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雍州都指揮使,更是一個躺在祖宗功勞簿上混吃等死的世家子弟。
雍州緊鄰京城,連通南北,自古富庶,極少有兵災。
因此從上到下,軍隊戰斗力極弱,向來是世家弟子鍍金的好地方。
潯州一戰后,大奉能打的精銳幾乎折損殆盡。拿下雍州是遲早的事情。
但云州軍同樣損失慘重,士卒疲憊不堪,戚廣伯直系軍隊在潯州打的幾近全軍覆沒。
因此云州軍雖在雍州城外駐扎,卻只對峙,不開戰,一邊休養生息,一邊等待北境渡劫戰結束。
但就在今日,一個讓云州軍高層頭皮發麻的消息,從國師那里傳來。
魏淵復生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魏淵復生了。
但凡軍伍出身的人,誰不知道魏淵的大名。
這位打贏山海關戰役的一代軍神,是注定要名留史冊的存在。
縱使將來云州得了天下,史官修史時,筆下也繞不開這位千年一見的帥才。
“國師是什麼意思?”
楊川南望一眼姬玄,又看一眼戚廣伯。
姬玄是今日返回軍營的,這意味著雍州的超凡戰結束了,但沒有寇陽州或孫玄機戰死的消息,不難猜測,雙方只是暫時休戰。
姬玄沉聲道:
“國師的意思是,不計代價,拿下雍州。再北上與京城對峙,不給魏淵機會。”
戚廣伯臉色凝重,但雙眸炯炯有神,前所未有的斗志高昂,補充道:
“打下京城,將陛下迎來,舉辦登基大典,屆時國師煉化京城氣運,大奉朝廷便再無回天之力。”
楊川南頷首:
“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其余將領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他們明白國師的顧慮,不能給魏淵時間啊,拖的越久,局面越不利。
北境渡劫戰若是勝了,一切好說。
可萬一失手了呢?
洛玉衡順利晉升一品,超凡層面的戰斗差不多就能追平,再有魏淵運籌帷幄.........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眾人對渡劫戰原本極有信心,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部分人都動搖了。
接近一旬了,伽羅樹菩薩和白帝仍未殺死許七安等人。
能殺早就殺了,至今還未有結果,說明北境的戰斗肯定遇到麻煩了。
戚廣伯道:
“傳令下去,黎明時攻城。”
姬玄道:
“我與國師會負責牽制孫玄機與武林盟的老匹夫,爾等務必盡快拿下雍州。”
眾人齊聲道:
“萬死不辭!”
..........
冷月高懸。
一騎飛馳在狹窄山路中,時而停下來,根據圓月的方位,辨別方向。
經歷整整一夜荒無人煙的奔馳后,前方終于出現火光。
火光越來越亮,相應的建筑輪廓也映入黑衣騎士眼里。
那是一座建在山坳里的廢棄軍鎮。
馬匹飛奔在遍布石子的小道,抵達軍鎮外,突然一根箭矢于夜色中射來,釘在騎士前行的道路上。
馬背上的騎士猛的一拽韁繩,戰馬長嘶中,一個急停。
碎石小路兩側的草叢里,鉆出十幾名持銳甲士。
為首的甲士喝道:
“什麼人!”
騎士絲毫不慌,語氣沉穩道:
“奉魏公之命,來見你們的首領。”
他并不知道首領是誰。
.........
軍鎮中央的小樓里,南宮倩柔坐在桌邊,擦拭著雪亮的戰刀。
這五個月里,他習慣于睡前擦拭兵刃。
等待著將來有朝一日,率軍踏平巫神教,為義父報仇雪恨。
油燈光暈昏黃,映照著他美艷絕倫的臉蛋,氣質陰柔,雪膚櫻唇,眉目如畫,若非一雙眸子冷冽逼人,非女子所有,以及喉結明顯,憑誰見了都會認為他是女兒身。
且是絕色美人。
當日遇見孫玄機后,他按照義父留下的錦囊指引,來到了這處廢棄軍鎮。
這里什麼都有,有夠一萬大軍吃整整一年的糧食,畢竟這批糧草是供給十萬大軍的。
除了糧草外,還有蠟燭、火油,以及相應的生活用品及物資,不過數量極少。
看到這些軍糧后,南宮倩柔恍然大悟,明白了征討巫神教時,消失的軍糧去了哪里。
不過他只猜對了一半,這些軍糧確實就是當初消失的那一批,不過并不是魏淵斷的糧,先帝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通過漕運轉移了這批軍糧。
只是途中被魏淵安排的人劫了。
先帝斷糧草,是魏淵預料中的事。
南宮倩柔并不知道自己的使命,魏淵通過孫玄機給他三個錦囊,其中一個錦囊是一個地址,以及讓他在此處等待時機的命令。
等待什麼時機,南宮倩柔并不知道。
后續的兩個錦囊,他沒有拆。
南宮倩柔相信,如果時機到了,魏淵自然會讓他拆錦囊,哪怕這位算無遺策的大青衣已經死去。
這時,一位甲士扣響南宮倩柔得門,道:
“南宮將軍,鎮外有人求見。”
南宮倩柔擦拭的動作一滯,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里翻涌的情緒,道:
“帶進來!”
很快,一位黑人男子被帶了進來,南宮倩柔審視著他,吃了一驚:
“你?”
那黑衣人同樣審視南宮倩柔,目光從茫然到愕然,接著露出恍然大悟神色:
“南宮金鑼?!”
屏蔽天機之術,在見到其本人時,對于“目擊者”來說,便已無效。
但要讓所有人都想起,則必須暴露在大眾視野里,既三個以上的人(這個設定在第二卷結束的時候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