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本來把它養的很好,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半個月前,花朵突然凋敝,它再沒有開過花。
“它渴了。”
慕南梔又重復了一遍。
“你怎麼知道它渴了,它告訴你的?”嬸嬸哼哼道:
“九星蘭可耐寒了,不需要多澆水,五天澆一次就好。”
“那為什麼蔫了呢?”慕南梔一針見血的指出。
嬸嬸啞了一下,解釋道:
“因為它嬌貴唄。”
慕南梔指著廳內的獸頭炭盆,沒好氣道:
“你天天燒著炭,屋子里就熱,它當然渴了,偏還用養在外頭的規矩來養它,好好的花叫你養成這樣。”
嬸嬸大怒,感覺自己在專業領域里遭受了羞辱,怒道:
“你懂什麼花?你懂什麼花!”
“比你更懂!”慕南梔針鋒相對:
“我還能讓它當場開花。”
“那你倒是讓它開啊。”嬸嬸掐著腰冷笑道。
慕南梔眼珠子轉了轉,道:
“如果我讓它開花,你就管我叫姐姐。”
嬸嬸哼道:“一言為定!”
慕南梔朝著九星蘭輕吹一口氣,奇跡發生了,九星蘭迅速結出花苞,而后徐徐綻放,碧綠之間,點綴出九朵色彩繽紛的花朵,煞是好看。
嬸嬸小嘴長成“O”字型,表情僵在臉上。
慕南梔淡淡道:
“叫姐姐吧。”
以后我就是許寧宴的長輩了,他要是再敢碰我,就是大逆不道。
...........
南疆,南法寺。
封印之塔外的廣場上,清光一閃,青衣和白衣,以及套著木枷,戴手銬腳鐐的白猿現身。
“什麼人?”
廣場上巡邏的妖兵發現了他們,手持武器,大喝著靠攏過來。
等到靠近了,看清來人的長相,妖兵們紛紛躬身,態度大變:
“見過許銀鑼。”
許七安微微頷首,釋放氣息,幾息之后,九尾狐御風而來,出現在廣場上。
她有著銀色的秀發,腦袋上一對毛茸茸的狐尾,蒙著面紗,擋住傾國傾城的容顏。
上半身是一件不寬不窄的裹胸,下半是獸皮短裙,以及一件圍在腰身的皮裘,看起來像是前面開叉的裙。
身后,九條狐貍尾巴如有生命,時而像孔雀開屏,時而朝著不同方向撫動,美奐絕倫。
“你腦袋上的劍是怎麼回事。”
九尾天狐一見面,目光就牢牢盯著許七安天靈蓋上的劍柄。
“被家暴了........”
他擺擺手,表示不愿意多談。
“你是來搬救兵的嗎?我可沒精力跑中原去替你打架。”
九尾天狐眨巴美眸,笑吟吟的問道。
聲音柔媚磁性,帶著玩世不恭的媚勁。
“你消息太落后了,我剛晉升二品,與許平峰打了一架。”許七安笑道。
九尾天狐愣了一下,端詳著許七安,半晌,咯咯笑道:
“做的不錯。”
表情太平靜,這讓我怎麼人前顯圣.........許七安吐槽了一句,說道:
“我是來送神殊右臂的........你受傷了?”
九尾天狐語氣平靜的解釋:
“剛和廣賢,還有琉璃打了一架,受了些傷。幸好琉璃被監正重創,傷了本源,沒法發揮全部實力,不然我傷的會更重。”
看來南疆這邊也不是風平浪靜..........許七安目光落在封印之塔:
“神殊大師無礙吧。”
九尾天狐撇撇嘴,給他一個白眼:
“超品不出,誰能真正傷他?你來的正好,神殊的惡念和烙印在骨子里的好戰,實在太難控制。右臂是他的佛性,融合右臂里的魂魄后,神殊會變的更溫和。”
正說著,封印之塔的大門“轟隆”敞開,只穿了一條黑色長褲的,赤著上身的神殊走了出來。
他通體漆黑,肌肉虬結,宛如雕塑,脖頸處空空蕩蕩。
神殊的身體甫一出現,許七安體內的右臂立刻出現異動,他的胸口凸起一個右臂的輪廓,輪廓一點點隆起,一點點分離血肉,要從許七安體內鉆出。
有點疼........許七安皺了皺眉,清晰的感覺到血肉分離般的疼痛。
神殊右臂在他體內蟄伏多年,早已融入他的血肉,此時剝離出來,讓許七安的感覺就像手腳被人硬生生扯斷。
俄頃,一條漆黑的右臂“破體而出”,飛向神殊軀體。
“不,我不要見到這個虛偽的家伙。”
突然,神殊的左手大聲抗議,并一巴掌把右臂拍飛出去。
氣機“轟”的一炸,右臂飛出九霄云外。
許七安愣在原地,心說這是鬧什麼?
念頭剛閃爍,一道流光呼嘯而來,右臂飛了回來,一記沖天炮打向左手,并伴隨著右臂殘魂的聲音:
“這可由不得你!”
這時,神殊的左腿飛起,準確擊中飛來的右臂,又一次把它踢飛。
“我也討厭這個虛偽的家伙。”左腿大聲說。
“你倆不識抬舉啊。”
神殊的軀干自行脫離左臂和雙腿,氣機凝聚成雙臂和雙腿,沉聲道:
“那就打一架吧。”
軀干和右臂一樣,都是性格偏溫潤的。而左臂是惡意滿滿,雙腿則是桀驁好戰。
于是,軀干、右手、左手、雙腿,開始打了一起,場面極其慘烈。
九尾天狐抿了抿豐潤鮮艷的小嘴,不讓它抽搐,深吸一口氣,這位萬妖女王沒什麼語氣的說道:
“讓它們打吧,打完就和諧了,呵,每個人都有意見不同的時候,我們一邊說話。”
每個人都有意見不合的時候?就像每次賢者時間的我,會憎恨不久前急色的我不愛惜身子...........許七安點了點頭,大概明白神殊現在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