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夜驚堂明白她的深淺,過去前警告過她不要自作主張亂來,為此她也只能乖乖聽話,在這里老實等著。
瞧見遠處的車隊里,竟然還有燕京狐媚子,東方離人眼底著實意外,不過這種場合,也沒法過去打招呼,只是遙遙觀察著對方的反應,看對方有沒有被她情郎驚艷到。
踏踏踏……
很快,夜驚堂從冰原上走了回來,雖然風輕云淡面色俊朗,看起來很有氣勢,但配上肩頭扛著的長槍,卻顯出了幾分古怪。
夜驚堂剛才用鳴龍槍卷起繩網,然后又把繩索削斷,被卷成一團的大網,自然還包裹在槍鋒上。
如果只是尋常繩網,一擼就掉了,但師道玉的繩網,是由銀蠶絲泡軟制成,粘性韌性都極強,還被幾十人拉緊粘合在了一起,短時間根本撕不下來,用寶劍硬削,只會把槍桿都削掉一層皮,為此只能就這麼舉著。
此時夜驚堂扛著長槍行走,槍頭上帶著個大白球,看起來就像是扛著根超大號的棒棒糖。
東方離人見此翻身下馬,快步來到跟前:
“你沒受傷吧?”
“一幫江湖雜魚罷了,頂多算熱身,哪里會受傷。”
夜驚堂把鳴龍槍插在冰面上,先低頭在笨笨唇上啵了口,算是給自己的獎勵。
東方離人瞧見情郎這麼厲害,這時候王爺氣勢也擺不出來了,站著讓啵嘴,還微微偏頭望向后方,想看看華青芷有沒有偷看,只可惜看不到了。
夜驚堂深情擁吻,見笨笨如此乖巧,得寸進尺的老毛病又犯了,抬手環住腰,在肉感十足的大月亮上捏了捏,還想往地上摁。
?
東方離人再貼心,也是有限度的,發現這色胚竟然想天為被、地為床,抬手就在腰上掐了下,微微后仰:
“伱想做什麼?”
夜驚堂迅速松開手,笑道:
“剛打完架,氣血上頭有點迷糊,也沒想做什麼,呵呵……那,這是剛搶來的雪湖花,我路上檢查過,真貨,剛好半斤。”
東方離人因為心情好,也沒再多計較,把玉盒拿起來看了看,又掛在了馬側:
“華青芷在剛才那個車隊里,你不追上去打個招呼?”
夜驚堂把鳴龍槍拿過來,嘗試取下上面的粘網:
“剛才我一個眼神過去,就把車隊嚇得人仰馬翻,現在過去還不得把人家嚇死。看他們應該是去西海都護府,我反正也要去,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東方離人聽見這話,又在夜驚堂后腰擰了下:
“你還真想去見人家華小姐?”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回過頭來看了下大笨笨,想了想道:
“正常交際罷了,殿下若是吃醋,我就不去了。”
??
東方離人眉頭一皺,挺起胖頭龍顯出女王爺該有的寬廣胸懷:
“本王會吃醋?你這色胚若是真有本事把她領回家,本王收拾她反倒是容易了……”
夜驚堂感覺笨笨就是有點忌憚華青芷,他對華小姐也沒啥心思,當下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瞎扯,從笨笨腰后取出匕首,開始抽絲剝繭解網。
東方離人單手負后站在旁邊打量,看了幾眼后皺眉道:
“不能用寶劍割開?”
夜驚堂聽見這話,動作微微一頓,把腰后的寶劍拔出來:
“這劍確實玄乎,我感覺再這麼糟蹋,就得用廢了。”
東方離人在旁邊蹲下,接過暗金寶劍查看,卻見原本完美無瑕的劍刃,較之前幾天,略微暗淡了些,就如同金屬失去了光澤:
“這……怎麼回事?”
夜驚堂上次殺龍正青的時候,水兒就發現這把劍質地特殊,似乎會被血水銹蝕,但并不是很確定。
剛才拿師道玉試了下劍,他再度發現異樣,便可以確定這把鋒芒溢出人間的無雙寶劍,確實存在問題了。他回應道:
“這把劍工藝很奇怪,不知是會被血水銹蝕,還是灌注氣勁施展招式,會損傷劍身,反正耐久非常低,如果亂用的話,可能幾次過后就變成了黑鐵片子。”
“啊?”東方離人很喜歡這把神兵,聞言蹙眉道:“能不能修復?總不能是一次性的兵器吧?”
夜驚堂想了想:“若是知道鍛造之法,或許還能修復,但令狐觀止死了,當前也不知是該怎麼讓它恢復光澤,只能帶在身上當保命符,不到絕境不動用。”
東方離人點了點頭,心頭覺得很是可惜,不過想想還是擺出高手氣態:
“武人強弱,靠的不是神兵利器,而是自身武道造詣,兵器太強,反而會壓住自身潛力。這把劍存在瑕疵,那就別把生死壓在它身上,留著備用即可。等回云安后,本王找些鑄器名家研究,等琢磨透了再說。”
夜驚堂向來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數,哪怕內外皆通了,也更喜歡用刀槍,對劍本身需求性就不強,當下點了點頭,繼續開始剝離繩網。
東方離人把劍掛回夜驚堂腰后,起身握著長槍幫忙。
夜驚堂忙活片刻,發現這網子粘性很強,在不損壞槍桿的情況下,很難完美剝離下來,想想又取出火鐮和火折子,試著加熱讓膠水失去粘性。
這法子確實可以,但缺點是冰原上沒柴火,溫度又特別低,速度奇慢,火折子根本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