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嚶嚶嚶..........”
師徒倆正朝廚房方向走。
“干什麼呢!”
慕南梔大驚失色,提著裙擺跑過去,把白姬救下來。
“我們要吃肉。”
許鈴音有些遺憾的看著慕姨給白姬松綁。
........許七安反手給她一個暴栗,訓斥道:
“我在南疆時怎麼和你說的?”
挨了揍的許鈴音雙手抱頭,但不心虛,義正言辭的說:
“大哥說的,踩壞花就要烤著吃肉。
“它弄壞了娘種的花。”
邊上的麗娜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傻徒弟終于開竅了,剛才一個勁的往白姬身上扣帽子,知道吃狐貍之前,先把罪名定下來,這樣就挑不出錯。
許七安扭頭問白姬剛才的經過,白姬哭唧唧的把事兒描述了一遍,然后控訴道:
“我玩的好好的,她們一見面就逮我,還騙我,嚶嚶嚶........”
我該說鈴音一涉及到吃的就智商飆升,還是該感慨家里終于出現一個智商墊底的了.........許七安心里嘀咕,指頭戳了戳許鈴音的額頭,怒道:
“待會再教訓你。”
扭頭瞪向麗娜:
“鈴音不懂事,你也不懂?”
麗娜吐了吐舌頭:
“玩玩嘛,嚇唬一下小狐貍,回頭進了廚房我就把它救下來。”
許鈴音大吃一驚,才明白師父的險惡用心,于是用背叛階級的目光看向麗娜。
鈴音顯然沒有把白姬當玩伴或朋友,一心一意想吃它,這個觀念要改回來...........雖然家里“孩子”多了,總會產生摩擦,但動不動就烤著吃可不行...........許七安吐出一口氣,拉著許鈴音就往外走:
“跟我來!”
他把許鈴音拉到院子里,招了招手,遠處東廂房的窗戶敞開,嬸嬸最愛的一盆花飛了出來。
許七安把花盆頂到許鈴音頭上,說:
“站一個時辰,頭上的花要是摔碎了,三天不準吃肉。”
“噢!”
許鈴音挨打立正。
告誡小豆丁以后不準動吃狐貍的念頭后,許七安就看見一名蟒服太監,拎著一列禁軍入府。
蟒服太監是來送賞賜的,公主的丈夫,按慣例要封為“駙馬都尉”,駙馬都尉原本是官職,后漸漸成為帝婿的標配官職,因此公主的丈夫也就有了“駙馬”的簡稱。
除了頭銜之外,皇帝還要賜駙馬玉帶、華服、銀質馬鞍、七彩羅布百匹、以及金銀和房宅等等。
這些東西原本早該賜予,但女帝日理萬機,實在沒時間,就拖到了現在。
賞賜東西下來后,太監笑道:
“老奴先祝許銀鑼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許七安按照慣例,給太監和禁軍,每人賞了十兩銀子。
..........
婚期臨近,許府陷入忙碌之中,主管內務的嬸嬸忙的焦頭爛額,私底下沒少埋怨說,當娘的倒是清閑,我這個當嬸嬸的反而受累。
為了分擔嬸嬸的壓力,許七安把苗有方召喚回來當牛做馬,自己則抽空啃完了婚禮流程。
自古婚姻乃人生大事,故流程繁瑣,甚是麻煩。
從議婚到完婚,期間要經過六道禮節:一納采、二問名、三納吉、四納征、五請期、六迎親。
前五道流程早已走完,就只剩“迎親”。
這天夜里,餐桌上,許二叔與侄兒碰杯后,試探道:
“拜堂時,要不讓你嬸嬸把位置讓給大嫂?”
嬸嬸眼眶立刻就紅了,怒氣沖沖的瞪著丈夫:
“你什麼意思!”
許二叔道: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若在,必坐高堂。
大嫂畢竟是寧宴的生母,她在一旁杵著,你在那坐著,那麼多賓客看著,傳出去對寧宴名聲不好。
“今兒個,禮部的官員與我說起了此事。”
嬸嬸拔高聲音,尖聲道:
“寧宴是我養大的。”
許二郎細嚼慢咽的吃著菜,隨口說道:
“確實于禮不合。”
嬸嬸委屈的差點哭出來,她這幾天忙里忙外的操持婚禮,頭發都掉了好些,但想著家里兄妹四個,總算有一個要成家立業了。
心里還是很滿足的,就等著接受一對新人拜高堂,結果新人還沒見著,就被丈夫和兒子背刺了。
嬸嬸看了一眼許寧宴,見他沒說話,鼻子一酸,別過頭去,賭氣道:
“不坐就不坐。”
許二郎咽下食物,不緊不慢道:
“但于情,娘是應該坐的。古語云,生恩不如養恩。大哥自幼父母雙亡,被爹和娘撫養長大,人盡皆知。所以,即使外人知曉伯母還在,也不會有人置喙大哥。”
許玲月順勢道:
“大哥覺得呢?”
嬸嬸立刻看向倒霉侄兒。
許七安笑道:
“二郎說的沒錯,我要是不同意,嬸嬸怕是又要把我趕出隔壁的小院獨居了。”
嬸嬸這才放下心來,抬起下巴哼一聲。
許鈴音和麗娜低頭吃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姬蹲在桌邊,小口小口的啃著雞肉。
慕南梔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認真吃飯,但桌底下的腳丫子,時不時泄憤般的踢許七安一腳。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許七安以德報怨,把她碗邊的幾粒飯撿起來,放回碗里。
晚餐在這股安平喜樂的氣氛中結束。
...........
同樣的夜晚,姬白晴卻坐在燭光中發呆,臉龐溫潤,端莊美麗。
許元槐作息時間猶如日升月落般規律,用過晚膳,吐納半個時辰,便早早入睡。
許元霜推開母親的房門,見她果然沒睡,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