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們當初傾向于與云州結盟,為此還和許銀鑼打了一架,這不是自不量力嘛。
幸好是被許銀鑼打敗了,不然,真要和云州結盟,先不說中原朝廷的事后清算,就極淵的問題,便能讓蠱族焦頭爛額。
而現在,不但打贏了戰爭,有了大奉許諾的錢糧物資,他們還多了一位一品武夫做盟友,輕易解決極淵隱患。
蠱族受益無窮。
七大部族中,情蠱、尸蠱、毒蠱三部,對大奉最仇視,但此刻聽著其他四部的族人對許銀鑼吹捧贊譽,他們沒有任何反感和不忿。
就在今日,他們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打算北上避難,心里的恐懼和擔憂是不打折扣的,真正的感受到了危機。
盡管此事鬧了烏龍,但超凡蠱獸誕生的陰影實實在在的籠罩著他們,而許銀鑼解決了這個問題,等于解決了籠罩著他們的頭頂的危機。
有一位一品武夫當盟友的好處,大家都體會到了。
而且,首領們說,部族的孩子可以去中原求學,這可是天大的誘惑,哪個家里有娃的不驚喜?
許七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只想著晚宴早點散去,突然聽見熟悉的,高亢的“嗷嗷”哭聲。
循聲望去,是許鈴音。
她站在一只沾滿泥土的大木箱子邊,仰著頭,張大嘴,嗷嗷的大哭,眼淚都掉了好幾斤。
邊上是捂著鼻子的麗娜等力蠱部族人。
許七安皺了皺眉,起身離席,大步奔過去,皺眉道:
“怎麼了?”
說話的同時,他嗅到了木箱里散發出的惡臭味。
“大鍋~”
小豆丁一把抱住許七安的腿,悲從中來,哭的愈發傷心。
旁邊的麗娜撇撇嘴,解釋道:
“她知道中原鬧旱災,缺錢缺糧,就偷偷藏了很多肉,要回家送給你,她認為這樣云州叛軍就不會打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木箱子,感慨道:
“我沒想到她居然藏了整整一箱子的肉,還埋在土里,難怪這一陣子鈴音總是餓肚子,夜里餓極了,還咬我的胳膊。”
可惜南疆氣候炎熱,肉類根本保存不住,早就腐爛了。
許七安打開箱子看了一眼,里面有烤熟的肉,有生肉,都已經腐爛,散發陣陣惡臭。
難怪哭的這麼傷心,心疼的快滴血了吧..........許七安低頭,看著鼻涕眼淚沾滿小胖臉的許鈴音,目光柔和。
............
酒肉吃完喝盡后,慶功宴也就散了,賓主盡歡。
最興奮最激動的是尸蠱部的首領尤尸,散場時,許七安履行承諾,把地宮古尸的殘骸取出來贈予了他。
于是在尤尸首領眼里,許銀鑼就成了異父異母的親兄弟,而同為尸蠱部的族人,就成了妄圖橫刀奪愛的賊子。
尤尸扛著棺材離開時,走路都是飄的。
尸蠱部的族人又羨慕又嫉妒。
最失落的是情蠱部的鸞鈺,她今兒使勁渾身解數,撒嬌發嗲色誘,許銀鑼無動于衷,一副不愿意履行承諾的姿態。
鸞鈺心里焦急,可哪敢指責啊。
她一個小女子,受了委屈也只能忍著,許銀鑼明顯是看不上她,難不成當場哭鬧,讓他下不來臺?
鸞鈺是個懂得勾搭男人的媚貨,不會做出那種沒格調的事。
“首領,許銀鑼似乎不愿意履行承諾呀。”
返回部族的途中,一位年輕女子嘀咕道:“堂堂許銀鑼,怎麼說話不算話,首領你明明那麼喜歡他。”
另一位女子聞言,沒忍住,笑了一聲:
“首領哪里是喜歡他,首領是嘗他身子。”
鸞鈺瞪了她一眼,道:
“許銀鑼是九州屈指可數的強者,少年英雄,英雄愛美人,美人也愛英雄,我自是喜歡的。”
她有些悵然的說:
“只是許銀鑼看不上我罷了。”
可恨的是,就算用情蠱的能力也勾引不了他,因為對方和她一樣,都有超凡境的蠱術。
情蠱部的女子們,為首領感到可惜。
首領是族中最美的人兒,有精致修長的大長腿,又圓又滾的臀兒,弧線優美的水蛇腰,掛著好幾斤風情的胸懷,嬌媚動人的臉龐。
就連她們這些女子看了都要動心,摟著這具勾人的肉體睡覺,必定滋味無窮。要不是族規不允許,族里愿意給首領做妾的女子不要太多。
很快,情蠱部族人回到了聚居地,磚塊和木材混搭的房屋鱗次櫛比的坐落,情蠱部的聚居地,更像是中原的小鎮,樓房和道路等基礎建設,遠勝力蠱部。
此時夜色已深,除了零星幾個窗戶里還透著燈光,大部分族人自覺的進入修行狀態,窗戶里飄出各種各樣的聲音,共同組成靡靡之音。
鸞鈺精神一振,體內的情蠱自動攫取四周的情欲之力,溫養自身。
返回部族的男男女女們,早就習以為常,稍稍加快腳步,想早點趕回家與婆娘或丈夫修行,共赴巫山。
首領府在聚居點中心,一座占地面積極大的豪宅。
鸞鈺進了府,朝住處行去,抵達外室后,她吩咐道:
“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說完,她穿過外室,推開了臥房的門。
吱~的聲音里,房門敞開,鸞鈺突然睜大美眸,愕然的站在門檻邊,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