂非懂:“老爺,那咱們要不要趁現在,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此言一出,一旁的齊雷和齊碩兩人,也連忙看向齊封,暗道這個想法,貌似還挺不錯。
可齊封微微搖頭,不動如山。
“不可!這個時候若出手,我齊家數十年謀劃,將毀于一旦!”
“而且,前幾日我與冰玉仙庭宗主梅雨煙一戰,傷其根本,還需靜養數日才能復原,在這段時間內,盡量不要惹事!”
“是。”
齊勇答應一聲,想起那日之事,不免感慨。
“嘖嘖,放眼整個大楚關內,能與老爺一戰者,只怕也唯有那梅雨煙了,那女人不但長得漂亮,實力也一點不差,倒是難得。”
齊雷哼了聲:“那又怎樣?敢和老爺硬碰硬,她也絕不會好過,沒十天半個月,估計都下不來床。”
對此,齊封面如表情,看著遠處,眼中慢慢有猙獰浮現。
“爹爹已經算到,鎮北王今日必滅!加上平南王被滅族,我齊家若此時回歸朝堂,將勢不可擋!”
聽齊封提起爹爹,齊勇三人瞬間肅穆,臉上滿是崇敬和敬重。
“既然叔公這麼說,那必定不會有差池,只是,孟家大張旗鼓爭奪玉如意,只怕也有進軍京城之心。”
“還有蘇家,此番故意將玉如意送往京城,只怕就是想把水攪渾啊。”
可齊封聽了,卻只是淡淡一笑:“蘇家雖是江南大戶,可一個孟家,就夠他們受的了,而孟家老祖宗一向追求長生,無心權勢,不足為慮。”
說到這,又忽然想起什麼:“倒是那晚,那個叫陳軒的小子,讓我頗感興趣,你們可查到他的身份?”
齊勇一聽陳軒,頓時氣得牙根癢癢:“老爺,那陳軒,據說只是宮中一個小小太監,那一晚,卻把我們耍得團團轉,實在該死!”
齊封嗯了聲,微微閉上眼睛假寐。
“一個小太監?也好,等進宮之日,我親自會會他!”
……
城樓上!
面對黑壓壓壓境的大軍,一眾文武大臣,乃至所有后宮嬪妃。
一時臉色難看之極,內心,更跌落谷底。
就連老皇帝,眉頭皺成一堆,似乎頗為意外。
這,可是整整五十萬驍勇善戰的鎮北軍啊。
而整個京城,就算把御林軍算上,加在一起也不過兩萬之數,宛如以卵擊石,杯水車薪。
難道,今日鎮北王秦振軍,真的要以下犯上,改朝換代?
唯有秦墨,頓時欣喜若狂,之前的所有頹廢,全都一掃而光。
只要大計一成,他不但不用死,還將是新朝的太子。
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哈哈哈,楚天雄,是不是很意外?十日之前,本王便讓鎮北軍晝伏夜行,朝京城進發,數十年的謀劃和等待,為的,就是今天!”
秦振軍志得意滿,忽然一聲大喝:“鎮北軍統領何在?”
“末將在!”
三道身著盔甲的人影一躍而上,跪倒在秦振軍身前。
從左往后,依次是雷暴、王開和師爺,恭恭敬敬。
“末將拜見王爺,任憑王爺差遣,絕無二心。”
秦振軍滿意點頭,更是不可一世。
“今日,本王有大軍在手,生殺予奪,誰敢不從?”
“今日除秦振軍與陳軒外,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凡朝中之臣,只要臣服本王,皆是開國功臣,而膽敢不從者,誅滅九族!”
“包括后宮的妃子,尤其是皇后娘娘,還有蘇貴妃,嘖嘖,老皇帝那方面早就不行了吧?讓你們守這麼多年活寡,實在太可惜了。”
“正好,本王來者不拒,實在忙不過來,還有我的兒子呢,各位娘娘,此時不待,更待何時?”
說話間,秦振軍舔了舔嘴唇,本性畢露。
說話的話語,更讓齊嫣和蘇含煙面紅耳赤,心頭憤憤。
尤其是蘇含煙,下意識看了眼陳軒,莫名有些心虛。
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的。
她們寧愿去死,也絕不會便宜了秦振軍這個混蛋。
白靈嫵媚一笑,眼睛始終盯著陳軒:“別的人我一概不要,只要把陳軒交給我處置便好。”
“可以!等大事一成,陳軒便是你的俘虜,任憑你處置。”
秦振軍毫不猶豫的答應,看向老皇帝,目光一冷:“楚天雄,實在抱歉了,為了斬草除根,本王只能把所有皇室宗親,全部滅口,一個不留。”
“至于其余文武大臣,本王倒數五聲,要麼,下跪臣服,要麼,誅滅九族!爾等最好考慮清楚。”
說罷,當即伸出五根手指。
“五!”
很快,又收回一根。
“四!”
隨著秦振軍開始倒計時,氣氛,瞬間壓抑到極點。
老皇帝面無表情,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