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凈天女皇繼續說道。

葉伏天想起了那一戰，解語化做一縷殘魂消散于天地間。

但親眼看到解語站在他的面前，他不信。

“解語。”他目光看向花解語。

花解語目光望向他，葉伏天看到她的眼神平靜如水，竟似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他的確只是一個陌生人般。

這一刻，葉伏天心忽然間有些痛。

不是嗎。

怎麼可能不是。

那無數次出現在腦海中的身影，就在他眼前。

“你對她做了什麼？”葉伏天目光凝視梵凈天女皇，眼神陡然間變得極冷，那雙冰冷的眼瞳讓梵凈天女皇都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我說過，她不是你的妻子，現在，她是我親傳弟子，將會傳承我的衣缽，將來，繼承梵凈天，成為下一代梵凈天女皇。”女皇看向葉伏天冷漠開口。

“你的弟子？”

葉伏天盯著對方：“即便她真的忘卻了一切，但依舊是我妻子，哪怕是一縷殘魂，依舊改變不了。”

“我要帶她離開。”

女皇抬頭看著他，冷淡的道：“若她愿意，我沒有意見。”

葉伏天從她身旁走過，站在花解語身前，他看著她，伸出手，然而看到花解語的眼神，他似乎舍不得，又將手放了下來，輕聲道：“解語，是我啊。”

花解語轉身，走開，隨后坐在那。

葉伏天的心像是被刀劍劃過了般，很痛，痛徹心扉。

“青州湖畔，我們相戀，你不記得了嗎？”葉伏天看著她的身影道。

“書山，我們大婚之日，東荒來賀，解語，你不記得了嗎？”葉伏天繼續道。

葉伏天的聲音有些顫抖。

“已經發生的一切，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

梵凈天女皇轉身看向葉伏天道：“你的妻子，在那一戰，已經隕落。”

“我要帶她離開。”葉伏天依舊堅持道。

“滅天諭神朝、紫霄天宮、紫金鼠族，你要這麼做，我的確攔不住你，只是，你若要違背她的意愿強行帶她走，不顧及她的感受的話，便隨意吧。”梵凈天女皇平靜說道，卻讓葉伏天感覺內心一痛。

他走到花解語身前，笑著道：“妖精，你真忘了我嗎？”

花解語閉上眼睛，安靜的坐在那。

看到這一幕，葉伏天忽然感覺渾身無力，人皇境界的他，像是耗盡了全部的力量。

“那我改天再來看你。”葉伏天似露出一抹燦爛笑容，不過笑得很勉強，但如若往好的方向去想，至少，她還在，不是嗎？

葉伏天看向梵凈天女皇，道：“晚輩以后可能會時常來打攪，還望見諒。”

梵凈天女皇皺眉，似有些不悅。

葉伏天沒有理會她的反應，轉身朝著階梯下方走去。

他一路往下，秦禾和他打招呼他似乎也沒有聽到般，和姜成子一道離開。

走后，梵凈天上依舊安靜。

梵凈天女皇看向坐在那的花解語，只見花解語緊閉的雙眸忽然間留下了兩行清淚，那雙美麗的眼眸睜開，盡皆被淚水占據。

“他的頭發，何時白了。”一道令人心碎的聲音傳出，似蘊藏無盡的哀傷和痛苦。

他一定很難受，很絕望吧。

她會忘了他嗎。

怎麼可能會忘了。

即便忘了自己，忘了整個世界，她也不會忘記他。

“忘記，便不用承受這種痛苦了。”一道聲音傳出，梵凈天女皇看著她開口說道。

花解語抬頭看向梵凈天女皇，她忽然間笑了，道：“痛，才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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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2章 你贏了，我便是你===

梵凈天女皇看著她，痛，才不會忘記嗎。

“那是你前世，不是今生，前世之痛，為何今生來承受？”女皇開口道。

“既然記得，便只有一世。”花解語看向她回應道。

梵凈天女皇眼神冰冷，一股無形的氣息綻放，籠罩著這片天地，只見可怕的光芒從花解語身上釋放而出，她的身體陡然間顫抖了起來，像是承受著極為強烈的痛苦。

她的面容都在扭曲，只見她體內，一道道虛幻身影被剝離而出，似有萬千虛影，盡皆被剝離，出現在她的身體周圍，這一道道虛影，竟然并非是花解語的模樣，而是梵凈天女皇的模樣。

花解語的身影變得虛幻，不再真實，就像是一道模糊的光影，仿佛隨時可能散去。

在那里，似有一盞明燈，始終亮起，這明燈之中，隱約能夠看到一幅幅畫面，那些畫面，盡皆是同一個人的身影，若是葉伏天在便會發現，每一幅畫面，都是他們之間的共同回憶，在不久前，也曾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你要前世，還是今生？”一道道聲音同時想起，周圍諸多身影同時再問她。

此時那虛幻的身影似如此的脆弱，風雨飄搖，仿佛隨時可能消散。

“你應該很清楚，即便天諭神朝、紫霄天宮覆滅，但他奈何不了我。”

那虛幻的身影忽然間笑了，開口道：“那你百世修行，便也會隨我一起消失。”

梵凈天女皇沉默了，她們都很清楚這是事實，當年，她救下花解語，在她身上梵凈天女皇感受到了成道契機，于是，她選擇了一個從下界天而來的女子作為自己的完美化身。

然而，如今看來，似乎并不完美。

她前世的執念太強，強大到無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