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深吸一口氣,訓斥道:
“肅靜!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嘈雜的聲音這才稍稍停歇。
這些女眷里有后宮妃嬪,有文臣武將的女眷,懷慶把他們聚集在皇宮里,名義上是保護,實則是人質。
太后雖然不喜歡懷慶這個女兒,但既然她把這些女眷交給自己,那身為后宮之主的自己,就理當管好她們。
太后繼續道:“陛下還在上面,她既然沒有安排我們撤走,自然有所依仗,不必驚慌。”
許玲月當即道:
“我,我大哥不會不管我和娘的。”
她這句話比太后的安慰更管用,妃嬪們、高官女眷們終于平靜下來,默默抹著眼淚。
吵鬧兇的幾個,也不再想要逃出去。
太后看了許玲月一眼,有些驚訝。
許玲月回了一個柔弱可人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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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一刀斬滅蜂擁而來的禁軍,耳邊傳來許平峰的傳音:
“金鑾殿!”
趁著許平峰與寇陽州糾纏,他一步跨過層層宮墻,視禁軍如無物,穿過午門,來到金鑾殿外的廣場上。
前方,金鑾殿外的檐角下,丹陛上,站著一襲龍袍的女帝。
望著風華絕代的女帝,姬玄眼里閃過一抹恨意,正是這個賤人和許七安謀逆造反,才害的他弟弟姬遠身死。
死前受盡凌辱。
至于魏淵敢奇襲云州,殺他族人,姬玄已經從許平峰那里得知。
作為“七皇子”,他當然也要為族人報仇,屠戮大奉皇室,男女老幼,一個不留。
不過心里并無恨意,只有大本營被破壞的惱怒,云州那些族人殺了便殺了,最好連他老子一起殺。
姬玄不但不生氣,反而要拍掌叫好。
老子活著,兒子怎麼出頭?
反正對國師來說,只要是皇室血脈,扶持誰都是一樣。
姬玄掃了一眼女帝手里得傳送玉符,嘿道:
“不妨傳送試試。”
女帝面無表情,眼神冷淡的俯瞰,冷冰冰道:
“不需要!”
姬玄點點頭,道:
“大奉將士們在外拼殺,身為一國之君,豈能龜縮在皇宮中?
“我帶你去見見大奉將士。”
他要在大奉守軍面前,親手斬殺女帝。
姬玄沒有廢話,氣機一蕩,推動他掠向懷慶。
懷慶依舊沒動,揚起左手,手中一面地書碎片,她用地書碎片,指了指姬玄頭頂。
下一刻,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重重砸在姬玄和女帝面前,砸的金鑾殿外的廣場劇震,無數磚石齊齊震飛,塵土飛揚。
那嵌入地底的,是雙手合十,渾身沾滿金色血液的伽羅樹。
姬玄猛的抬起頭,望向天空。
看見了青銅法器一件件崩解,看見隔絕皇宮與外界聯系的“幕布”散去。
看見立在高空,渾身潔白如玉的許七安。
初代監正留下的法器,被一品武夫以暴力硬生生轟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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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城到內城,從內城到城外,留心此處的高手,不管是大奉方還是云州方,都看見青銅法器的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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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生產隊的驢羞愧的磕頭,繼續碼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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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止戈
伽羅樹菩薩雙手合十,半身嵌入地表,巍然不動,像一尊被砸飛的雕塑。
他的衣服仿佛打過蠟,透著一股厚重堅硬感。
“許七安!”
姬玄臉色陡變,眼神里閃爍著憤怒、仇恨、畏懼、茫然,以及一絲絕望。
國師說過,北境渡劫戰極為不利,許七安和洛玉衡雙雙晉升一品。
晴天霹靂!
姬玄驟聞消息,險些癲狂,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但大戰當前,他壓下了包括嫉妒和惶恐在內的一切情緒,投入戰爭。
畢竟伽羅樹和白帝還在,兩位一品實力雄厚,就算許七安和洛玉衡雙雙晉升一品,頂多是轉劣勢為優勢,想決出勝負,尚需時間。。
而這段時間里,只要他們斬首女帝,擊潰大奉軍,奪下京城。
國師再順勢沖擊天命師........一旦成功,云州軍再添一位一品,而許七安的眾生之力必定因京城失守有所削減,此消彼長,云州仍有希望。
在見到伽羅樹菩薩被砸入皇宮,砸在眼前之前,姬玄是這麼想的,許平峰也是這麼想的。
這里唯一出問題的地方是,不管是他還是許平峰,都錯估了許七安的戰力。
首先,自武宗皇帝后,九州五百年沒有一品武夫的公開戰績,唯一驚鴻一現的神殊,因為是半步武神,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
其次,一品陸地神仙數百年來,只有一位天尊,且避世不出。陸地神仙與一品武夫配合能爆發出多強的戰力?這個沒人知道。
最后,許七安的成分過于復雜,鎮國劍、浮屠寶塔、眾生之力、七絕蠱諸多手段,肯定和正常的一品武夫不同。
以上種種元素疊加,讓許平峰難以估算嫡長子的真實戰力。
別說是許平峰,伽羅樹和白帝同樣錯估了許七安和洛玉衡的戰力,后者開戰前,信誓旦旦的說,要嘗一嘗一品武夫精血滋味。
結果天賦神通被陸地神仙克制,肉身之力又難以與一品武夫比肩。
死的憋屈。
“你還真塊茅坑里的臭石頭。”
許七安居高臨下的俯瞰伽羅樹,評價了一句。
他接著望向臉色鐵青的姬玄,皮笑肉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