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微言大義萬萬不可顛倒,一旦顛倒,便是走火入魔之征兆,兄臺:子曰: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那枚金鎖不過是秋風中的最后一片寒葉,只是被我小心呵護,這才沒有隨風凋落,終究還是會凋落的。既然兄臺愿意充當一場秋寒,讓這一片寒葉凋落,薛某人無話可說。從今往后,那枚金鎖不過是一塊黃金而已,算不得什麼事情。”
眼看著薛書生拿起錢袋就要離開,賀蘭敏之道:“只要你承認‘松柏之凋也,而后知歲寒!’這句話是正確的,我就把金鎖還給你,還不要你的錢,甚至可以給你一百貫。”
薛書生回頭瞅著賀蘭敏之含淚笑道:“我不知道兄臺經歷了什麼,會薄涼如此,那枚金鎖你留著吧,只要你還記得,這個金鎖上有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意,也有一個孩子對母親的依戀,說不定就能讓你心里舒服一些。我算是看來了,你比我更需要這枚金鎖,留著吧,寒夜漫漫,我們總是需要一些溫暖的。”
薛書生說完話就繼續向前走。
“站住!”賀蘭敏之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你如果不要,我就把他丟進糞坑!”
薛書生走回來瞅著賀蘭敏之的眼睛道:“你不會的,你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賀蘭敏之冷笑道:“你可以試試。”
薛書生笑吟吟的道:“你做不出來,因為我發現你跟我一樣都很愛自己的母親,留著吧,等我再賺一些錢,我請你喝最近很有名的‘萬年酒’,那種酒綿柔,熨帖,入喉不辣,入腹不傷,雖然不如殺毒藥來的猛烈,卻是真正的好酒,兄臺,等我再賺一些銀錢,我們再會。”
賀蘭敏之呆立在小攤子前,目光落在手中的金鎖上,久久不曾離開。
身邊的胖婦人則緊張的瞅著他手里的金鎖,很想告訴賀蘭敏之快點丟掉,她好第一時間去撿回來。
賀蘭敏之陰鷙的瞅著胖婦人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丟掉的。”
胖婦人訕訕的笑了一下,就假裝很忙碌的去擦拭那些本身就很干凈的桌子去了。
“長孫無忌戳破了武將們的遮羞布,將契必何力失蹤的事情告知天下,看來,長孫氏已經不在乎跟陛下護波臉了,我想,陛下的反擊一定會到來的。”
溫柔靠在火墻邊上,將少了一些肉的殘缺屁股靠在火墻上,這樣做會讓他舒服很多。
“這就對了,長孫氏既然要反抗,最好的辦法就是找英公,陛下,皇后這些人,總盯著我云氏一點意思都沒有。
云初喝一口萬年酒的窖藏酒,不得不說,萬年縣當年的戶曹能把這東西從新豐酒,變成萬年酒,實在是有先見之明,活該他被弄到山南東道去當縣令。
狄仁杰不太喜歡喝酒,抱著一個溫熱的茶杯道:“你們不會是要把賀蘭敏之調教成一個好人吧?”
溫柔道:“為什麼不呢?好人的魅惑力才是最大的,尤其是一個棄惡從善的好人,他的能力可以提升好幾倍,因為他曾經經歷過黑暗,如今身在光明中的時候,才能對黑暗有更加強悍的抵抗力。告訴你們吧,沒有哪一個女人會喜歡一個壞蛋,就算女人是壞蛋,她也希望睡在身邊的男人一定要是好人。而且,越是壞的徹底的女人,就對枕邊人的好人度要求更高。”
第一章:你們先看,我繼續。破事情忙完了,恢復正常更新
===第一二八章無福消受===
殷二虎推門進來的時候,薛長風正在抄寫書籍。
他沒有打擾薛書生,等他寫完最后一筆,放下毛筆才道:“你找到賀蘭敏之的弱點了嗎?”
薛長風道:“賀蘭敏之就像一頭狼,想要守護住自家狼群里的母狼,卻沒料到,自家狼群里的母狼經常被老虎叫去侍寢,這一點,讓這頭狼非常的難過,傷心。”
二虎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道:“說一些我能聽懂的話。”
薛長風道:“賀蘭敏之認為賀蘭家的女眷都必須圍繞他生活,可惜皇帝是他根本就惹不起的一個存在,他反抗的越是激烈,得到的懲罰就越重。
所以,我用了一枚金鎖,已經成功的撬開了他的心。”
二虎點點頭道:“也好,不過,時間很緊,你這邊的進度慢了,下一步的進程就銜接不上了。”
薛長風道:“這件事結束之后,我想去大行城。”
殷二虎皺眉道:“洛陽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完成,你現在就離開,你先前在洛陽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去了大行城又要從頭開始。”
薛長風笑道:“我厭惡長久的停留在一個地方,或許大行城那邊我也待不長久。”
殷二虎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樣子怎麼做人上人?你讀書讀的多,手腕不少,智慧不差,不像我沒讀過多少書,只要干出一番事業之后呢,主上絕對會推舉你做官。”
薛長風嘿嘿笑道:“除過跟美人敦倫的時候我必須做人上人,其余的人上人我沒興趣。
如果真的想做官,你以為我沒本事給自己謀個一官半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