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陸小酉羨慕不已,道:「那劉大哥莫不會是第一個殺進燕京的。」「哈哈哈。」
劉金鎖一聽就開心,捧腹大笑了好一會,才道:「你還沒討婆娘,多大了?」「快三十哩。」
「這麼老了?沒看出來。」
「我家里有兩個兄弟,我娘以前沒錢給我討婆娘,后來則是太忙了。」
「是嗎?」劉金鎖十分驚訝,道:「我聽說你們西北軍回來,說親的媒人能把門檻都踩破。」
「我那個……」陸小酉再次撓頭,想到王翠的身份,又不知怎麼說,只好說了個新學的詞語,道:「有些難言之隱。」
劉金鎖眼睛一瞪,愣了愣,卻是沒再多說,打了個哈哈,學著李瑕的樣子,拍了拍陸小酉的肩,邀他下次飲酒。
陸小酉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沒多想,自歸了大營。
他雖在長安有了宅院,但里面空空蕩蕩,還是覺得營里更舒服。
次日,陸小酉的母親已抵達長安,他便仔細把身上的傷口裹了。
他對著锃亮的盔甲看了一眼,又覺得臉上的刀疤太嚇人,想了想,翻出一盒沒開封的胭脂抹了一下,與黝黑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干脆又擦掉。
半個時辰后,陸小酉在渭水碼頭接了馮氏。
「孩兒哪有危險?這傷疤怎麼了?大唐男兒,誰不以傷痕為榮,這都是為國建功立業的榮耀!」
「好好好,你沒有危險就好。」
馮氏轉頭見了一眼前方的繁華大城,又看看兒子身上威風凜凜的盔甲,猶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成了大將軍,用力拍了掐自己的虎口,還是一副傻愣的模樣。
「娘,坐馬車。」「不坐了吧?俺想走著去。」
「娘,你就聽我的吧,嘖嘖,坐這大馬車多舒坦。
」l
「俺不坐。小酉,你哪租的,退回去。」「娘,這是俺們家的。」
馮氏卻堅決不坐,陸小酉沒得辦法,只好拖家帶口地往長安城里走。
他扶著母親,一路看著遠處的船只運送糧草,心想離出征的日子又近了一天,誰知道下一次打仗還能不能活著回來,于是心中想道:「以她的身份,該找個安穩人。」
陸小酉又掏出一盒胭脂。「娘,送你的。」
「俺要這個做甚?小西留著過娘婦
他安達個微甚?小因雷看討她貼,他得討個壯實的,好生養……這般啰里啰唆地走著,迎面走過幾個相熟的媒婆。陸小酉一見她們就頭痛,正想要躲。
沒想到這次,反而是那些媒婆們面露尷尬,互相拉了拉對方,轉身往旁邊的大瓦子里走掉了。
陸小酉撓了撓頭,覺得好生奇怪。
「方才那就是陸將軍吧?」「是。」
「他官那麼大,說成了得有不少喜錢哩。」
「官大有什麼用?他那個不行啊,所以被哪家小娘子推拒了。」「怪不得哩,找他說了許多次,每次都被推出來。」「.....」
小巷那邊,迎面有個英武的女子路過,聽了這些議論停下了腳步,向路口看了一眼。
看著陸小酉的身影,她也習慣性地撓了撓頭。
99k..99k.
===第1169章 軼聞===
長安城正籌備著北伐,這種緊張的氣氛中,卻因為一件軼事讓文武重臣們感到啼笑皆非。
城隍廟旁,軍情司衙門中,林子正翻著手中的情報,卻聽手下人又閑談了幾句。
「......」
「真的?」林子訝然,還挑了挑眉。
「司使,卑職是個探子。打聽些閑事,豈還能出差錯?」
「誰傳出來的?莫不是蒙元或趙宋的細作要對付我們的將領?」
林子說著,放下手中的軍情,皺了皺眉,已顯出了慎重之色。
然而卻聽到了一句讓他再次驚訝地回答。
「是從劉金鎖將軍處傳出來的。」
「劉大傻子?他怎會傳陸將軍的壞話?」
「似乎不像是有意的。前幾日,有幾個媒人在陸將軍府門外堵著,嚼舌根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恰好被劉將軍聽到了。劉將軍為了給陸將軍出頭與她們爭執,無意中漏了一句,說陸將軍就算那個不行,也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傻子,說話做事從來就沒點譜。」林子念叨著,心中暗想道:「王翠竟是因此才拒了陸小酉的提親不成?我先前莫非是猜錯了?還當她是舍不得公主。」
這畢竟只是一樁軼聞,暫時看來與大局并不相干,林子聽過之后,也就拋在一邊并不多想了。
就在他的案頭還有堆積如山的情報要整理。
「休在這閑聊淡扯了,讓你從軍中借調的人選找好了嗎?」
「司使放心,找好了,這是名單。」
林子接過看了一眼,首先是一個名叫塔牧仁的蒙古人的宗卷。
此人原是術真伯的部民,賀蘭山之戰時隨陛下一起被圍困,李老元帥整編降兵時選他為百夫長,在他麾下兵馬將要潰敗時高喊「打贏了娶媳婦不要聘禮」,算是新附的蒙古人中有勇有謀的一個……」
「就他吧,由他為向導,你們盡快啟程,一定要聯絡到那支兵馬。」
「是!」
「去吧」
下一刻進來的是俞德宸。
俞德宸前陣子住云南辦了趟差遣,昨日才回到長安。
林子看了他一眼,道:「先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你的高昌可敦巴巴哈爾被元蒙擊敗了。
好消息是,她被廉公帶到涼州安置,過些日子就會來長安與你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