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塊塊井然有序的方陣徐徐推進,氣勢如虹,總人數至少五萬。
云州軍的主力全來了。
這架勢擺明了是要一鼓作氣拿下潯州。
城頭守軍,微微騷動起來。
一名名守軍握緊了兵刃,暗暗吞咽唾沫,如臨大敵。
炮兵滿臉緊張,身體僵硬如雕塑。
不怪他們畏懼,相比起京城以及各地得百姓,他們這些青州退守到雍州的將士,才真正明白云州軍的可怕。
驍勇的叛軍精銳還在其次,真正可怕的是叛軍里的超凡強者。
把東陵的城墻打坍塌的絕世武夫,以及殺死監正的可怕強者...........這些神仙一般的人物,其實他們所能抗衡。
反觀己方,潯州一位超凡強者都沒有。
云州軍在城頭火炮的射程范圍外,緩緩停下。
接著,一騎出列,朝城門疾馳而來。
“姬玄........”
苗有方望著越來越近的那名騎士,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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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召喚術
姬玄在青州戰場可謂一戰揚名,先后以暴力摧毀東陵、郭縣兩城,讓大奉守軍直接潰散。
云州軍三線作戰,松山縣和宛平縣的戰事都不太順利,唯有姬玄率領的部隊勢如破竹,壓制了當時青州守軍中,唯一擁有三品術士的軍隊。
這件事對大奉軍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巨大打擊。
對于這位新崛起的年輕強者,誰不忌憚?甚至有人把姬玄和許七安做比較,因為兩人都是年輕一代的超凡武夫。
因此,在認出單騎兵臨城下的是姬玄后,城頭的守軍一下精神緊繃起來,緊張、慌亂、惶恐等情緒翻涌不息。
他想干什麼?
單人破城嗎?
誰,誰能攔住他?
一個個念頭在青州守軍心里閃過,帶來緊張和惶恐,以及一絲絲的絕望。
“開炮!”
城頭,一名將領喝道。
但炮兵臉色發白,神情緊繃,像是沒有聽到。
并非他有意抗命,而是過于緊張,全神貫注之下,忽略了身邊的動靜。
那位將領一腳踢開炮兵,正要親自上陣,卻見姬玄停了下來,沒有繼續突進。。
姬玄勒住馬韁,眺望城頭,淡淡道:
“楊恭何在?讓他出來見我。”
語氣平淡,聲音卻能清晰的傳入每一位守軍耳中。
原青州都指揮使周密,按住刀柄,站在女墻邊,沉聲道:
“有話便說!”
姬玄抽出腰間的小刀,拿在手里把玩,眼里仿佛沒有周密:
“你沒資格與我說話。”
周密好歹是原青州都指揮使,權力最大的三把交椅之一,何曾被人這般侮辱。
好在為官多年,武夫的桀驁性子打磨了不少,深吸一口,扭頭對副將說:
“去請楊布政使。”
不管怎麼樣,對方既然沒有立刻攻城,那總歸是好事,且聽他怎麼說。
副將忌憚無比的看一眼遠處的姬玄,領命而去。
俄頃,穿緋袍的楊恭登上城頭。
“楊布政使........”周密迎了上去,傳音道:
“云州叛軍大規模集結,兵臨城下,今日恐怕兇多吉少。”
失去監正牽制云州超凡強者,潯州如何抵抗叛軍的蠶食?
周密之所以選擇傳音,是不想動搖軍心,盡管守軍們的士氣本來就不高。
楊恭臉色凝重的頷首,走至女墻邊,沉聲道:
“本官楊恭。”
姬玄這才停止把玩短刀,掃過城頭眾守軍,高聲道: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云州使團進京議和,遭逢許七安和長公主這對狗男女政變,此二人狼狽為奸,顛覆皇權,將我云州使團下獄。爾等身為大奉士卒,不知清君側便罷了,我云州皇族的威嚴卻是不容冒犯。”
他停頓一下,目光在城頭一陣搜索,道:
“許七安堂弟許新年身在潯州,速速交出此人,本將軍可放爾等一馬。否則,今日便踏平潯州,叫爾等化作灰灰。”
說完,姬玄手里的短刀,爆發出沖天的刀芒,他把短刀一撩,弧形刀光呼嘯而出,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然后“砰”的一聲斬在城墻上。
咔擦咔擦........堅固的城墻崩裂出蛛網般的裂縫,城頭守軍同時感覺腳下一晃。
何等囂張!
守軍中的將領又懼又怒,可偏偏又拿人家沒有辦法。
對方囂張不假,強大也是真的。
能對付超凡武夫的只有超凡武夫。
將領們尚且能怒,普通士卒連憤怒都情緒都不敢有,一個個心里發毛,脊背涌起寒意。
就這一刀之威,如果是砍在城頭,砍在他們身上,十條命也沒了。多少人都不夠這個可怕的年輕人屠戮。
“這小子如今口氣這麼狂妄了。”
苗有方握緊刀柄,咬牙切齒道:
“當初在雍州城,許銀鑼一個人打的他們屁滾尿流,現在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苗有方和姬玄是有仇的。
當初龍氣還在身時,他被姬玄一伙人從青州追殺到雍州,而后在青樓中被抓。
若非后來遇到許銀鑼,他苗有方哪來的今日?
許新年貓著腰,低著頭,不給姬玄看到自己,臉色凝重:
“你也知道是當初,現在這個姬玄也是超凡武夫了。”
莫桑哼道:
“我阿爹能一只手打垮他。”
后方,云州軍陣營中,葛文宣握著一只單筒望遠鏡,審視著城頭守軍的狀況,忍不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