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他目光下意識就落在冷艷動人的臉頰上,腦子里也回想起了上次在天門峽,抱著冰坨坨看北半球的場面,以及前幾天在船上的點點滴滴……
好在這種走神的情況,并未持續太久,就被拉了回來。
薛白錦入定片刻后,額頭就逐漸冒出汗珠,皮膚也開始泛紅,能看到手上以及額頭血管的涌動,漸漸頭頂又冒出白霧。
夜驚堂知道這是豬腦過載了,他也經常這樣,但沒這麼嚴重。
因為不清楚冰坨坨當前的身體情況,夜驚堂輕輕起身在床邊坐下,把手放在了背心,以聽風掌的絕學仔細感知。
結果發現她體內氣血奔涌,體溫迅速升高,背心都已經濕了。
夜驚堂怕她把腦子燒壞,拿起鳴龍圖當扇子,在旁邊輕柔扇風給她降溫。
呼呼~
而隨著感知愈發深入,夜驚堂意外發現,自己隱隱能感覺到冰坨坨體內那股看不見摸不著的‘氣’。
這股感覺并非來自人之六識,而是他自行推演的那張‘搬山圖’。
隨著注意力集中在上面,他發現不止可以感覺體內那股氣,似乎還能隔著衣服與血肉牽引,比隔空撿回來一把實體的刀輕松的多。
“?”
夜驚堂發現‘搬山圖’還有這種神通,心頭自然意外,本來也沒敢亂干擾冰坨坨的推演,但觀察片刻,就發現冰坨坨體內的情況,實在有點辣眼睛……
其大概場景,就好似從車馬行走到行宮,其間經過幾條街十幾個巷子。
他看過龍象圖,知道正確路線,即便事前不知道路徑,也會找準方向,挑最便捷的道路嘗試。
而冰坨坨則不一樣,每個巷子都要鉆進去看看,然后在路口徘徊不定,有時候還退回去,換條街再試試……
這樣步步為營本來沒錯,但冰坨坨半途已經走錯路了,還沒發現,看模樣是準備擰巴著走,一錯到底……
夜驚堂實在看不下去,最終還是把手貼在背心處,嘗試糾正,而后又順著后背緩緩移動。
“呼……”
薛白錦全身心入定,所有精力都放在體內,雖然知道夜驚堂手放在背上,但并沒有多余心力去管這些。
本來她推演之路步履維艱,但推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發現小心翼翼掌控的那股氣,似乎忽然有了‘靈性’。
要麼是察覺不對時,自己掉頭;要麼就是左右為難的時候,自行往下一步推進……
薛白錦見此自然有點茫然,不過沒多久,她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夜驚堂閉上眼睛,手貼在薛白錦后背,全身心入定,沿著龐雜繁復的脈絡緩緩移動。
這樣的過程不知持續了多久,夜驚堂半途忽然發現,冰坨坨體內游走的那股氣,莫名消失的無影無蹤。
?
他見此眉頭輕蹙,還左右摸了摸,尋找那股氣去哪兒了,但體內的氣沒找到,反倒是發現面前,傳來了一股森然殺氣!
夜驚堂略顯疑惑,睜開眼簾查看,結果……
!!
房間里燈火幽幽,孤男寡女并肩坐在床榻上。
薛白錦腰背筆直盤坐,臉色冰冷,偏頭盯著旁邊的男子,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
而夜驚堂已經從最開始的床邊,挪到了床鋪中心處,神色肅穆專注,右手從背后繞過腰側,貼在薛白錦小腹處,下巴還放在肩頭,架勢和做前戲似的……
隨著眼睛睜開,夜驚堂便感覺到了懷里的溫熱觸感,身體微僵:
“呃,那什麼……我看你走的不對,想幫忙來著……”
薛白錦雖然心頭惱火萬法,但她睜開眼后,也看出夜驚堂是全身心入定在幫她捋順脈絡,而非趁著她入定亂摸,為此攥緊的雙拳并未打出去,只是冷聲詢問:
“你這是什麼功夫?”
夜驚堂不動聲色把手抽回來:
“這不是功夫,是上次推演的那張鳴龍圖,我都不知道有這妙用……”
薛白錦聽見這話,自然是心中一沉:
“你又動用了那張圖?上次你差點當場死了,還不長記性?”
“我有分寸,舉手之勞,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
“自行推演鳴龍圖是取死之道,你都沒確定有沒有瑕疵,還敢冒冒失失亂用,我看你簡直是……”
薛白錦發現夜驚堂如此大意,正常情況下竟然敢動用這種禁忌之道亂搞,心底又氣又急,或許是為了讓夜驚堂長點記性,當下直接扣住夜驚堂的右手,開始幫忙舒經活血!
“誒?!”
夜驚堂被冰坨坨玉手一把抓的臉色都變了,連忙道:
“別別別,我真沒事,不用推拿……”
“你說不用就不用?”
薛白錦行事向來霸道,直接把夜驚堂摁著趴在了枕頭上,雙手抓住胳膊認真推拿,動作相當標準。
夜驚堂被冰坨坨強行上鐘,話都說不利索了:
“輕點輕點消消氣……”
薛白錦抓住夜驚堂手腕,膝蓋抵在他后腰,往上用力一拉!
“嘶……”
夜驚堂感覺冰坨坨有公報私仇的成分,被拉的上半身高抬,連忙道:
“別別,腰快斷了……”
好在這樣的刑罰,并沒有持續太久。
薛白錦拉著胳膊給夜驚堂推拿,還沒進行下一步動作,就聽見房間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以及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