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想起了金蓮道長把地書碎片交給自己后,潛伏在京城,對自己有過一番調查、觀察。
金蓮道長在京城期間,差不多把他這個小銅鑼的底細摸了個五成。
剩下的五成,是被監正擋回去了。
許七安記得金蓮道長曾說過——你是監正的重要棋子。
若非有監正擋著,除了穿越這回事,“許七安”的褲衩顏色都會被金蓮道長摸的一清二楚。
當然,地書這樣的法寶,肯定不能輕易贈人,橘貓道長對持有者觀察、調查,是情理之中的事。
阿蘇羅繼續道:
“后來我一直閉關修行,直到照見自我,了悟前塵,于是重新回到佛門。”
許七安抓住了一個bug,不解道:
“既然如此,你是怎麼瞞過幾位菩薩的?南疆時,你故意讓神殊的殘肢被我奪走,菩薩們不可能視而不見。”
重新回到佛門,肯定會被洗腦。
退一步說,就算沒有,那麼阿蘇羅在南疆時當了一回演員,菩薩們肯定也能看出端倪。
阿蘇羅聞言,露出一絲笑意:
“我剛才說了,金蓮道長知道我和佛門有關,那麼,你認為他會把地書碎片交給一個對佛門無比虔誠的佛徒?”
許七安隱約把握到了什麼,沉吟道:
“你的意思是.........”
阿蘇羅沒有賣關子,神色平靜的說道:
“在我還未歸位前,他就傳授了我道門一氣化三清之術。”
果然.......許七安瞳孔微微擴散。
“歸位的阿蘇羅確實是最虔誠的佛徒,一入佛門,四大皆空。但另外一個阿蘇羅不是,他是最真實的自我,憎恨著佛門的自我。一人為三人,分體時,我就是真正的阿蘇羅,是完全獨立的個體。
即使是菩薩也看不出端倪。
“三人為一人,當我和另一個阿蘇羅合體時,他會讓我照見自我,擺脫四大皆空的影響。
“當然,一氣化三清之術過于深奧,我現在只能分化出一具化身,但作為“坐標”也足夠了。”
阿蘇羅笑道:
“你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所有的疑點都可以得到解釋,金蓮道長前幾天說過,確認八號出關,他肯定知道了八號的身份,知道我體內最后一根封魔釘有著落,卻暗戳戳的沒有告訴我,讓我焦慮了這麼多天,是因為出關以來,我讓他屢屢懷疑人生,所以他要報復?
有些人表面是慈祥的前輩,其實背地里是一只小心眼的橘貓..........許七安恍然大悟,他旋即試探道:
“那你此次來京城.........”
阿蘇羅挑了挑沒有眉毛的眉骨,淡淡道:
“自然是替你拔除最后一根封魔釘。
“監正已經被封印,我若不幫忙,你和大奉必亡。
“那我報復佛門的計劃,也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是這樣一來,我便再無法潛伏在阿蘭陀。”
三年又三年,你都混成佛門的二品巔峰了..........許七安默默吐了槽,心情頗為不錯。
阿蘇羅忽然想起一事,道:
“對了,當日監正被封印時,阿蘭陀曾有大日如來法相現身,佛陀出手了。”
“你確定是佛陀?”
許七安大吃一驚。
同時,他解開了心里的一樁疑惑,云州背后的超品,是阿蘭陀里的那位。
監正不容易啊,敗的不冤枉。
“這樣的話,五百年前,蕩妖之戰中出手的大日如來法相,源頭就有了解釋。”
阿蘇羅接過話題:
“當日南疆之戰結束,返回阿蘭陀后,我和度厄羅漢暗中調查,發現了一些端倪。”
當即,把鎮魔澗里聽到的呼吸聲,禪林里傳來的呼救聲告訴許七安。
臥槽.........許七安涌起久違的,頭皮發麻的感覺。
兩處之中,必然有一處是神殊的頭顱,多半在鎮魔澗,而儒圣雕塑已經毀掉,封印想必也沒了。
那麼,菩提樹里的求救聲是怎麼回事........
阿蘇羅見他沉吟不語,耐心等待許久,而后問道:
“你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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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許七安在這方面有著深厚的經驗和天賦。
許七安想了想,道:
“首先,按照我們當初的第二條猜測——佛陀和神殊是同一人,不同的面。
“儒圣雕塑已毀,封印解除,這符合五百年前發生的事。”
阿蘇羅頷首:
“你說過,如果儒圣雕塑已毀,那麼真相就是第二個猜測。但如何解釋求救聲?”
許七安一字一句道:
“佛門的法濟菩薩,不是失蹤三百多年了嗎。”
這一瞬間,阿蘇羅的瞳孔驟然收縮,氣息略有紊亂。
許七安接著道:
“當然,這是我沒有根據的推測,缺乏證據。目前還不能確定第二個猜測就是真相,如果事實是第一個猜測,那這件事就更加復雜了。
“但不管怎樣,現在都不是揭開佛陀神秘面紗的時機。”
阿蘇羅認同他的說法:
“時機未到。
“我一路東來,還未見金蓮道長,別浪費時間了,拔除封魔釘后,我就要離開京城。”
許七安當即召喚出浮屠寶塔,將兩人收入第二層。
第二層空間,一座座金剛雕塑做怒目狀,森嚴的威壓彌漫在這片空間。
柴杏兒察覺到有人進來,睜開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身高接近九尺的阿蘇羅。
此人一看就是佛門中人,丑陋之余,給人英武不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