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軍過去多久了?”
“有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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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宣戰
“”
“他們是從河套出發的,不來搶回興慶府,反而一路向西,這是要去哪?”
楊奔上前,在九原城一點,手指往西直直地拉過去,道:“不必繞路,兀軍可直達西域?”
李曾伯皺了皺眉,招過一名信使,道:“速報給秦王。”
“是!”
李曾伯揮退帳中別的人,只留下了楊奔,嘆道:“這是沖著秦王去的”
“他們的消息未必有那麼快。也可能是還不知我們攻下了興慶府,想繞過大沙漠,奇襲河西走廊,解興慶府之圍?”
“不,就是去往西域。你不能用我們攻城掠地的想法套在蒙虜頭上,他們沒這麼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只怕更在意的是這是一個包圍秦王的好機會。”
“那我們追上去?”
“來不及了,且路途不熟,輜重不足,如何敢輕易追擊啊?”
李曾伯眼中泛起了擔憂之色,重新拿出李瑕的來信看起來。
從高昌到興慶府,商旅要走一個月,但快馬加急,傳信快的話十天便能到。
李曾伯手里這封信便是李瑕十日前傳到的,信上說希望李曾伯如若攻下興慶府,可派出小股兵力震懾西域,促成他即將要召開的忽里勒臺大會。 首發更新
如果一切順利,算時間,此時大會應該已經完成了。
但萬一事有不諧
“派出小股探馬,沿沙漠以北追隨兀軍打探蹤跡。”
李曾伯思來想去,下了命令。
“再調動肅州所有兵力,出玉門關接應秦王。楊奔,你領兵補防肅州,也隨時準備出關接應。”
“是!”
楊奔轉身便要離開,卻又聽李曾伯自語道:“圍魏救趙,我該攻打河套才行。”
“大帥?興慶府一戰,將士疲憊,且秋收…”
“我知道。”
“王上也并未下令攻取河套。”
“我是寧夏安撫處置使,臨危有見機行事之權。”
李曾伯閉上眼,揮了揮手,又道:“去吧,做好你份內之事。”
“是,請大帥保重……”
這邊楊奔連夜領兵趕往肅州,同時已有信馬狂奔往河西走廊。
去高昌的話,兀軍的行軍路線是更近的,直接走騰格里沙漠以北。而這些信馬卻是要繞過整個沙漠。
但好在這一路上設立了許多驛館,使得他們能沿途換馬。
沿黃河向南,穿過賀蘭山,轉道西南,穿過河西走廊抵達玉門關,自有軍情司校尉接了信,送往高昌。
他們都只是亂世之中的無名之輩,奔波忙碌,就這樣在路途上度過了中秋節,沒能與親人相見。
也沒能吃上一塊月餅。
八月十七日,送信的軍情司校尉在高昌城南面被阻住了去路。
因為一支兀軍正駐扎在高昌城以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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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軍大帳之中。正有探馬跪在統帥的面前,匯報著西域的各種戰報。
“脫忽大王我們搶回來了。”
一顆有石灰腌過卻還腐朽了一半的人頭被送進大賬,彌漫出了一股惡臭。
“軍中的神箭手把上面的繩牽射斷了,我們冒著箭矢去搶,死了十一個人,好在高昌守軍沒有追過來”
脫忽沒有嫌棄那惡息,湊近了看著頭顱上的發型,與死者的雙眼對視了好一會兒。
“合丹?”
“這就是合丹大王……”
“我不用你說!”
剛進入帳篷的一名探馬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
“聯絡到耶律鑄了嗎?”脫忽轉頭喝問道。
“耶律丞相似乎是戰死了。”
“什麼?”脫忽一。(本章未完!)
第957章 宣戰
愣。
不是他消息滯后。他收到耶律鑄的急信,從九原城趕來,已經可以說是神速了。
換作是宋廷,此時哪怕是收到消息了,也還在朝堂上爭論不休,駐成兵馬更不可能擅自行動。
蒙古人就沒這麼死板。
脫忽本是奉命去支援興慶府的,才走到半路,便聽說興慶府已經丟了。
他收攏潰兵,恰得到耶律鑄的傳信,稱十萬大軍正圍堵著李瑕,只是合丹已死,沒有能鎮住諸王的宗王。請脫忽“事急從權,不可坐失良機”。
脫忽一想,自己正是能鎮住十萬大軍的宗王,趕過來就能輕易殺了李瑕立下大功,也免得向忽必烈解釋為什麼沒能及時支援興慶府。
結果,行軍兩千里卻是這麼一個消息?
“”
“阿里不哥帶來的十萬兵馬呢?”
“好像……都被李瑕擊敗了…”
良久,脫忽依然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一連串復雜的情報讓他措手不及,他只好搓著手,把它搓熱了,把臉埋在手掌里,以手心里那牛屎一般的氣味來緩和他的驚訝。
平靜下來之后,繼續讓人去打探。
其后這兩天,讓脫忽有種以前聽色目人說故事的感覺,什麼神想要有光,世上就有了光。
現在是李瑕說要擊敗十萬大軍,十萬大軍也就被擊敗了
“宗王,打探到了。”
“說。”
脫忽想聽聽李瑕在哪、剩多少兵力,看看是否還有能擊殺李瑕的機會。
然而入耳卻是一件更荒唐的事。
“”
“忽里勒臺大會?”
“是,赴會的有窩闊臺汗的嫡孫海都;察合臺汗國的可敦兀魯忽乃、木八刺沙汗;拔都汗之子安狄萬;蒙哥汗之子昔里吉…”
那名單很長,探馬報了很久,比當年阿里不哥召開的那場忽里勒臺大會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