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什麼不來?
梵青禾越想越想不通,坐起身來,覺得得好好琢磨下這事。
雖然她不想被占便宜,但占了幾次大便宜就不來了,總得給個解釋吧?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她冬冥大王是偏房不成……
正胡思亂想間,窗外忽然傳來動靜,繼而就是:
噠噠噠~
“咕嘰咕嘰?”
?
梵青禾本來還眼前一亮,聽見是鳥鳥,頓時索然無味,起身套上鞋子,拉開窗戶打量。
窗外燈火寂寂,又下起了小雨,已經看不到任何人跡。
毛茸茸的大鳥鳥,渾身是水蹲在窗臺上,等窗戶一開,就開始甩毛毛。
刷刷刷——
“咦~”
梵青禾連忙用手遮擋,繼而取來毛巾,給鳥鳥擦了擦:
“下雨了不會找地方避雨?還有晚上不在屋里歇著跑去外面作甚?”
鳥鳥肯定不想大下雨的到處跑,但堂堂下班陪媳婦去了,它可沒有下班,被堂堂安排在國公府盯梢,護衛大漂亮的安全。
鳥鳥看在堂堂夸了它一路的份兒上,倒也沒什麼怨言,轉身望向湖畔對面的山坡:
“嘰嘰嘰……”
梵青禾顯然不通鳥語,但相伴這麼久,也明白鳥鳥是發現了情況。
梵青禾見此眼神凝重起來,當即取來雨披,從房間悄然出去,跟著鳥鳥前往國公府對面的山坡。
秦國公府同樣有高手坐鎮,明哨暗哨也不少,但梵青禾人送外號‘北梁盜圣’,也不往國公府核心地帶走,自然沒驚動這些巡邏的人,很快穿過湖畔,來到了半坡上。
山坡背后就是江水,和湖畔相連,東湖灣也是由此得名;作為國公府的邊緣地帶,山坡上種的全是景觀花木,并沒有什麼住宅,和建筑群隔著個湖畔,護衛自然也不會巡視到這里。
梵青禾按照鳥鳥的指引,來到夜驚堂今天說的松樹附近,略微打量,便發現地上雜草有踩踏痕跡,非常細微,若非鳥鳥指明,就算看到也很難辨認出異樣。
梵青禾左右看了看,又望向對面的國公府,整個宅邸大半部分都盡收眼底,確實算個勘察的好地點,她詢問道:
“這里剛才有人。”
“嘰嘰……”
鳥鳥站在樹跟前,先示意梵青禾腳底,又指向她落腳的客院附近。
梵青禾見此,明白是有人在此地,勘察她們一行人的情況,蹙眉詢問:
“人盯住沒有?”
鳥鳥搖頭如撥浪鼓,示意等它偷偷摸過來,人已經不見了。
梵青禾見此不禁暗暗皺眉——客院里住的都是京城來的人,其中重要人物,莫過于夜驚堂和女帝了。
沖著夜驚堂來的還好,夜驚堂如今恢復如初,看到姑娘眼睛都冒綠光了,正愁沒人解癢散一散渾身氣力,根本不怕對手找上門。
而沖著女帝來的,那問題就大了,稍有閃失,跟著掉腦袋的可不止一兩個人……
梵青禾略微琢磨,覺得此事不能掉以輕心,當下讓鳥鳥回到客院,繼續當女帝的門神,她則轉身從后山出去,直接前往了城里。
下午來國公府時,夜驚堂便已經給她指過了元青鏢局的大概位置,因為都在城中,距離也談不上遠。
梵青禾在雨中無聲起落,不過片刻間就已經摸到了白墻青瓦之間,通過天生過人的感知力傾聽風吹草動,結果發現:
咯吱咯吱~
“驚堂~你累不累?”
“怎麼?累了?”
“我又不動,怎麼會累……就是天色好晚了,你明天還有正事吧?”
“嗯……噓……”
……
??
梵青禾聽出在干什麼人,臉色紅了幾分,見夜驚堂警覺起來,也不再偷偷摸摸,飛身落到的不遠處的院子里。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院子主屋依舊亮著燈火,還能聽到水花聲。
嘩啦啦~
梵青禾感覺能大晚上不睡覺在這里洗澡澡的人,也就不走尋常路的妖女了,在門外開口道:
“妖女?”
房間里水花聲一頓,而后又繼續響起:
“沒空,夜驚堂在對面。”
聲音依舊輕靈縹緲,但明顯有些虛乏。
梵青禾可是大夫,聽出了異樣,眉頭一皺,抬步走到門口,直接推開往里打量。
吱呀~
房間依舊是剛才的房間,不過碎衣服都收拾了床鋪也重新整理過。
里屋豎起了一扇屏風,里面放著浴桶,可見屏風上面搭著肚兜和蝴蝶結小褲……
?
真騷氣……
梵青禾暗暗嘀咕一句,來到屏風旁打量,卻見璇璣真人身無寸縷泡在浴桶中,旁邊還放著酒葫蘆,臉上帶著三分酡紅,正慢條斯理擦著肩膀。
璇璣真人容貌無疑是萬里挑一,常年修煉內家功夫,皮膚嫩的出奇,雖然上圍不似笨笨三娘一樣壓迫力滿滿,但弧度完美體態纖長,自帶一股別樣的清雅韻味。
梵青禾往浴桶里掃了眼,又故意昂首挺胸,展現西疆女子獨有的豪氣身段兒,開口道:
“伱大半夜的洗什麼澡?”
璇璣真人也不想大半夜折騰,但晚上回來,就被夜驚堂把腿按到肩膀上往死的那什麼,整個人是哭都哭不出來,事后硬是躺了半個時辰,才緩過氣。
身上全是細汗,璇璣真人總不能就這麼睡,只能起來自個洗洗,說起來還挺惱火的,本來還想去找夜驚堂麻煩,但著實被搞怕了,擔心被拖進去一起喝茶,所以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