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邊的臉頰上,還有個淡紅的唇印,明顯是她經常用的色號……
“嘿?!”
華青芷莫名其妙,用力眨了眨眼睛,又抬手掐了下胳膊:
“這藥勁兒還真大,這都沒消……”
而窗外,夜驚堂已經聽到華青芷醒了,隨著窗戶打開,才緩緩收功靜氣,轉過頭來,看向眸子難以置信的華青芷:
“醒了?”
轟隆——
天空再度響起一聲悶雷,同時也擊在了華青芷心底。
華青芷身體微僵,看著近在咫尺的夜公子,臉色肉眼可見化為漲紅,但眼神還是半點不信的樣子,詢問道:
“你怎麼還不消失?”
夜驚堂頗為無奈,站起身來面向華青芷,捏著自己臉拉了拉:
“都說了我是真人。我今天就沒走,辦完事就回來了,還帶了兩個朋友,想在這里暫時落腳兩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華青芷愣愣看著夜驚堂,后面的話已經聽不清了,只是看著俊朗臉頰上的唇印,腦子里閃現著方才發生的一幕幕……
難不成剛才都是真的……
我都干了些什麼呀……
不對,明明是他要親不親氣我,我才……
他要親不親,我也不能湊上去親他呀,我怎麼能干出這種丟人的事兒……
華青芷心里瞬間百轉千回,最后感覺這一定是在做夢,不可能是真的,雙眼一閉直挺挺往后倒去,想讓自己接著睡,從這無地自容的境遇逃離。
夜驚堂正在說話,發現華青芷兩眼一翻暈倒了,自然是嚇了一跳,飛身躍入窗戶,扶住她的胳膊:
“你怎麼了?”
“……”
華青芷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真實觸感,恨不得就這麼死了算了,閉著眼睛也不睜開,只是擺手道:
“你不用管,我有點累,想睡覺了,伱回房歇息吧……”
夜驚堂發現華青芷渾身緊繃,就知道她肯定是臉皮薄,尷尬的沒臉見人了,當下也沒繼續處刑,把華青芷往床鋪上扶,和顏悅色安慰:
“剛才是吃錯了藥,就和人喝醉一樣,言行不受控制,別往心里去……”
華青芷都不敢聽夜驚堂說話,腿彎觸碰到床榻后,就直接躺了上去,把被子拉起來蒙住臉,聲音軟糯:
“我睡了,你先出去吧……”
夜驚堂暗暗搖頭,幫忙把被子拉好后,就想出去,不曾想剛剛轉身,華青芷又急忙把被子掀開:
“你……你把臉先擦一下,胭脂……”
“嗯?”
夜驚堂抬手摸了摸臉,又用袖子擦了下剛才親的地方后,才悄然躍出屋子,關上了窗戶。
華青芷目送夜驚堂出去后,又把臉埋在被子里心跳如擂鼓,輾轉反側,很想讓自己從噩夢里醒過來,但這顯然不是夢。
因為實在無地自容,華青芷甚至想偷偷離家出走,出去躲一段時間。
但常言‘腿到用時方恨少’,她顯然沒這條件,本來腿腳不便的,都氣用腳蹬了幾下被子,若有所無發出一聲:
“丟死人了……”
——
沙沙沙~
窗外夜雨連綿宅子里徹底安靜下來。
夜驚堂站在窗外,確定華青芷沒羞愧到掩面投湖后,才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回到了側面的院子里。
因為時間太晚,青禾和凝兒都歇息了,兩個人睡在一起,而冰坨坨則住在云璃屋里。
此時云璃已經睡了,薛白錦則依舊穿著錦袍,站在屋檐下方,用干毛巾給晚上不睡覺的鳥鳥擦著毛毛。
鳥鳥站在胳膊上,被擦的腦袋一點一點,輕聲‘咕咕嘰嘰’,看模樣是在說——日日雨不斷,愁殺望山鳥……
夜驚堂翻過圍墻落在廊道里,薛白錦便轉過頭來,露出了那雙頗為冷艷的狐貍眼,掃了他一眼后又繼續望向夜雨:
“你紅顏知己還真多,走哪兒都有地方住。”
夜驚堂來到跟前,搖頭一笑:“以前在云安認識的朋友罷了。天色太晚了,你不休息?”
“現在城里不太平,隨時可能有人殺過來,睡不著。你先去陪凝兒吧,我在這放風,白天咱們換班。”
“……”
夜驚堂確實想去陪媳婦,但扭頭就走未免像個色胚,當下還是來到跟前:
“你把這個學一下,免得接下來出岔子。”
薛白錦聞言轉頭,本來目光平淡,但看到金燦燦的紙張,眼神就化為了意外,把正在享受的鳥鳥丟去一邊,接過鳴龍圖打量:
“明神圖?你從哪兒弄來的?”
夜驚堂稍顯得意:“剛去宮里偷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手。”
“……”
薛白錦就是知道去宮里偷鳴龍圖有多難,才退而求其次打碧水林的主意。眼見夜驚堂不聲不響就得手了,還和取大白菜似得給她看,薛白錦難免有點不可思議,想了想蹙眉道:
“這等獨一無二的重寶,讓人知道在你手上都會引來殺身之禍,你就這麼拿出來給我看?”
夜驚堂平靜道:“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有什麼不能的?再者咱們還沒脫離危險,有好東西不讓你學,萬一遇上項寒師仲孫錦聯手,你就差這一點底蘊打不過怎麼辦?”
薛白錦想想也是,但還是覺得這禮物太重了。
畢竟她向來好強,從不覺得自己弱于世間男兒,浴火圖是她拿長青圖和一車雪湖花換來的,根本不用欠人情。
而這張明神圖,她可啥都沒給,若是和凝兒一樣,抱著男人大腿蹭鳴龍圖,欠上這大個人情,以后怕是就不太好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