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公子真是一戰成名了。
“一人一騎,嚇的大奉守軍噤若寒蟬,想來打下中原,在史書上添這麼一筆,青史留名啊。”
各軍團的高級將領,手上皆有一枚單筒望遠鏡,密切的注視著潯州城墻。
劈出一刀后,姬玄徐徐掃過城頭,見無人應答,失笑道:
“怎麼?女人當皇帝之后,你們也成娘們了?”
“休想!許銀鑼義薄云天,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百姓,我等便是戰死,也不叫你如愿。”
城頭,一名將領大聲喝道。
姬玄二話不說,手腕一抖,短刀呼嘯而去。
那名將領修為不弱,提前察覺到危機,朝側方一撲。
“轟!”
那片城頭直接炸出一道缺口,碎石四濺。
那將領避開了這可怕的一刀,但被余波震成重傷,倒地不起。
“不識抬舉的,可以再站出來。”姬遠咄咄逼人。
大奉守軍敢怒不敢言,憋屈的握緊兵器,咬緊牙關。
見守軍始終不愿配合,姬玄面無表情的抽出了佩刀,俊朗的面容掛起冷笑:
“看來是不愿接受本將軍一片好意,那今日,姬玄就一人破城,給你們的女皇帝一份登基賀禮。”
若非考慮到可能一不小心,像捏蟲子一樣捏死許新年,他豈會浪費口舌。
伴隨著長刀出鞘,超凡武夫的威壓釋放,如海潮,如山崩,降臨在城頭每一位守卒心頭。
讓普通守軍如臨末日,失去抗爭勇氣。
楊恭剛要施展儒家法術,鼓足“軍心”,助守軍擺脫三品武夫的威壓。
就在城頭將士滿心恐懼之際。
突然,天空云層洶涌,疾速變化,凝成一張巨大的臉,俯瞰潯州,俯瞰渺小如螻蟻的姬玄。
“區區三品,也敢大言不慚!”
低沉且威嚴的聲音,從九天之上傳來。
云層凝聚而成的臉,在場的守軍里不少人都認識。
——大奉銀鑼許七安。
.............
青州城。
提刑按察使司兩街之外的酒樓,楚元縝站在窗邊,俯瞰著行人不是太多的主干道。
“我當年游歷青州時,此地繁花似錦,百姓安居樂業。沒想到短短幾年時間,竟已蕭條至此。”楚元縝捏著酒杯,感慨不已。
青州城會變成這樣,一半災情一半戰亂。
其實青州城還算好的,云州軍攻占此城后,只搜刮過一次百姓的錢財,此后便沒有再行劫掠之事。
而是拿出從百姓手里搶來的錢糧,賑濟百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還能收獲一波感恩戴德。
李靈素問道:
“楊兄,黑蓮還在衙門內?”
楚元縝朝側退了一步,讓出位置。
楊千幻邁步到窗邊,背對眾人,帷帽下的雙眼亮起清光,仔細凝視一番后,閉上眼睛,兩行熱淚滾滾。
“還在!”
四品術士之身,觀看二品強者的氣數,難免要受些反噬。
楊千幻會失明半刻鐘。
他們很幸運,潛伏青州不久,就發現云州叛軍在大規模集結,準備進攻雍州。
而黑蓮身在提刑按察使司,沒有隨軍出征。
這就給了天地會一個抓落單的機會。
天地會成員在提刑按察使司附近的客棧住了下來,暫且按兵不動,等待許七安的消息。
如果許平峰和伽羅樹出現在雍州,那麼他們立刻出擊,圍殺黑蓮。
反之,則繼續潛伏,或者取消計劃。
但金蓮道長認為后者可能性不大,因為云州軍是許平峰的基本盤,他不可能不隨軍出征,否則一旦遇到許七安或大奉其他超凡強者。
大軍說覆滅就覆滅。
相反,伽羅樹和許平峰隨軍出征,實力稍弱的黑蓮留在青州鎮壓后方的分配才是正常合理的。
“還有一點要注意,白帝不知去了何處。”坐在桌邊的阿蘇羅提醒道。
“青州城沒有一品。”背對眾人的楊千幻淡淡道。
“監正被封印后,白帝再也沒有出現。”金蓮道長補充一句。
他曾暗中入夢過幾位云州軍的將領,驚訝的發現,打下青州后,他們就再沒見過白帝。
正說著,眾人一陣心悸,默契的掏出地書碎片,看見了許七安的傳書:
【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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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銀鑼,是許銀鑼!”
“我見過許銀鑼,是他沒錯。”
城頭,大奉守軍昂起頭,望著天空中那張白云凝聚而成的臉,驚喜的叫起來。
“真的是許銀鑼嗎?”
“他娘的,你們可別騙人!”
沒見過許七安真容的將士,急迫又忐忑的追問。
“是他,不會錯的。除了許銀鑼,咱們還有誰這麼厲害?”
“也是.........許銀鑼終于來了,終于來了。”
議論聲在城頭各處響起,喜悅洋溢于每一位將士臉上,取代了之前的緊張和絕望。
就像狼群有了首領,孤軍有了依靠。
頹廢低迷的士氣蕩然無存。
許銀鑼出現在戰場上,他們便放心了,就算是戰死,也不會覺得沒有意義。
楊恭無聲的吐出一口濁氣,嗯,他的學生來了。
苗有方如釋重負,激動的雙眼發紅:
“他來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會來。”
說著,苗有方抽出長刀,高高舉起,咆哮道:
“誓死追隨許銀鑼,保衛潯州,保衛雍州。”
他一帶頭,立刻引來連鎖效應,城頭的將士紛紛抽刀、舉矛,高呼:
“誓死追隨許銀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