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李妙真三人同時松口氣,楚元縝當即道:
“地宗把總壇搬到青州,我們想在青州地盤強殺黑蓮,有些困難。”
為緩解剛才的尷尬氣氛,李妙真積極發言:
“就看許寧宴能否拖住許平峰和伽羅樹菩薩。”
許七安飲了一口酒,給出肯定答復:
“我有辦法拖住許平峰和伽羅樹,但你們要爭取時間,保證在一刻鐘內解決黑蓮。”
一刻鐘內殺死二品強者,這也太難了吧..........李妙真等人念頭閃過,便聽阿蘇羅道:
“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楚元縝幾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大致的計劃已經通過地書碎片詳細探討過,這次只是簡單復盤,天地會很快就散了。
除許七安外,其他人今夜便要秘密潛入青州,為了保證安全,不被許平峰看出來,楊千幻特意帶來了屏蔽氣息的法術,許七安則再施加一道保險——移星換斗。
夜空中,李妙真、楚元縝和李靈素御劍飛行,刻意落后阿蘇羅和金蓮道長。
李靈素傳音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楚元縝傳音回復:
“八號是阿蘇羅的話,許寧宴身上的封魔釘就能拔除了。不,已經拔除了。不然他不會這麼自信。”
李妙真咬牙切齒的總結:
“姓許的在坑我們。”
總就是錯付了。
楚元縝幽幽傳音:
“金蓮道長也是...........”
這件事沒完,一定要報復回來...........三人在心里暗暗發誓。
..............
潯州是雍州邊界最大的一座城,城南有一條北接京城,南通禹州的運河。
這讓潯州成了雍州重要的商貿、交通樞紐,也成了兩軍的必爭之地。
退守雍州后,楊恭便接管了這座商業大城,以及周邊的幾座郡縣,組成一道彼此呼應的防線。
潯州知府衙門。
堂內,楊恭坐在大椅上,望著客座的官員,說道:
“轉告姚布政使,安排完潯州的事務,本官便去雍州城。”
那官員如釋重負,起身作揖:
“如此便好,那下官就告退了。”
他一早,李慕白摸著山羊須進來,笑道:
“姚鴻這老小子,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
楊恭端茶喝了一口:
“能做到布政使位置的,有誰是傻子?京城那邊大局已定,長公主,不,陛下與許銀鑼都是主戰派,如今誰敢主和,誰就得丟官帽子。
“云州叛軍的和談書是姚鴻遞上去的,他也怕陛下和許銀鑼清算。”
其實,在京城皇權更迭的動蕩中,雍州這邊也有過一場爭奪話語權的斗爭。
前青州布政使楊恭和雍州布政使姚鴻間的權力斗爭。
楊恭是堅定不移的主戰派,而姚鴻恰恰相反,是主和派。
戰略目標上的矛盾,讓楊恭不放心把大后方交給姚鴻,說不定哪天就給你來個斷糧斷援兵,身為讀書人,深知這樣的例子在史書上屢見不鮮。
雙方爭斗最激烈的時候,姚鴻來了個釜底抽薪,把云州議和的事捅到京城。
再之后,永興和諸公同意議和,楊恭一怒之下,便回了潯州,開始做城防工作,準備迎接云州叛軍遲早撕毀條約的進攻。
結果沒想到,長公主懷慶和許七安聯手政變,把永興趕下皇位。
消息傳回雍州后,姚鴻立刻服軟,派人來請楊恭前往雍州城,運籌帷幄。
“辭舊的傷勢如何了?”
楊恭問道。
“恢復的還行,不會留下病根。”李慕白道。
楊恭聞言,頓時放心。
挨了四品高手一刀,能撿回來一條命,除了許辭舊自己命大,還是因為有個好大哥。
許辭舊身上有一件刀槍不入的軟甲,是司天監制造的護身法器,正是這件法器擋住四品武夫的奮力一刀。
否則區區七品仁者,恐怕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當場身亡。
以許辭舊的官職、地位,不會有這種品級的護身法器。
除了許七安贈送之外,不會有其他可能。
就在這時,一名幕僚匆匆進入內堂,語氣急促:
“楊公,斥候來報,云州叛軍在邊界集結,正朝潯州而來。”
楊恭和李慕白臉色微變。
“派心蠱部的飛獸軍再探........傳令下去,準備守城迎敵...........讓沖鋒營的三千騎兵出城,找地方蟄伏,等待命令..........”
沒多久,潯州的城頭鼓聲大作,守軍迅速在城頭集結,民兵搬運者守城器械。
軍隊駐扎的營房里,聽見鼓聲的許新年走出房間,眺望城頭方向。
他臉色微微蒼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這讓本就唇紅齒白,俊美著稱的許二郎,多了幾分楚楚可憐,能把女人心軟化的那種。
隔壁的房間里,正在下棋的苗有方和莫桑也走了出來。
莫桑用南疆語罵了句臟話,然后改用中原官話:
“他奶奶的,云州軍又打來了?”
許二郎眉頭緊鎖,云州叛軍人數有限,想消化整個青州,穩住后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而后方不穩,打仗時是會壞事的。
按理說,不會這麼快就進攻雍州。
三人當即離開營房,與其他士卒一起攀上城墻,嚴陣以待。
太陽漸漸升高,從東方攀到頭頂,終于,城頭眺望的守軍們,地平線盡頭,出現了黑壓壓的大軍。
槍戈如林,旌旗烈烈。
“這,這是要和我們死磕啊?”苗有方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