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面露笑意道:“果然夠餓!”
離開許敬宗的房間,李弘伸了一個懶腰,拍拍自己的臉輕聲道:“老子果然是無欲無求啊。”
天氣太熱,云初就打開前門后窗通風。
一只巨大的熊頭從后窗探進來,好奇的看著正在辦公的云初。
云初看了一眼那頭花熊,就喚來小吏,隨手指指花熊道:“這東西啥時候進縣衙了?”
小吏先是攆走了巨熊,然后指著后院墻后面粗大的竹子道:“外邊的竹子長高了,它們就爬著竹子翻墻進來了。”
“把這東西弄走,免得影響縣衙的威嚴。”
小吏拱手道:“那個胡人索元禮借用了咱們的大堂,正在詢問洛陽,長安兩工部的人,如今大堂上陰風慘慘的,害的下邊的官員都無心辦差了,縣尊,留著這東西,多少喜慶一些。”
云初愣了一下道:“不是說只用一天嗎,怎麼還在用?”
小吏道:“索元禮說這里的刑具全一些。”
云初不耐煩的揮揮手道:“讓他趕緊滾。”
小吏道:“主簿驅趕過,那個胡人手里拿著朝廷要我們協助辦差的旨意,不愿意走。”
云初瞅一眼小吏道:“沈如的膽子越來越小了。”
小吏替自己的上官抱屈道:“縣尊您是沒看見,咱大堂都快成屠宰場了。”
云初放下手里的毛筆,背著手就朝前堂走去。
小吏非常興奮的跟在后邊,他們這幾天真的是被那個胡人索元禮給嚇到了,五六品的工部大匠,在他手中就跟豬羊一般任人宰割不說,還抓來不少的底層工匠,二話不說就上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刑罰,即便是萬年縣在那里幫著站班的衙役們也一個個心驚膽戰的。
云初來到大堂上,見自己的座位上竟然坐著一個身著綠袍的胡人,最過分的是這個家伙還抓著只有他這里才有的驚堂木,敲的啪啪作響。
而跪在地上的兩個赤裸著上身的中年漢子,正被夾棍,夾的慘嚎不已,看他們手指扭曲的模樣,十根手指應該是用不成了。
索元禮見云初來了,就匆忙從上邊下來,行插手禮道:“見過郡公。”
云初沒有看兩個正在被行刑的人,瞅著索元禮道:“你弄臟了我的椅子,要賠!”
索元禮萬萬沒有想到云初會這樣羞辱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云初繼續道:“你身上的狐臭味道很重,你在這里坐一天本公尚可忍受,如今,你在這里居然停留了五天,這里的桌案,椅子啥的都被你腌入味道了。
再讓你多待幾天,本公的大堂豈不是也要拆?”
索元禮直愣愣的瞅著云初道:“郡公太無禮了。”
云初忽然笑了,指著索元禮道:“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凡是被皇后欽點過的人,都有見官大三級的本事了?
不過,你就算大三級,爾不過一介六品雜官也敢指責本公無禮?”
索元禮強忍著憤怒道:“本官持有刑部公文。”
云初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過去,半路又把手收回來,回頭瞅著跟他過來的小吏道:“掌嘴三十。”
小吏一邊挽著袖子一邊道:“喏。”
索元禮后退一步,指著云初道:“安敢視朝廷律法如無物。”
云初詭異的笑了一下,公堂上原本屬于萬年縣的衙役們,頓時就撲上來按住了索元禮,扳著他的頭露出滿是胡須的胡人臉,方便小吏抽他。
索元禮奮力掙扎,卻不得脫,沖著云初大吼道:“我是皇后門下行走之人,安敢如此對我。”
小吏笑吟吟地走過來道:“前些天,皇后的兩個侄兒對郡公無禮,被郡公親自教訓一頓,至今還在太醫院里放血療傷呢。
你又算一個什麼東西,先前讓你在這里留一天,是給皇后顏面,你后面不知天高地厚的霸占了我萬年縣衙門當地獄使喚,不打你打誰?”
說罷,右手掄圓了就抽了下去。
可能多少帶著點私人恩怨,小吏下手又快又狠,大堂上頓時就響起“啪啪啪”的抽耳光的聲音。
公堂上還站著十幾個跟隨索元禮過來的人,雖然顯得很憤怒,卻不敢湊過來。
等索元禮的耳光被抽完了,小吏甩著自己腫脹的右手對云初道:“打完了。”
云初嫌棄的道:“把手拿開,有味道。”
小吏連忙把手縮回袖子。
云初對索元禮從洛陽帶來的人道:“看樣子是在洛陽橫行霸道慣了的,來人,重責五十大板。”
衙役們虎狼一般的沖過去,被打清醒的索元禮連忙道:“郡公,你若是這般回護長安工部大匠,休怪本官彈劾你與長安工部大匠勾連,破壞大唐萬國頌德天樞的樹立,這是大不敬之罪。”
云初聞言忍不住笑了,這一刻他不得
不佩服禮部尚書魯王李靈夔,竟然真的走通了皇后的門路,非要致長安工部大匠們于死地。
他準備等一會就去見李靈夔,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幫助他們已經把柱子插進去了,后續的施工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前面,柱子傾倒的事情,大家相互承認一點錯誤,按照事故上報,懲罰幾個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