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許新年出現后,李士林就充滿了危機感。
于是在趙白瀧和桂同福的慫恿下,他打算向飛燕女俠吐露心聲。
李士林擠開許新年后,看著李妙真無暇的側臉,欲言又止,心里醞釀許久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木訥的做著面部和雙手的清潔。
李妙真道:
“我去清點一下糧草。”
啊這.........李士林望著她的背影,在心里做伸手挽留姿勢。
許新年也望著李妙真的背影,看了一眼剛才對自己無禮的李士林,以及邊上兩位匹夫,淡淡道:
“你們都喜歡她吧。”
“咳咳咳.......”
身后兩人似是被口水嗆到了,臉色漲紅,劇烈咳嗽起來。
李士林愕然回頭,直勾勾的看著他們,目光里充滿了疑惑和警惕,喪失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那兩人就是趙白瀧和桂同福。
...........
休整一刻鐘后,軍隊收拾好行李、物資,整裝待發。
許新年和李妙真決定留下步卒看管淄重,帶上速度更快的騎兵先行一步,這樣能充分發揮騎兵的機動性,趕去支援潯州。
“李道長,消息傳遞需要時間,目前的情況,援兵支援的越及時,潯州度過危機的幾率越大。你能御劍飛行,你去通知一下楊硯和武林盟的高手們。
“讓他們這些四品先支援潯州。”
許新年策馬狂奔,一手握著馬韁,一手用袖子擋住迎面而來的風,大聲說道。
李妙真頷首,認同許二郎的建議,騎兵再快也沒四品高手快,而且四品高手們脫離軍隊支援潯州,隱蔽性更強,能有效的瞞過敵軍。
“你先看看他們的位置在哪。”李妙真說。
許二郎當即從懷里取出渾天神鏡,逐一觀照楊硯、傅菁門、蕭月奴等高手的位置。
他不但有標記敵軍,連友軍也標記進去了。
李妙真默默記下四品高手們的位置,背后的劍鞘里,飛劍鏗鏘出鞘,當空游舞。
她正要躍上劍脊,御劍離開,突然聽見許新年驚叫道:
“停!”
他旋即從馬袋里取出一面旗,舞出“停止行軍”的棋語。
“吁”聲大作,整支騎兵隊伍倉促但不混亂的勒馬,停了下來。
李妙真皺了皺眉:
“怎麼了。”
許新年語速極快,道:
“前方十五里,發現一支敵軍,數量兩千左右。”
數量兩千的話,問題不大..........李妙真心里剛一松,又聽許二郎臉色難看的補充道:
“有一部分是重騎兵!”
李妙真臉色微變,在陸地戰場上,重騎兵向來是無堅不摧的大殺器,鐵騎之下,碾碎一切敵人。
只有號稱射程之內,一切化作焦土的重火炮能克制重騎兵。
許新年沉聲道:
“你預料的沒錯,戚廣伯確實在通往潯州的途徑上,部署了人手。”
戾!
天空傳來一聲尖銳的啼叫,一只蒼鷹低空滑翔,它發現了這支大奉騎軍,發出啼叫示警。
李妙真眉毛一挑,并指如劍,點向翱翔的蒼鷹。
飛劍呼嘯而去,刺穿蒼鷹。
許新年立刻看向渾天神鏡,心里一凜,畫面里,地方的輕騎兵猛的加快速度,朝這邊奔掠而來。
“他們來了!”
許新年腦海里迅速思索對策,這樣的情況下,最好的應對之法是拉出火炮,給對方迎頭痛擊。
但他們攜帶的十門火炮和淄重一起留在了步卒那里。
李妙真召回飛劍,語速極快:
“二郎,你帶著兩千騎兵先走,我和飛燕軍斷后,支援潯州要緊,別在這里拼光了兵力。”
許新年是個果決之人,并不優柔寡斷,也相信李妙真的能力,當即點頭:
“好,李道長多保重!”
他揮舞旗語,調轉馬頭,帶著屬于自己的騎兵朝右側的荒原疾馳而去。
飛燕軍的精銳騎兵有一千五百人,很大部分是當年在云州剿匪時的老人,由李士林這樣的江湖人士組成。
這支騎兵不管是單體戰力,還是群體戰力,堪稱出類拔萃。
李妙真敢留下來斷后,是有底氣的,沒準還能一口氣吃掉這支狹路相逢的敵軍。
許新年剛走數十息,地面震感便傳來,嘈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約莫一千五百騎出現在視野中。
雙方遙遙打了照面,那一千騎卻突然勒馬急停,以一種忙而不亂的架勢停下來。
“李妙真!”
為首的將領,手持大戟,穿暗金色鎧甲,皮膚古銅色,臉部線條冷硬。
銀甲紅袍的飛燕女俠,凝目看了片刻:
“哪來的鼠輩。”
使大戟的王杵聞言大怒,厲聲道:
“上次你和許新年追了老子三十里,今天老子是來報仇的。”
他好歹是驍騎營的統率,堂堂四品武夫,難道在你李妙真眼里,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土雞瓦狗?
李妙真“哦”了一聲:
“原來是個手下敗將。”
她在戰場上殺的人太多,鮮少會去記敵人的長相。
不過飛燕女俠的大名,在云州軍里,絲毫不遜色許二郎,她麾下的飛燕軍驍勇善戰,戰力拔尖,就算是云州軍里的精銳騎兵,一旦和飛燕軍遇上,心里也會發怵。
反觀李靈素、楚元縝和楊千幻,他們率領的烏合之眾,通常是給飛燕軍打打小手,負責撿漏。
倒也不是天地會眾人無能,而是精銳部隊,是靠一顆顆人頭喂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