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要真按你說的那樣,我大楚百姓全都去當了官,別說宮里的金鑾殿,就是整個京城都站不下。”
“再說了,要是人人都去當官,人人都上戰場,你身上穿的衣服誰給你做,你吃的糧食誰給你種?住的房間誰給你建造?”
“這大楚天下,還不亂個底朝天?”
陳軒一字一句,字字珠璣。
不得不說,這些大家族的小姐,還真是單純得可怕。
說白了,就是圣母。
一竅不通就算了,偏偏還說得振振有詞。
對這種人,陳軒可從來沒有好感。
“你你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高菁菁被懟得面紅耳赤,有口難辯。
蘇常洛臉色也不好看,咬著牙爭辯。
“哼,能為朝廷效力的,皆是有文化,有學識的讀書人,其他低等百姓如何能比?”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看不起我大楚的百姓了?”
陳軒反問,話語忽然變冷。
“蘇常洛,你是讀書人,應該知道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天下,可不是你們這些讀書人的,更不是那些當官的,而是全天下百姓的。”
“正如剛才所說,你身上穿的衣服、住的房子、吃的糧食,哪一樣不是來自百姓?”
“說句難聽的話,要沒有你口中那些低等百姓,你蘇常洛,早就凍死餓死了。”
“說話要憑良心,否則,是會遭天譴的。”
陳軒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詞,不卑不亢。
瞬間把在場女子全都鎮住了。
王思弦愣了愣,赫然開口:“陳軒,我支持你,這天下,終究是百姓的天下。”
“蘇公子,你口口聲聲要報效朝廷,為國爭光,卻看不起大楚的百姓,眼高手低,實在辱沒了才子之名!”
聞言,蘇常洛臉色難看到極點,卻依舊嘴硬。
“哼,公道自有評說,我不屑和你做口舌之爭。”
喲呵,這是不服氣?
“公道?還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你說要報效朝廷,為國而戰,那現在又為何只顧吟詩作賦,追逐享樂?”
“考取功名,到底是為了報效朝廷,還是為了裝逼?為了貪墨銀錢?為了舞權弄勢?”
“要我看,你要是真當了狀元,那才是整個大楚的悲哀!”
蹬蹬蹬!
蘇常洛被陳軒罵的接連后退,臉上已經看不出血色。
心里又羞又躁,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陳軒這些話,不但扯掉了他所有的遮羞布,還戳穿了他內心的虛偽。
從此,身敗名裂,顏面掃地。
而陳軒似乎似乎心有所感,都懶得看他一眼,喟然長嘆。
“秦淮無語話斜陽,家家臨水映紅妝。春風不知玉顏改,依舊歡歌繞畫舫。誰來嘆興亡?”
“到頭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隨口兩闕詞,瞬間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春風不知玉顏改,依舊歡歌繞畫舫,陳先生大才,小女子佩服萬分。”
“單憑這首七律,小女子愿稱陳公子為京城第一才子,獨一無二。”
王思弦喃喃自語,對于陳軒,佩服到極點。
哪怕是高菁菁和其余女子,也不得不承認。
這陳軒,不但思想覺悟高,論才華,也絕不在蘇常洛和洛城之下。
只可惜,偏偏有人,喜歡唱反調。
“京城第一才子?就他也配?”
蘇常洛冷笑,陰陽怪氣?
王思弦咬牙質問:“為什麼不配?難道你能作出比那首還要驚艷的詩詞不成?”
“我當然做不出來。”
蘇常洛淡淡攤手:“不過,真正的京城第一才子,不是我,也不是洛城,而是一位神秘才子。
”
神秘才子?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一眾大姑娘小媳婦大眼瞪小眼。
誰叫神秘才子?這個稱號,還挺高調的。
第45章 鳳求凰!
蘇常洛賣了個關子,反而隨口吟詠。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一詞念吧,所有女子,心中驚艷不已。
“蘇公子,這首詞,莫非你是所填?簡直是曠世之作啊。”
高菁菁激動地無法名妝,眼巴巴的看著蘇常洛。
王思弦心中巨震,卻帶著懷疑,以蘇常洛的水平,真能寫出如此驚艷的詞句?
“非也,非也!”
蘇常洛冷笑著搖頭:“這首詞,正是那位神秘才子所寫。”
天哪,真有神秘才子?
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蘇常洛哼了聲,看向陳軒:“數日前,那位神秘才子出現在皇宮,一連作出數手驚天之作,讓有第一才女之稱的上官雪,也敗得心服口服。”
“只可惜,那位神秘才子后來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名字也未曾留下。”
王思弦和高菁菁等女,聽得目瞪口呆。
心中對那位神秘才子,更充滿了向往。
能寫出這等詞句,一定是個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的大才子吧?
蘇常洛面容得意,示威似的看向陳軒。
“陳軒,有那位神秘公子在,你覺得,你有資格成為京城第一才子嗎?”
陳軒望著他,像是看著傻子。
嘴角,挑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有點意思,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比如,那位神秘才子,就是我呢?”
驚!
原本喧鬧的書院,瞬間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