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剛剛整理整齊地云初部隊正以上軍官,紛紛應承,跳下戰馬,在細心地檢查一遍戰馬,以及自己身上的披掛,有的人甚至連馬蹄子上的灰盡都擦干凈,露出烏黑的蹄甲。
云初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
就是溫柔昨晚說的那個道理,這些人在他的帶領下跑了幾千里去遼東打仗,一個個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如果在最后,因為自己這個長官粗心,沒有把場面上的活計干好,導致將士們的功勞遜人一籌,這實在是不應該。
溫柔覺得這個時候,實在是應該弄出一首贊頌皇帝,贊頌大唐的好詩歌出來,在接受皇帝檢閱的時候集體吟誦一下,應該能被皇帝高看一眼不說,還可以在皇帝論功行賞的時候,多加一分。
所以自從大軍開始班師還朝的時候,他這個行軍長史就開始琢磨寫一首頌歌。百度搜索|7|4|文|學|網|看唐人的餐桌最新章節。
這一路上,心境已經與昔日完全不同的溫柔,寫了好多好多詩歌,其中有好幾首,被溫柔自認為是難得的好詩。
在大軍過晉陽的時候,他故意跟云初說,缺少一首好詩,希望云初這個大唐詩詞名家寫一首出來,好狠狠的拍一下皇帝的馬屁,也好讓兄弟們的功績獲得更多的獎勵。
就在他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云初想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寫出來了一首。
看完云初寫的那首詩之后,溫柔暴跳如雷的將藏在袖子里自己寫的詩撕得粉碎。
此后六天時間,只要看到云初就擺著一張臭臉,直到大軍過了洛陽,才自我調整過來。
對于云初這個以前就混官場的人來說,他比溫柔更加知曉大場面的意義。
學生時期還總以為是做戲,是假裝,是歌功頌德,卻不知曉就是這些他看不起的東西,才恰好符合一個國家的宣傳意義,對于鼓舞百姓大眾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有利于產生認同感,且凝聚人心。
等云初的軍陣再一次擺好的時候,由文官云初統領的軍陣,就與純粹武人薛仁貴擺下的軍陣有著天壤之別。
哪怕是裴行儉,在看到云初的軍陣之后,也發出一聲怒吼,這個時候,他很想再調整一下,城頭上的鼓樂聲已經起來了,皇帝,皇后,皇族,文武百官就要出現在春明門上,他,已經沒有調整的時間了,只能匆匆的將長得好看的,個子高的,排在前邊,矮的,丑的藏在后邊。
跟云初部全軍紅衣如血的模樣完全沒有可比性。
看到云初的軍陣之后,郭待封的眼珠子都變得紅起來了,如果說在作戰上,他不如云初,現在看來連做一個門面功夫,他與云初也相去甚遠。
事實上,不僅云初在做門面功夫,李績的門面功夫更加的夸張,這個老賊這一次不準備騎馬,而是給自己弄了一輛不知道淘汰了多少年的戰車!
就是那種四角站立著兩個持戈甲士,兩個持弓甲士,前面由四匹紅色駿馬拉著,后邊坐一個全甲胃御者,戰車上還插著一面碩大的李字帥旗。
老賊全身甲胃,白須飄飄,雙手扶著戰車前方的扶手,看向前方的目光堅毅不說,還堅不可摧。
第二章,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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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會做官的人===
契必何力,高侃,龐同善這些人都留在安東當大都護了,因此回來的只有他跟蘇定方。
蘇定方也有一輛戰車,只不過拖拽戰車的是黑馬,跟李績同樣的配置,只不過馬車在李績的左側,后退了半個車身,帥旗同樣的大。
在這兩人身后,就是各路將軍旗,云初的定遠將軍旗幟還在薛仁貴跟裴行儉這兩人的后面。
四個赤裸著上身的壯漢,在禮官一聲長喝之后,開始將手中巨大的鼓槌砸在巨鼓上面,開始的時候,鼓點很慢,隨著鼓點越來越密集,聲音低沉的鼙鼓也跟著響起,很好的填補了巨鼓響動的空隙。
等到號角吹響的時候,云初就覺得每一聲巨鼓響動好像都敲打在他的心頭,漸漸地他的心跳居然與巨鼓的響動成了同一個頻率。
號角聲“嗚嗚嗚嗚”的,像是把人從回憶中喚醒,李績的戰車開動了,蘇定方的戰車開動了,薛仁貴的戰馬動彈了,裴行儉的戰馬動彈了,云初也就催動棗紅馬緊緊跟上。
李績摘下頭盔抱在懷中,抬頭瞅著站立在城墻上的李治,臉上帶著笑容,白發飄飄的朝李治微微彎腰表示施禮。
能摘掉頭盔,有資格讓皇帝看清楚自己面容的人,只有李績跟蘇定方。
至于跟在后面的云初等人,不但需要戴好頭盔,還要把面甲放下來,假裝妖魔鬼怪給前面的兩位主帥當背景。
城頭的李治沒有干站著,見李績跟蘇定方兩人施禮,他在承受了兩人的禮儀之后,就雙手抱在一起,翹起大拇指還了半禮。
至于武媚則在城頭全禮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