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天空,三道流光呼嘯而至,沒有靠近,遠遠觀望,伺機而動。
正是佛門三位菩薩。
佛門的僧眾都好好的活在阿蘭陀,但除三位菩薩外,羅漢和金剛死的死,背叛的背叛,就顯得很勢單力孤。
神殊拉開距離后,面不改色的伸手一招,清光流舞間,一把玄色鐵弓出現在他手中。
這把弓有個酷炫的名字——射神弓!
監正的作品之一,此弓能把武夫的氣機化作箭矢,提升穿透力和殺傷力,三品境武夫手握此弓射出的箭矢,威力能提升半個品級。
盡管這把弓無法讓半步武神的力量提升半個品級,但也比神殊隨意轟出一拳的威力要大。
監正在司天監有一個小寶庫,平日里心血來潮煉制的法器都儲存在寶庫里,亂命錘也是寶庫里得藏品之一。
現在監正沒了,不,封印了,褚采薇又是個推崇無為而治的,監正的藏品便成了許七安隨意揮霍的東西。
這把弓是他借給神殊的。
神殊緩緩拉開弓弦,氣機從指間迸發,凝成搭在弦上的箭矢,箭頭產生氣旋,扭曲空氣。
一張紙頁緩緩燃燒,化作清光,凝于箭中。
那尊佛像巍然不動,身后依次浮現八大法相,大慈大悲法相吟誦佛經,天空佛光降臨,梵音度世。
崩!
箭矢化作流光呼嘯而去,下一刻,射中了廣賢菩薩,少年僧人上半身當即炸成血霧。
..........
躺在浴桶里的懷慶睜開眼,下意識的皺皺眉頭,淡淡道:
“請他們去御書房稍后。”
打發走宮女后,她拍了拍肩膀上大宮女的手,“芽兒,幫朕更衣。”
懷慶很快穿好常服,金冠束發,領著大宮女芽兒離開寢宮,走向御書房。
御書房里燭光璀璨,懷慶從里側出來,掃了一眼,殿內除了黃裙少女褚采薇,時間管理大師宋卿,還有臉色頹敗的天蠱婆婆。
“婆婆怎麼來京城了?”
懷慶端詳著天蠱婆婆的臉色,轉頭吩咐芽兒:
“去取一些滋養的丹藥過來。”
她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天蠱婆婆擺擺手,頗為焦急的說道:
“不必麻煩,陛下,許銀鑼何在?”
“他去雷州了。”懷慶說道:“婆婆有事可與朕直說。”
“與你說有何用!”
一聽許七安去了雷州,天蠱婆婆的語氣愈發急切,顧不得對方是大奉皇帝,連聲催促:
“速速地書傳信,讓他趕回京城,老身有十萬火急之事要告知許銀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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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蠱神的目標
懷慶深深看一眼天蠱婆婆,原本輕松美好的心情,隨之凝重。
她抓起地書碎片,私聊三號,傳書道:
【寧宴,速回京城。】
懷慶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目不識丁的懷慶,既然已有夫妻之實,她也不藏著掖著了,稱許銀鑼顯得生分,這絕對不是為了故意氣飛燕女俠。
【三:何事,我即刻就到雷州了。】
【一:天蠱婆婆預見了未來,非見你不可,瞧她神色,恐非好事。】
盡管天蠱婆婆什麼都沒說,但懷慶還是猜到了真相。
佛陀進攻中原之際,還非得讓許七安回來,要當面告知,那說明事情的嚴重性超過了雷州的戰況。
而天蠱婆婆獲取“情報”的方式,不言而喻。
天蠱!
許七安雖然是粗鄙的武夫,腦子卻不粗鄙,懷慶想到的東西,他念頭一轉,便意會了。
在這個時候,天蠱婆婆通過集鎮的傳送陣,趕到京城,絕非尋常之事。。
當即傳書回復:
【等我!】
距離雷州不到半刻鐘路程的許七安,調轉方向,朝著來路返回。
夜空之下,黑影一閃而過,他的飛行造成了震耳欲聾的音爆,讓沿途中城池、鄉鎮里的百姓錯以為是雷雨將至。
但一抬頭,圓月輝輝,夜空如洗,分明半片雨云都沒有。
皇宮里,天蠱婆婆焦慮的來回踱步,時不時咳嗽一聲,她的臉色呈現行將就木的灰敗,讓人擔憂下一刻就會病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御書房內氣氛凝重,褚采薇抿著嘴唇,身為監正的她都沒敢吃東西。
宋卿眼睛一閉一閉,身子輕微搖晃,仿佛隨時都會睡去。
他在過去的三天里,只睡了兩個時辰,面對著煉器器材時,他總能迸發出讓圣子都羨慕的精力。
可一旦離開煉金實驗室,他就忍不住犯困打盹。
御書房里的宦官們低著頭,一言不發,盡管已經過了用晚膳的時間,也只能一遍遍的吩咐御膳房熱菜、保溫,不敢有絲毫打擾。
終于,殿內人影一閃,許七安趕回來了。
天蠱婆婆見他歸來,眼睛一亮,整個人明顯松弛了一下,拄著拐棍,搖搖晃晃的往身邊的大椅坐下。
“婆婆!”
許七安大步走過去,一邊扣住她的手,渡入氣機,一邊問道:
“何事喚我回來。”
天蠱婆婆掃了一眼褚采薇、宋卿和大案后的懷慶,聲音蒼老:
“法不傳六耳,何況天機!”
懷慶看向許七安,見他頷首,當即道:
“爾等隨朕出去。”
她雙手置于小腹,蓮步款款,繡龍紋的衣擺與發絲微微晃蕩,領著褚采薇等人離開了觀星樓。
等御書房里只剩下許七安和天蠱婆婆,他高抬掌心,撐起氣機屏障,徹底隔絕了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