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薛白錦好不容易拿回來的心緒,又被沖的七零八碎,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沉浸在了立竿見影的高深功法之中……
良久后。
夜驚堂雙手抱月慢慢搖,發現冰坨坨已經化成一汪春泉,便把眼罩拉下來,借著陽光仔細觀賞緋紅面容。
等到坨坨漸入佳境,夜驚堂動作又停頓下來,輕輕喘息,做出了長時間運動有點累的樣子。
“呼……”
薛白錦認真練功,心神已經飄到了云端,忽然暫停了,眉宇間自然顯出幾分疑惑。
她略微睜開眼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夜驚堂,而后閉上眸子等待,片刻后又睜開瞄了眼。
見夜驚堂始終不動彈,薛白錦遲疑良久,還是詢問:
“怎麼不練了?”
夜驚堂有點好笑,不過臉上還是做出正兒八經的表情:
“胳膊有點累,我歇一會。”
薛白錦可不覺得夜驚堂會累,但她催促夜驚堂趕快繼續,顯然有點不對勁。
為此在遲疑片刻后,薛白錦閉上眸子,開始慢慢搖,自己練自己的……
——
不知不覺,日起日落,月亮掛在山梢頭。
海風吹拂樹冠,頂端的樹枝在陽光下輕微晃動,雖然簾子遮擋看不到內部情況,卻能聽到如蘭似蜜的輕哼。
兩人都進入忘我狀態,薛白錦邊學邊修,一天下來,如今已經記住了四張圖,雖然身體已經有點吃不消,但還是想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性學完,早點掌握煉氣化神的境界。
而夜驚堂不用教功法,那就可以一直練,對此自然也不藏私,但就在他認真練功之時,耳根卻微微一動,轉眼望向了島嶼外側。
薛白錦想要一鼓作氣學完,數次飛上云端后,已經快忘記自己姓什麼了,發現夜驚堂又偷懶,她暗暗咬牙開始自己練,結果剛動兩下,忽然被夜驚堂按住了肩膀。
“嗯~?”
薛白錦茫然睜眼,而后便挑開簾子打量,結果就發現十余里開外的海面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亮點看起來是一條船。
而仔細看的話,似乎還有只熟悉白鳥,往島嶼這邊飛來。
?!
薛白錦愣了片刻后,臉頰驟然一白,連忙催促:
“快快快……”
夜驚堂也沒料到鳥鳥這麼神通廣大,連這種布了障眼法的地方都能找到,聽見冰坨坨的催促,連忙抱起來速戰速決。
啪滋啪滋……
一陣狂風急雨樹梢劇烈顫動。
薛白錦措不及防,差點背過氣去,惱羞成怒之下,在夜驚堂肩頭輕錘:
“你這小賊,瘋了不成?嗚~……”
雖然緊張的要死,但好歹彼此還是都沖上了云端,完成了一次修行。
薛白錦抱著夜驚堂脖子抽搐幾下,幾乎都翻白眼了,但也沒時間喘息,咬牙起身,把袍子扯過來。
窸窸窣窣~
兩人迅速穿衣裳,尚未收拾好現場,便發現一道白影,落在了附近的樹枝上,歪頭看向被布匹遮擋住的兩人:
“咕嘰?”
薛白錦額頭還掛著細汗,但此時也不得不做出風輕云淡的模樣,把簾子挑開:
“你怎麼來了?”
“嘰嘰……”
鳥鳥蹲在光禿禿的小樹枝上,張開翅膀比劃,見兩人沒啥事,還把目光轉向了掛在梢頭的兩個青果,張口就想嘗嘗味。
“誒!”
夜驚堂可知道這果子的威力,鳥鳥一口下去,即便天賦異稟毒不死,也得精神亢奮蹦跶半個月。
他見此連忙從簾子里出來,把逮啥吃啥的鳥鳥摁住:
“這果子有毒,不能亂吃。”
說話間,夜驚堂從枝葉中探頭眺望,可見極遠處的船跑得慢,但海上卻有一道身影,踏水凌波疾馳而來,遙遙便開始呼喊:
“幺雞!驚堂哥和師父在不在?”
“嘰——!”
鳥鳥見此,當即發出尖銳爆鳴聲,在夜空中傳出好幾里。
踏海而來的折云璃,聽見聲音自然激動起來,高聲道:
“師父?驚堂哥?!”
“……”
薛白錦都沒來得及清洗,聽見云璃的聲音,哪里穩得住,眼見云璃速度奇快,很快就要到了,心急如焚之下,只能給夜驚堂使眼色,而后把簾子扯下來,飛身落下樹冠,鉆進屋里迅速收拾。
夜驚堂說實話也衣衫不整,不過為了給冰坨坨打掩護,還是捧著鳥鳥飛身而下,落在了樹冠外,朝著沙灘走去:
“云璃!”
“驚堂哥!”
……
——
踏踏踏~
星月之下,頭戴斗笠的折云璃,提著刀在海面上飛馳,帶出一線筆直漣漪。
在接近島嶼之時,發現身著黑袍的驚堂哥,從‘山丘’上飛出,落在了沙灘附近,折云璃眼底明顯閃過驚喜,幾個大步沖上了沙灘,遙遙便是一個飛撲,直接撞進懷里:
“驚堂哥!”
夜驚堂剛壓下體內氣血,還沒醞釀好情緒,云璃便迎面來了個肉彈沖擊,他連忙抬手抱住腰:
“誒誒誒,你師父在后面……”
折云璃前幾天在朔風城看神仙打架激動的不輕,這幾天為了找夜驚堂,又歷盡風浪,再度看到夜驚堂,自然心情激動。
聽見提醒,折云璃才想起師父也在,被看到怕是得馬上就把她許給驚堂哥,當下又連忙把夜驚堂脖子松開,滑下來站在面前,拉著夜驚堂的袖袍打量:
“驚堂哥你沒受傷吧?怎麼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