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碧水林外圍機關陷阱重重,夜驚堂也不再去嘗試判斷各種機關的位置,提著槍起身道:
“走吧。”
薛白錦瞧見夜驚堂自信滿滿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訝異,略微抬手,讓偵察雞升空注意周邊動向,她則提著鐵锏跟在了暗處,詢問道:
“你確定會拆?”
夜驚堂沒有說話,也不再隱藏身形,任由夜風吹拂衣袍,走到了河畔的白石大道上。
踏踏……
手中九尺長槍往后滑落,點在了白石地磚上,槍尖摩擦白石發出了‘嚓嚓’聲響。
而一股駭人氣勢,也在河岸節節攀升,壓向了前方的園林。
薛白錦瞧見此景,略微翻了個白眼:
“早說你也看不懂,咱們直接打進去不就行了,虧得我還等你琢磨半天。”
夜驚堂眼神冷峻,單手持槍猶如九幽閻羅,聽見冰坨坨吐槽,他低聲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啥都會。人出來了,快就位。”
薛白錦也沒啰嗦,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夜驚堂見此重新擺好冷峻無雙的氣勢,拖著長槍大步走向園林。
而前方的建筑群內則跳出了數道人影,呵斥聲隨著夜風傳來:
“什麼人?”
“報上名來……”
夜驚堂沒有理會閑言雜語,待來到了路肩之前,右手便緊握槍尾,左腳往前滑開身若崩弓,繼而便是:
轟——
夜幕之下,悶雷驟起!
原本平整的地磚,在槍身崩彎瞬間,便被浩瀚氣勁震裂。
九尺槍鋒裹挾碎石與草業,以排山倒海之勢往前傾瀉,瞬間帶起一條狂龍,撞入園林外的昏暗樹林。
轟隆隆——
不過一瞬之間,林中草木便被沖出了一條丈余寬的凹槽,往前蔓延之間來到了白色高墻之下,硬生生在圍墻上撕開一條缺口。
而埋在林中的千重機關,也在同一時刻全數出發,火光與銀鈴脆響,瞬間密布了整片園林……
大家不用著急,真是腦袋空空寫得慢,不是不想多寫or2!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劫營===
碧水林深處,原本被破壞的佛堂,窗戶已經更換,瓦頂也重新蓋好,但內部還殘留著不少戰痕。
被撞開的金佛,依舊立在佛堂左側,幾名千機門的工匠,正在修復著地板下的滑軌。
佛堂正中擺著小案,仲孫錦席地而坐,以規尺在紙上勾畫著湖東堡的草圖;而對面則是負責協防的戌公公。
湖東堡在天瑯湖東岸,也就是謝劍蘭祖輩駐守的關口,吞并西北王庭后,邊境線前移,湖東堡也就被西海都護府取代了。
但隨著天瑯王余孽現世,西疆有失控風險,年前又開始立項,修繕湖東堡,算是打造西部的第二道防線。
仲孫錦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文武雙全,不僅江湖地位超然,城池攻防、建筑水利等方面同樣是祖師爺,順帶帶著徒子徒孫研究材料、冶金、器械、醫藥等等,可以說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但可惜的是,南北兩朝的江湖宵小太多,本事還不小,千機門剛搞出千里鏡,逐步裝備北梁軍伍,紅花樓就已經拿著開始跑船了,雙方技術層面基本上同步更新換代的。
否則說千機門是以一家之力,拉開了南北兩朝的技術代差也不為過。
因為朝廷在技術保密方面過于掉鏈子,千機門其實頗有微詞。
此時千機門的老護法宋毅,正站在金佛旁監督門人修繕機關,不停和戌公公絮絮叨叨:
“微末之差,足以決定戰事勝敗。古時始帝能幾年內一統天下,靠的并非文韜武略、用兵如神,單單是有巧匠研究出了‘馬鐙’。
“有了馬鐙,騎軍就空出了雙手,如魚得水如虎添翼,戰力強過了敵國。而敵國等察覺時,始帝已經兵臨城下,根本來不及訓練騎軍適應馬鐙,就已經兵敗如山倒。
“我千機門嘔心瀝血數十年,為朝廷打造的國之重器可不止一件,要是等到兩國開戰時才亮出來,打南朝恐怕和打沒開化的蠻夷無異。
“但結果呢?今年去云安求學的弟子,被專門領到了云安的軍器監,觀摩南朝的新式戰船;我那徒弟內外一瞧,從龍骨形制,到艙室布局,和湖東堡船廠停著的一模一樣。
“我千機門為了打造新式戰船,從設計到選材前后用了八年,耗費人力物力難以計數;而南朝從兵部偷到手,恐怕就用了幾刻鐘。這事說起來,和‘量大梁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有什麼區別?”
戌公公管的是緝盜所,不插手諜報工作,但終究是十二侍的人,面對千機門的吐槽,輕嘆道:
“宋護法言重了,南朝竊取了我朝不少東西,我朝不也拿到了黑藤磚、溶石油等物的制造之法。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雙方既然互相視為強敵,這些東西就不可能完全瞞住。
“此事多說無益,當前還是以丹藥之事為重。明神圖已經失竊,若是丹藥再落于夜驚堂之手,往后這世上能壓住他的,恐怕就只剩下一個奉官城了。宋護法確定外面布置的陷阱,能萬無一失?”
宋護法在千機門中專精機關陣法,像是這種指揮門徒布防的事情,都是他在幫祖師爺操辦,此時示意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