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錦面甲下的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后覺得還是回去給凝兒暗示一下比較好,當下把刀插回了夜驚堂腰間的刀鞘,轉身道:
“走了。”
“呃……”
夜驚堂其實想問問凝兒在那兒,但看薛白錦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想想還是算了,目送平天教主離開后,提起兩桶熱水上了樓……
——
夜色漸深,客棧里閑談的江湖人少了些。
駱凝聽完了‘相公大戰斷龍臺’后,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房間里,靠在床頭拿著龍潭碧璽玉佩把玩,心里也疑惑白錦跑哪兒去了,大半天不見回來。
正暗暗出神之際,房門處傳來響動。
吱呀~
駱凝迅速把玉佩收入袖子,轉頭看向門口,卻見白錦走進屋里,把披風面甲取下,露出很嚴肅的白皙臉頰。
駱凝對這模樣都習慣了,詢問道:
“去吃飯了不成?沒給我帶?”
薛白錦來到跟前坐下,平淡道:
“剛才我在鎮上,看見夜驚堂和一個女人,進了藥鋪旁邊客棧……”
??
駱凝一愣,坐直些許,懷疑白錦是不是在開玩笑逗她。
但白錦從來不開玩笑,駱凝眼神兒頓時變了幾分,先是準備起身,又迅速坐好,擺出鎮靜自若的模樣,詢問道:
“夜驚堂也在這里?身邊是誰?”
“就是上次在黃明山遇上的那個女子,冬冥大王。”
“他們倆在做什麼?”
薛白錦褪下鞋子,在床鋪上盤坐:
“你管這麼多作甚?得馬上去江州,早點休息吧。”
“……”
這我能睡得著?
駱凝輕輕吸了口氣,心中急轉,想想開口道:
“夜驚堂是我發展的教眾,既然在這里,于情于理我都得過打個招呼。你先睡吧,我去打探下情況。”
說著不緊不慢起身,走出了房門。
薛白錦瞧見此景,暗暗搖頭,自然沒多過問……
——
另一側。
房間里燭火幽幽。
梵青禾趴在枕頭上,服藥過后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額頭掛著些許汗珠,亂七八糟的毒藥解藥作用下,有點暈暈乎乎。
在等待不知多久后,外面傳來腳步,繼而房門打開。
夜驚堂提著兩桶熱水進來,用腳把門帶上,詢問道:
“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就是有點暈,睡一覺就好。”
夜驚堂把熱水桶放下,又下樓去找了好幾條干凈毛巾,來到床鋪跟前,挑開幔帳坐下:
“拔完火罐不能見水,待會用毛巾擦下身子。背后怎麼樣了?”
“沒事了,幫我拔了吧。”
夜驚堂見此用手按住后背,將竹筒拔了下來。
啵~
梵青禾皮膚極白,拔火罐祛毒后,后背上出現烏紫紅痕,還帶著血珠,看起來可謂觸目驚心。
夜驚堂瞧見后微免皺眉用干毛巾輕柔沾去血珠,詢問道:
“疼不疼?”
“怎麼會疼,感覺渾身都舒服了一大截,就是看起來嚴重罷了。”
梵青禾趴在枕頭上,偏頭看著夜驚堂小心翼翼的眼神,心頭有點不好意思,正暗暗醞釀話語之際,忽然聽到外面過來里傳來腳步。
踏踏~
夜驚堂動作一頓,覺得腳步聲有點熟悉,轉頭看向門口。
而門外之人,發現屋里沒了動靜,輕聲說了句:
“是我”
而后便快步來到門前,把門推開了。
吱呀~
梵青禾正琢磨是誰,著實沒料到對方會直接推門,連忙想要滾進被窩躲藏,但瞧見門口露出的絕色臉頰——這不夜驚堂相好嗎?
梵青禾在床鋪上忽然撞見夜驚堂媳婦查房,自然不敢往被窩里滾了,可能是為了防止誤會,連忙坐起來,想擺正身形,但……
駱凝在樓梯上,就聽出兩人在療傷,本來還抱著‘別瞎想’的心思。
但推門瞬間,她就看到床鋪上坐起來個白花花的女子,啥都沒穿,還有兩團氣死人的物件,當著她的面彈了幾下。
咚咚~
波濤洶涌。
?!
駱凝表情一呆。
梵青禾也是趴迷糊了,坐起身來才發現不對,手足無措又連忙把被子拉起來遮擋,臉色漲紅:
“你別誤會,我……我們什麼都沒做……”
得,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連夜驚堂都開始心虛了。
夜驚堂就側坐在跟前,本來在幫梵青禾擦背,梵青禾忽然翻起來,又拉起被子的場景全落在眼底。
雖然心頭剎那百轉千回,但夜驚堂并未失了分寸,連忙扶住肩膀:
“你有傷,別亂動。”
而門口的駱凝,雖然震驚于這女子脫了比穿著還大,但柳眉倒豎的場景并未出現,畢竟她上次在黃明山里,已經看到這花枝招展的女大王,和夜驚堂共度良宵了。
駱凝迅速進屋把門關上,保持鎮靜神來的跟前,詢問道:
“她受傷了?背上怎麼回事?這麼嚴重?”
梵青禾猝不及防白給,無地自容之下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她被扶著趴在床鋪上,根本不敢面對床前的冷艷俠女,只是低聲道:
“我沒事,駱姑娘怎麼來了……嗯……你們先去忙吧,我休息一會兒。”
夜驚堂知道梵青禾慌的要死,但再慌也不能不顧傷勢,見凝兒來了,便把毛巾遞給她,起身拉上簾子:
“剛拔火罐祛毒,你幫她擦擦。”
“不用不用……”
梵青禾想死的心都有了,抬手想把帳子合上。
但駱凝可沒那麼扭捏,心里默認這姑娘是新來的妹妹,自然拿出了夜夫人的氣場,在床鋪上曲腿側坐,把簾子合上,繼而就抬手在扭來扭曲的臀兒上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