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跌倒。
這時,九尾天狐似乎發現端倪,語氣微變,道:
“祂過界了.......”
許七安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瞳孔略有收縮。
荒以前肢伸直,后肢蹬直的姿勢平趴在地上,這姿勢讓祂看起來有些滑稽,甚至有幾分蠢萌。
祂距離領域的邊界已經很近,這麼一摔,兩只蹄子竟然成功伸出了領域。
糟糕!!
許七安和九尾狐臉色難看起來,前者看了一眼地平線盡頭,沖天而起的那道光芒,咬緊牙關施展空間跳躍。
荒的兩只蹄子探出領域后,再不受時間流速的限制,“篤篤篤”的刨動地面,奮力前爬,試圖把身子拉出來。
蹄子刨地產生的動能,同樣被時間放緩了十倍,因此祂的身軀沒有立刻脫離領域。
可是,這比剛才一步一步的速度可要快多了。
這也太狗了吧,你有沒有身為超品神魔的尊嚴和逼格.........許七安急的在心里爆粗口,來不及了,依照這樣的趨勢,荒會比他們早好幾個時辰脫離領域。
這片領域的幾個時辰,就是外界的好幾天。
好幾天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荒不但可以暢通無阻的拿到寶物,還能洗個澡睡個覺,養足精神來宰他們。
嘭嘭嘭!
刨地聲宛如地震,一聲聲的傳入耳中,聲音很緩慢,但許七安清晰看見荒的兩只蹄子,簡直堪比十二缸的打樁機,曠野上飛快刨出兩道深坑。
如此可怕的動能,即使經過削弱和減慢,荒的龐大身軀依舊以可觀的速度挪向前方。
“玉碎無法有效的阻止荒,到祂這個層次,什麼樣的傷都不過是區區致命傷,反而我自己會因為出手攻擊,而無暇進行短距離傳送..........攻擊類的手段不奏效。
“七絕蠱沒有束縛方面的手段,控制類的就更不可能,初入超凡的蠱術怎麼可能控制荒........”
他在腦海里苦思對策,只恨自己是個粗鄙的武夫。
如果是儒家的話,口含天憲,言出法隨,念一聲:臭弟弟你在我胯下!
啥事都搞定了。
這時,許七安看見身邊的九尾狐,沉著冷靜,“不疾不徐”的取出渾天神鏡,對著荒遙遙一照。
遠處的荒立刻察覺到有針對元神的法器觀照自己,滿心的不屑,嗡嗡笑道:
“如果是超品層次的法寶,我自認倒霉。
“區區一把破鏡子,等它對我產生影響,我早已脫離這片區域。”
兩句話祂說了很久,但蹄子沒停,又成功把自己往外挪了一段距離。
“好國主!好姐姐!”
許七安卻振奮起來,他于九尾狐操作中得到了靈感,念頭一動,浮屠寶塔從地書碎片中飄出。
雖然他是粗鄙的武夫,但他法寶多啊。
浮屠寶塔的塔頂,浮現一道雙手合十的金身法相,腦后一輪象征智慧的七彩光輪,緩緩逆轉。
........荒一聲不吭的開始刨地,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
笑不出來了。
漸漸的,祂對自己現在做的事情產生了一絲迷茫,不知道意義在哪里。
他的思維運轉變慢,智商有所下滑。
如果是正常狀態,這并不會給祂造成任何傷害,但隨著智商的降低,祂立刻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拉扯著自己。
頭頂像是有道旋渦,在召喚他,拉扯他。
而這股力量間接助長了迷茫的念頭,越拉扯,智商越低,智商越低,拉扯的力道越大。
相輔相成。
黃金瞳漸漸渙散,失去銳利,荒慢慢的變成了地主家的傻兒子,得了失魂癥或先天智力低下的傻兒子。
目光呆滯,時不時刨一下地面。
祂的本能驅使著祂繼續刨地,但刨地的理由,已經記不起來了。
許七安和九尾狐集兩大法寶之力,短暫的控制住了荒。
更準確的說法,是集兩大法寶之力,控制住了被時間緩慢領域束縛住的荒。
“無法控制太長時間。”
九尾天狐提醒道。
抓住這個機會,許七安一刻不停的施展空間轉化,一步步的追趕上荒,超越荒。
過程中,兩人持續對荒進行著降智打擊和勾魂操作。
如果不是這片時間流逝緩慢的領域限制住了荒,他們想控制住一位遠古神魔,絕對沒有那麼輕松。
終于,兩人來到領域邊緣,看清了前方光柱的真面目。
九尾狐怔怔的望著前方,通天光柱之中,是一道輪廓清晰的光門,高達百丈,氣勢恢宏。
這道光門立于層層疊疊的白骨之上。
仿佛是白骨鑄就了它的王座。
但它又不是純粹的光門,它糅合了風雨雷電、陰陽五行、天干地支,糅合了萬事萬物,猶如世間一切事物的聚合體。
它象征著天,象征著地,象征著力量,象征著知識,象征著法則。
銀發妖姬在看到光門的剎那,便明白了監正的意思。
它無法用語言來精準的描述,因為它是一切事物的象征,包含了所有。
突然,她聽見許七安似癡迷似夢幻似感慨的說道:
“好一把絕世寶刀,如果我能擁有它,我將有開天之能。”
???
狐貍精的耳朵撲棱的抖了一下,茫然又困惑的看著身邊粗鄙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