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漿........”
許七安連忙接住,吸收鮮血和腦漿里的生命力,然后蹲下身,洗干凈手。
過程中,他頭頂的劍傷愈合,恢復如初。
洛玉衡抖了抖手,把劍上的血水抖盡,冷哼一聲。
好歹是人宗道首,忒小心眼了........許七安心里吐槽完,下意識的左顧右盼,沒看見袁護法,頓時松口氣。
想想又覺得心酸,好歹是二品大佬了,竟然被一個猴子搞出心理陰影。
洛玉衡瞇了瞇眼,冷冰冰道: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在夸國師美若天仙,能與國師成為道侶,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許七安厚著臉皮笑。
洛玉衡淡淡道:
“那就取消與臨安的婚事。”
許七安“哈哈”一聲,臉上笑容繼而收斂,撓了撓頭,嘆息道:
“我能給她的只有名分了。”
洛玉衡深深看他一眼。
許七安起身,一步跨過小池,凝視著精致無暇的御姐臉,低聲道:
“我能給你的,是生死與共。
“此戰,我生,你生。你死,我死!”
洛玉衡抿了抿嘴,忽地低下頭,似乎不敢與他對視,望著被風吹起褶皺的池面,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化作長虹,消失在京城上空。
............
渡劫尚未開始,雍州已經陷入烽火狼煙之中。
云州大軍繞過潯州,在潯州東南八十里外的南關城外集結。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舉攻城,半日內便拿下守備力量不是那麼強的南關城。
攻下南關城后,云州軍并不占據,而是屠城。
隨后劫掠剩余人口、物資,大舉退兵,留下化作廢墟的城池。
這是很經典的劫掠式打法,集中力量,打一發就走,劫掠物資以戰養戰的同時,還能讓守軍疲于應付,為修繕城墻耗費人力物力。
外族常用這種戰術,核心思想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屠城之后,大奉軍的斥候潛入南關城查看情況,發現這座原本生活著數萬人口的城池,已經只剩殘垣斷壁。
城中雞犬不留,房屋坍塌、燒毀,守軍和百姓的尸體堆積如山,整整十二座京觀。
每一座京觀前都樹了一塊木牌,以血字書寫:
屠城者——卓浩然!
筑京觀以示戰功。
雍州戰場最高指揮官楊恭,連夜召集幕僚議事,保留堅壁清野對策的同時,分出三成兵力則負責馳援、騷擾、切斷敵軍補給線等任務。
戰爭從堅守不出,變成了半野戰半守城。
許新年率領四千騎兵,五百火炮手,游曳在荒涼的戰場上。
在青州的守城戰中,許二郎展現出了極強的指揮能力,因此他和天地會的幾位成員,各自統率一支騎兵,負責打游擊戰。
除了自身能力外,許二郎被委以重任的原因還有兩個。
恒遠大師在他率領的隊伍里,而恒遠能與天地會其他人聯絡,消息傳遞速度極快,更容易打配合。
這在戰場上,簡直是個不講道理的優勢。
而更不講道理的是,許新年手里有一面鏡子,可以觀照方圓千里的法寶。
渾天神鏡!
這是許七安離開時,交由堂弟的外掛。
渾天神鏡,觀照千里,進可突襲敵軍,殺對方措手不及。退可避其鋒芒,自保逃命。
這便是許七安當初為什麼要強留渾天神鏡的原因,在戰場上,它實在太重要了。
“阿彌陀佛!”
恒遠大師收好地書碎片,滿臉慈悲的合十,念誦佛號。
許二郎側頭問道:
“大師?”
恒遠大師嘆息道:
“李妙真道友方才去了一趟南關城,通過地書描述了城中慘狀,貧僧不忍再看。”
許二郎心里一動,試探道:
“給我看看?”
恒遠大師點頭,掏出地書碎片遞過去。
許二郎伸手接過,定睛看向玉石鏡面,一行行小字在鏡面凸顯。
【二:云州軍終于暴露本性了,他們連婦孺都不放過,把南關城殺了個干凈,這般亂臣賊子,還有那個卓浩然,老娘要親手殺了他。】
李妙真氣的直發抖。
【四:云州軍來勢洶洶啊,屠城壯軍心。我有預感,雍州這場戰,打的會比青州時更慘烈。】
【七:要不我們去暗殺卓浩然?】
李靈素剛才聽完師妹的描述,心里頭有些窩火,他終究還是沒有太上忘情,仍會被情緒左右。
【四:首先你得先確認他的位置,云州有朱雀軍斥候巡邏,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也能發現我們。想鎖定卓浩然非常困難。】
卓浩然........許二郎摸了摸胸口,想起了松山縣淪陷那一天。
姓卓的在松山縣吃過大虧,當日破城后,卓浩然大肆屠戮守軍和百姓,追殺他數十里,險些一刀把他殺了。
李妙真罵咧咧了一陣,與天地會成員約定好,一旦有卓浩然行蹤,便立刻率兵奔襲,斬殺這位屠城的狂夫。
隨后地書群平靜下來,無人再傳書。
許二郎把地書還給恒遠大師,問道:
“大師為何不像他們那般,組建軍隊?”
恒遠搖頭:
“貧僧一介武僧,不懂這些。”
許新年點了點頭,旋即感覺懷里一燙,連忙取出一件缺了半塊的青銅鏡子。
“臭小子,你連龍氣都沒有,也配擁有本座?”
渾天神鏡的鏡面凸顯出一張嘴,“呸”了一口,罵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