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意思是速戰速決,趕在韓宇卓招供前動手,讓花大俠即刻回去準備。”
花翎臉上沒什麼表情,隨手把窗戶關上:
“知道了。”
“呃……”
傳訊之人,見花翎沒有離開的意思,臉上不禁犯難。
但花翎江湖地位太高,世上根本沒幾個人惹得起,他一個跑腿的哪里敢多說,當下只能快步折返回去復命……
——
天不知不覺亮了,露臺外的建筑群間,傳來雞鳴犬吠;距離不遠的天水橋,也響起市井嘈雜:
“咯咯咯——”
“包子餛飩……”
……
夜半下起小雪,溫度下降許多,隨著暖烘烘的酒意褪去,睡在棋榻上的人,自然感覺到了幾分寒冷。
梵青禾縮在薄毯中,背對身旁之人,因為很暖和,睡眠中下意識往后縮了很多,直至整個人窩進懷里,心里知道是妖女,但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白天她瞎想西北王庭沒消亡的事兒,這晚上睡著,倒是把夢給續上了,還續的亂七八糟,比如:
她是西北王庭的王妃,含辛茹苦撫養著還沒長得的小天瑯王,白天忙活政務不說,晚上還要抱著她睡。
明明年紀不大,但小驚堂發育的倒是很好,從背后摟著他,用那羞死人東西,在她腰后蹭來蹭去,還把手放在懷里亂捏……
梵青禾覺得這樣不好,但身為王妃嘛,怎麼能怪小孩子,甚至覺得自己不能反對,免得把小驚堂惹哭了……
所以還挺配合……
而背后,夜驚堂身上蓋著薄毯,懷里抱著梵青禾,因為睡前抱著水水,半夢半醒間自然有點疑惑:
怎麼大了一圈兒……
真軟……
……
就這麼躺了不知多久,隨著雞鳴響起,梵青禾睫毛動了動,本想蹙把妖女不安分的手推開,但……
背后怎麼真有惡棍頂著她……
還有這手,怎麼這麼大?
?!
梵青禾臉頰微僵,可能是不敢相信,還悄悄摸了摸環住她的胳膊,結果發現確實是男人,而且是很熟悉的男人……
“……”
梵青禾如遭雷擊,都不敢睜眼,只是急急思索:
我昨晚干什麼了……
對了,和妖女一起喝酒,喝多了……
喝醉后,擔心回房休息被夜驚堂摸進屋欺負,就在妖女跟前睡下,想著夜驚堂再大膽,也不敢在妖女面前對她動手動腳……
后來就記不清了……
為什麼他還是睡在跟前?
梵青禾心亂如麻,先是摸了摸衣服——還好,雖然手在衣服里面,但衣服好歹還在,看起來只是摸了摸……
怎麼能說還好……
梵青禾又羞又氣,也不敢亂來,當下只是悄悄把手移開,想先爬起來再說。
而夜驚堂幾杯酒下肚,睡眠質量相當好,發現懷里的姑娘亂動,還習慣性的抬手,幫忙轉了個身,面對面抱著,在額頭啵了下:
“還早,再睡會。”
“……?”
梵青禾瞪大眸子,幾乎貼在胸口,臉和火燒似得,實在忍不住,咬牙推了夜驚堂一下:
“夜驚堂,你怎麼……呀!”
梵青禾聲音剛出,就發現夜驚堂背后,忽然翻起來一道白衣人影,茫然左右打量,然后看向了她。
??
梵青禾萬萬沒料到旁邊還躺著一個,下意識拉住薄被遮掩身體,但馬上又發現不對,迅速坐起身來:
“你怎麼也在?”
璇璣真人宿醉過后被驚醒,心底還是有點慌,不過發現自己好端端坐在另一側,并沒有被捉奸在床,心也就定了下來,甚至還暗暗感嘆自己果然有先見之明。
璇璣真人清醒過來后,便斜靠在小案上,帶著三分困倦隨意道:
“昨天一起喝酒,我自然在這里。你怎麼睡他懷里去了?”
“我……”
梵青禾怎麼知道?她整個人都是懵的,仔細回想后,詢問道:
“昨天喝酒他也在?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你估計喝醉了,他最后來了,你彈琵琶,他還給你里作詩來著,嗯……十三學得琵琶譜,彈到關山月上時。今夜銷魂何處覓,滿天風露濕胭脂~你覺得不錯,還準備讓他吃胭脂來著……”
哈?!
梵青禾滿眼震驚,想矢口否認,但完全想不起來了,心里沒底,囁嚅嘴唇片刻后,詢問道:
“吃上沒有?”
“沒有,你追著親,他到處躲。”
“啊?!”
梵青禾眼底顯出三分委屈,想罵妖女胡說八道,但都抱著睡了,誰知道她昨晚有沒有真發酒瘋亂來?
梵青禾低頭看向旁邊,見夜驚堂呼吸平穩,睡得很安寧,半點沒醒來的架勢,便坐遠幾分,抬手搖了搖:
“喂!夜驚堂!”
夜驚堂在梵青禾推他的時候就驚醒了,只是摸了人家半晚上,怕挨打不敢醒過來,被晃了晃,才蹙眉做出頭疼模樣,撐起身揉了揉眉心:
“呃……這酒勁兒真大……怎麼下雪了?咦,我怎麼睡在這里?”
梵青禾見夜驚堂左右查看,有些茫然的樣子,暗暗松了口氣,詢問道:
“你昨晚什麼時候來的?我喝醉出丑沒有?”
夜驚堂搖了搖頭:“沒有,我過來喝了兩杯,你就躺下睡了,我也不清楚什麼時候睡下的。我昨晚沒酒后亂來吧?”
你還沒亂來?!
梵青禾被抱著睡了一晚上,到現在胸口還是熱乎的。
但見夜驚堂不記得的樣子,她也不好意思挑明,當下只是暗暗咬牙,整理了下衣襟:
“真是,喝醉了應該回房休息,怎麼能和女子躺一起?男女授受不親,姓陸的可是你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