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明顯對府兵們目前吃用非常的不滿,不是說府兵們的吃食不好,在他看來,是太好了,好的過份了。
很多府兵來到長安參上之后,養肥了,這群人整天最關心的就是何時吃飯,吃什麼飯,最盼望的就是過節,因為,只要過節,他們的餐盤里就有肉!
薛仁貴自己就是從貞觀年間的大頭兵起來的,他一直認為自己應該帶著一群餓狼去作戰,而不是帶著一群肥豬去作戰。
府兵們的收益一定要來自戰場,來自于繳獲,來自于敵人的人頭,而不是來自于勤勞的干活。
李弘覺得薛仁貴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在親自品嘗了府兵們的飯食之后,他又覺得再差的話,有些不人道。
而云初的看法跟薛仁貴南轅北轍,他認為在火藥彈跟火油彈已經出現的狀況下,府兵們的腦子應該比兇殘更加重要一些,尤其是像薛仁貴那種用貧窮壓榨出來的兇殘。
他甚至認為,如果讓他統領一支吃的很飽,且能認識一些字的軍隊,并且按照他的意愿裝備的軍隊,弄死薛仁貴以及他的部下,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對此薛仁貴完全不認同,并且叫囂著要拉出來一支軍隊比一比。
對此,云初嗤之以鼻。
回到東宮的李弘,將今日在軍營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許敬宗,并且把云初與薛仁貴之間的貧富軍隊的差異一并告知了許敬宗。
許敬宗對云初跟薛仁貴之間的糾紛視而不見,卻陰森森的對李弘道:“英公要干什麼?”
李弘也沒有瞞著,告訴許敬宗,云初關于英公之所以這樣做的一些猜想。
許敬宗聽完之后,輕嘆一聲道:“日暮途窮,倒行逆施,看來,李績沒有多少日子了。”
李弘不解的道:“孤王見英公的時候,看他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的,應該不至于吧。”
許敬宗嘿嘿冷笑道:“李績擅長醫藥之道,還曾經編纂了《唐本草》與《脈經》,屬于我大唐以為隱藏很深的名醫,他對自己身體的好壞應該有一個很確切的把握。
這老匹夫一向珍惜羽毛,現在之所以會干出這種出乎所有人預
料的事情,那只有一個原因,他,快要死了。
以他的老謀深算,謀劃一件事的時候,從不期望立刻見效,而是從容布局,細致謀劃。
如果所謀者大,至少需要五年時間才能有所成就,所謀者小,也需要三年時間。
因此,老夫推斷,李績老匹夫剩下的壽命,絕對不會超過五年。
老夫現在也很好奇,這個老匹夫到底要干啥?”
李弘詫異的道:“英公老邁,徐敬業志大才疏,應該弄不出什麼大事來吧,你還是幫孤王想一下,云初與薛仁貴之爭吧?”
許敬宗抬頭瞅著李弘道:“是什麼樣的錯覺,讓殿下如此的小覷李績?
是他這些年閉門不出,還是他滿頭的白發,就讓殿下以為此人已經老的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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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一蓑煙雨任平生===
.,唐人的餐桌 !
溫柔掏出手帕擦試一下下巴上的汗水,對云初道:“長安十六衛沒有問題,洛陽那邊也總是會有可信的消息傳來,至于其余地方的駐軍,就不是我們力所能及的。”
云初嘆口氣道:“也就是說,除過,長安,洛陽兩地之外,其余地方的軍隊都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是吧?”
溫柔點頭道:“大唐十道,李績領過六道行軍大總管,全大唐都尉以上的武將,有三成以上都在他的麾下聽用過,你說除過長安,洛陽兩地之外的軍州都有李績的人手,完全說得通。”
狄仁杰道:“這樣看來,我們完全不是敵手。”
溫柔道:“虎死雄風在,更何況這頭老虎只是老了,還沒有死呢。
不過,也不是沒有對付他的法子,比如把他老人家的雄風以及在軍中的威勢,轉嫁到陛下身上就可以了。
只是這樣做的后果很嚴重,不論李績以后是個什麼下場,我們一定會成為殉葬品。”
狄仁杰笑道:“看樣子我們遇到了大難題,要不然兵行險著算了。”
溫柔搖頭道:“我們花一樣的年紀跟這樣的老賊同歸于盡太不劃算。”
云初笑道:“我們打不過老的,難道還打不過小的嗎?現在就等著老家伙出招,只要我們受損,就要立刻在徐敬業身上找回來。”
狄仁杰笑道:“既然主意拿定了,我可就要開始資助張柬之了,他最近被徐敬業壓制在湟水河谷一帶,日子過得很不好。”
溫柔皺眉道:“此人野心極大,不要養虎成患。”
狄仁杰道:“只要給他糧食,他就能招收很多的吐谷渾人,給的糧食越多,招納的吐谷渾人也就越多。
更何況婁師德在河西甘州弄了一個碩大無朋的屯墾地,正好用那里的糧食來跟張柬之換牦牛,戰馬,羊只。”
云初道:“你不是說張柬之的日子不好過嗎?他哪來的牦牛,戰馬跟羊群?”
狄仁杰拍拍大肚腩悠閑的道:“那我不管,他如果想要糧食,就必須拿這些東西來跟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