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來到跟前半蹲下來,把手串拿著在胡延敬面前晃了晃:
“這東西,你可認得?”
胡延敬眉頭一皺仔細打量幾眼后,搖頭:
“不認得。”
?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認真講解道:
“這珠子叫族珠,用天瑯湖源頭的寒玉打造,西海四大部的人帶配飾,珠子都是這種款式。白色珠子是冬冥部、青色珠子是玄昊部、紅色珠子是勾陳部、綠色珠子是巫馬部,黑色珠子你可知代表的是那一家?”
胡延敬年近五十,年輕的時候夜遲部還在,自然聽說過,他皺眉道:
“這珠子我倒是知道,黑色應該是以前西北王庭的王族亱遲部;但這珠子只有四大部的族人會佩戴,沒有戴其他部族配飾的說法,更不用說穿一起……這東西確實不曾聽說過。”
夜驚堂眼神有點無奈,繼續解釋道:
“用繩子把五顆族珠穿在一起,代表同氣連枝、同進同退、一根繩上的螞蚱。這珠子是當年我部和四大部結盟之物,你別說你沒聽說過。”
“?!”
胡延敬聽見這話,眼底顯出驚疑:
“閣下是天瑯王遺孤?怪不得……”
“誒。”
夜驚堂微微抬手,略顯不滿:“什麼遺孤?誰和你說亱恒部滅了?只是北梁朝廷勢力太大,隱于地下罷了。”
“……”
胡延敬有些難以置信,但夜驚堂這武藝著實夸張,頗有幾分傳說中西海天瑯王的風采,而且那只臥虎藏龍的小商隊,來歷確實神秘,如果說是流亡的西北王庭族人的話,不無可能……
胡延敬半信半疑間,開口道:“是胡某眼拙。今日不甚冒犯,還望貴部見諒,貴部的消息胡某絕對守口如瓶……”
夜驚堂搖了搖頭:“你說出去,也沒幾個人會信。
留你一條命,是有事和你商量。我近年在西海行走,發現有些鱗紋鋼從這邊流入北梁,幾番查詢似乎走的你這條線。鱗紋鋼這種東西我部急需,胡幫主若是能幫忙弄來我給的價錢,肯定不會讓胡幫主失望。”
“……”
胡延敬略微愣了下,見對方說這話,當下肯定是順著話走:
“鱗紋鋼確實是從我這里流過去的,不過我只是中間人,只知道買家是北梁一個王爺,賣家藏的深,我一直不知道具體是誰。如果閣下真需要,我可以代為引薦,讓閣下和上面的人談。”
夜驚堂知道胡延敬是跑腿的,想想也不多說,站起身來:
“月底之前,你帶賣家的人來瑯軒城,如果到了時候沒見到你人,能不能活過下個月,你自己掂量。”
胡延敬感覺以這波人的實力,他除非拋下家業隱姓埋名隱居,不然走到哪兒都是個死,當下點了點頭:
“好。在下必然盡快把人帶到瑯軒城,告辭。”
說罷,杵著到起身,搖搖晃晃快步往遠方跑去。
東方離人一直在旁聽,此時才來到跟前,看了看夜驚堂手里的珠子:
“這東西你哪兒來的?”
夜驚堂把珠子遞給笨笨,笑道:“在京城意外得來的文物,忽悠他罷了。”
“這法子確定行的通?”
“行不行得通總得試試,反正背景是瞎編的,他敢亂說或者不來,回來的時候再把他宰了即可。走回去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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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八章 先人一步===
“駕——”
蹄噠、蹄噠——
月色之下,兩人一馬在曠野上疾馳。
與來時不同的是,東方離人坐在了前面騎馬,擋泥板兼靠枕,則變成了夜驚堂。
夜驚堂坐在背后,右手摟著如柳腰肢,左手則耷拉下來,輕聲道:
“不用這麼著急,我沒大礙。”
“還沒大礙?剛才走幾步都站不穩了,若不是本王把你抱住,你當時就得摔地上。不盡快趕回去,待會又遇上對手怎麼辦?”
“呃……”
夜驚堂剛才對付胡延敬,最后來了下單手拔刀歸鞘,確實是裝過頭了,把左肩拉的生疼;不過這種傷勢和腿沒關系,完全不至于站不穩,方才走兩步一個踉蹌,無非是想找個地方靠一下。
但笨笨說的也有道理,現在要是再碰上個頂尖高手,他再來幾下怕是得躺下了,當下也沒多說,只是摟著腰注意著周邊動靜。
和胡延敬遭遇的地方,距離營地也就十余里,兩人飛馬跑了片刻,便回到了營地中。
方才有馬賊搗亂,隊伍里的護衛都被驚醒,正在周邊巡邏,不小心踢到鐵板的三個馬幫小弟,當場就被亂拳拍死了,尸體已經挖坑埋了,佘龍等人聚在一起商討著對方的來歷目的。
夜驚堂遙遙就翻身下馬,上前和幾人溝通方才的情況。
東方離人則來到后面的馬車上打量,見太后已經睡下了,并未受到驚嚇,才悄然發現簾子走向馬車。
發現夜驚堂還不忘討論公事,東方離人腳步一頓,做出女王爺該有的威嚴模樣:
“夜驚堂,你過來。”
夜驚堂回頭看了眼,便和佘龍等人告辭,來到了馬車上:
“殿下早點休息。剛剛發生亂子,繼續在這里扎營不安穩,我帶隊繼續出發……”
東方離人在車廂里坐下,眼神稍顯不悅:
“打架也就罷了,趕路的事兒他們難道干不了,非得伱這傷患盯著?過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