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律律”
有戰馬悲嘶著倒下,也有蒙騎揮動大錘、彎刀,居高臨下將宋軍兵卒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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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騎的任務是攔截,不愿在此與宋軍死磕,紛紛掉轉馬頭向后撤去,企圖拉開距離,再利用弓箭消耗宋軍,畢竟江上的船只已經離開。
但很快,只聽瀘川城里鳴金聲傳來,完顏石柱已下令讓這些蒙騎收兵。
這又是完顏石柱打仗與一般蒙古將領不同之處。
女真人早已沒了百余年前的血勇,打仗也開始講究兵法布陣。
反句話說,蒙人不喜歡守城,但完顏石柱會守城,有城墻可守,他并不想與宋軍野戰。
“別放他們跑了!”劉金鎖大喊著,幾乎要挺著長槍親自追上去。
跑了兩步,他才想起來,自己如今是統領兩百大軍的將軍了,連忙又搶過旗幟,親自搖動著,招呼許魁、茅乙兒以及長寧軍追。
“殺!”
東路宋軍向瀘川城席卷而去。
他們的兵力不多,目的不在攻下城池,而在牽制蒙軍兵力,接應下游的瀘州軍。
這一戰的勝機,就在這微妙的配合當中。
“快!”
朱禩孫已喊到嗓子冒火。
他率兵八千人,兵力遠勝于易士英,但逆流而上,又面對江面上不停撞過來的浮木,行進卻艱難萬分。
逆流攻和逆流守,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張實雖屢戰雖敗,卻是經驗豐富的大將,面對紐璘的攻勢也只敢守。因為他知道命令將士溯流而上要花費太多的體力。
未戰而力竭,兵家之大忌。
因此,他將兵馬交托給朱禩孫時便交待,萬一有不測,只能倚神臂城守長江江面,萬不敢反攻。
朱禩孫與易士英都是人,但易士英久任長寧軍,朱禩孫卻是長年任宣撫司機務出鎮敘、瀘兩年,還是第一次親自指揮。
他道理雖明白,卻少水戰的經驗,滿腔振奮出兵,卻眼看著戰船在浩蕩的長江江面上打轉,急得團團直轉。
他也不敢命民壯拉纖,擔心被岸上的蒙騎射殺,船只失控。
這日的風向又不對
仿佛是張實的霉運落在他頭上一般,聲嘶力竭地大喊,其實根本是無效的軍令。
站在戰船上那高高的戰臺上望去,寬闊長江與天交接,遠處的長寧軍與蒙古水師如黑點一般。
但他們似乎已開始鏖戰,為了接應瀘州軍。
“易時輔如此盡力,此戰若敗在我手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終是人習性,攻勢不順,朱禩孫已是滿腹愁苦
大江遼闊,江上箭矢如蝗,砲石如雨。
水戰與陸戰不同的是,看不到太多的鮮血。船只與船只、船只與城池都隔得遠,視線里看到的都是遠景,遂顯的沒那般慘烈。
但事實上,其殘酷遠甚陸戰。
陸戰時,便是被卸下一條胳膊,嚎哭震天,這個人也有活下去的可能。而水戰,一塊砲石,一顆火球,便可能帶走一船人的性命
只是箭、砲的準頭都不高,拖長了戰斗的過程。
宋、蒙兩軍便這般鏖戰了兩個多時辰。
完顏石柱本有些緊張,轉頭望去,見下游宋軍還是進展緩慢,松了一口大氣。
戰局至此,他已看得明白,此戰的勝負便在瀘州軍趕到之前,蒙古能否先擊敗長寧軍。
幸而還有時間。
“不要急,下游的宋軍過不來。”
完顏石柱下令收縮水師向瀘川靠攏,放慢砲車拋石的速度,以求準確擊毀宋軍船只。
他顯然比朱禩孫更冷靜,發號施令有條不紊。
這一戰,他已有了信心。
他雖五千人,雖非紐璘主力,卻也不是宋軍可以任意拿捏的弱旅
“將軍,北面有急報!”突然,有士卒大喊道。
完顏石柱皺了皺眉,這種時候他根本沒有工夫去聽信報,又擔心耽誤了緊要軍情,于是轉頭向他二弟完顏真童道:“你去,看是不是都元帥傳令了。”
說罷,他又鄭重交代了一句。
“不必開城門。”
瀘川縣南面對著長江,正是蒙宋水師鏖戰之處;
西面是敘州方向,慶符縣還在準備著攻城;
東北面則正對著沱江,此時還無戰事
完顏真童趕到北城,放眼望去,只見幾匹快馬已沿著沱江狂奔至城下,正是他兄長派到北面的哨馬。
“哨馬歸營,發現了宋軍兵馬!”
六名騎士在城門外勒住馬頭,任馬匹打著轉,想要入城匯報。
“宋人攻城,暫時不能開城門。”完顏真童喊道:“宋軍有多少援兵?!”
“有千余兵力,已在五十里外”
城上城下,雙方喊的都是蒙語,換作旁人確定了哨馬身份便開門放其入城了,但完顏真童得了吩附,并不開城門,只顧問道:“打著什麼旗號?”
那哨馬不識漢字,只好下馬拿彎刀在地上劃了一個字。
完顏真童看不清楚,只好探出身子,瞇著眼看。
“嗖!”
城下一支利箭突然射來,正中他的抻得長長的脖子,“噗”的一聲,透過脖頸而出。
城頭上的蒙軍還未反應過來,只見完顏真童身子一趴,已死在城垛上,那箭簇上的血還十分清亮。
“將軍”
===第419章 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