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腿放在夜驚堂腿上,輕嘆道:
“離人帶著太后她們,去沙州游玩,估摸過些日子才會回來,可惜了。”
“沙州?”
夜驚堂聽到這個,面露意外;
“我在黃明山里,找到了始帝留下的記載,上面說他以前得了塊天賜石碑,記載著‘九術’。我估摸著九術,就和九張鳴龍圖有關系。”
女帝其實心里一直操心著夜驚堂的身體情況下,畢竟自行推演鳴龍圖的瑕疵沒顯露,就永遠是個雷。
見夜驚堂說起這個,女帝收斂了玩世不恭的神色,坐起身來:
“薛白錦說去找鳴龍圖,這麼久了一點音信沒有,到頭來還是你自己想辦法……你確定有關?”
夜驚堂搖了搖頭:“也不確定,得去找了才知道。等把西海的兵馬安頓好,我就過去看看。”
女帝好歹也是新婚燕爾,并不想夜驚堂出門,對此道:
“要不我和呂太清傳個信,此事讓他去辦?”
夜驚堂其實還有私心,暖手寶跑去沙州玩,肯定想去月牙灣,這剛好是他目的地,要是有機會不一起去逛逛,暖手寶怕是得心心念念好幾年。為此他搖頭道:
“鳴龍圖這種東西,呂道長不一定能看出門道,我去最保險。”
女帝見此,也沒再多說,轉眼望向外面:
“師尊呢?怎麼還沒過來?”
夜驚堂估摸水兒被青禾扣著,手扶著腿輕輕揉捏:
“剛喝了不少酒,估計已經睡了。嗯……”
女帝見夜驚堂把手往裙子下伸,倒也沒抵觸,只是撐著側臉道:
“放肆~方才還恭恭敬敬,現在壓不住野心,想欺君犯上了?……誒~?!”
話沒說完,女帝就被握著腳踝一拖,躺在了椅子上,變成了兩腳朝天的姿勢。
夜驚堂把腿架在肩膀上,而后把鈺虎膝蓋壓倒她肩頭,致使月亮翹起,看著近在咫尺的柔媚容顏,低頭就啵了下:
“誰放肆?”
女帝姿勢十分古怪,腦子里也回想起了以前被欺負到認慫的場面,臉色紅了幾分。
不過上次是上次,堂堂帝王,哪有不戰而降的道理,女帝神色一如既往強勢:
“你放肆。”
啪~
夜驚堂抬手就在渾圓滿月上拍了下,眼神微沉:
“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回答錯,待會別說我不憐香惜玉。”
女帝淡淡哼了聲,偏過頭去:
“也不知是誰上次剛從北梁回來,被折騰的看到姑娘就想往床底下鉆,還得朕讓著你……”
“?”
夜驚堂見鈺虎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養傷時光,當下也不多說了低頭就開始滋滋不倦,教訓起三天不糟蹋上房揭瓦的虎妞妞……
===第501章 李大人先請!===
凄冷月色灑在黃沙之上,三道人影頭對著頭躺在沙丘之間,擺出了一個奇怪三叉造型。
長途奔波下來,李嗣嘴唇面若蒼紙,眼看就要不行了,旁邊的華俊臣和許天應則要好些,但也是嘴唇干裂,連皮膚都失去了光澤,顯然處于即將脫水渴死的邊緣。
華俊臣躺在黃沙上,腦子里已經回憶完了此生江湖路,想到再也沒法看到閨女拜堂、外孫出世,眼底帶著深深的不甘,沙啞開口道:
“我就說該回西海都護府,這下好了,沒死在夜大魔頭手上,卻死在了這大漠里……”
李嗣渾渾噩噩,其實心底已經后悔了。
三人甩開璇璣真人的追殺,從黃明山西側跑出來后,華俊臣建議回西海都護府復命。
但李嗣明白當前的局勢,如果不能在南朝后方搗亂拖延時間,西海都護府很可能撐不過三個月,一旦讓南朝把天瑯湖沿線的三座橋頭堡啃下來,那戰線直接就縮到湖東道門口,只要天瑯湖結冰連接兩岸,北梁就有了滅國之患!
為此李嗣哪怕被黃蓮升坑了一次,也沒放棄此行的使命,出來后沒有回去,而是準備前往沙陀部,游說沙陀部的人給首領復仇。
沙陀部人口近十萬,雖然沒了八千精兵,但還有一萬多老弱雜兵,跑去襲擾沙州沒勝算,但南朝必須派兵平叛;只要南朝抽調兵力,西海都護府的壓力總歸會小一些。
李嗣知道游說沙陀部去當炮灰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萬萬沒料到,自己會出師未捷身先死。
李嗣過來的時候,雖然苦了點,但沿途都能找到水源,也沒覺得沙漠有多險惡。
而此行三人一起往沙陀部走,沒有黃蓮升這土著帶路,才發現‘不歸原’這名字不是瞎取的。
按照原路深入大漠,三人覺得沒走錯,但中途卻沒能找到水源地,他們還以為被沙暴給埋住了。
三人合力挖了一整天重復,結果什麼都沒挖到,才明白走錯了方向,想折返已經來不及,只能在大漠里兜兜轉轉,尋找水源。
如今三人已經在大漠里轉了半個月,雖然找到了些許水源,但已經完全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身上帶的些許干糧早就吃完,體能不足以支撐找到下一個水源了,擺在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條。
眼見即將葬身大漠,三人中最不甘的,莫過于英年早逝的許天應。
許天應才不到三十歲,大好前途擺在眼前,卻莫名其妙死在這里,心頭無邊憤慨,甚至已經開始低聲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