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當大俠,得去太平的地方,隨便一個劫富濟貧,江湖上就有你的傳說了。”
對于許新年的問題,苗有方撓了撓頭,想了好一會兒:
“大俠我肯定是要當的啊。
“但本大俠正值韶華,早幾年晚幾年都不礙事,可大奉已是垂垂老矣,若是不能為它續命,那就真要改朝換代了。
“其實就我本人來說,皇帝由誰做,關我屁事。
“但對黎民百姓來說,這是一場劫難。青州如果守不住,戰火會燒到北方,一直蔓延到京城,沿途數萬里河山,全部化作焦土。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叛軍壓在青州,把戰亂止于青州。”
許新年有些意外,笑道:
“苗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江湖之中,如你這般愛國愛民的俠義之士,少之又少啊。”
苗有方聳聳肩:
“不,其實我對大奉朝廷沒什麼好感,只是我與許銀鑼分別時,他對我說過一番話。
“他之所以培養我,指導我修行,是因為當年有個人給了他機會。所求所愿,也僅僅是希望他將來能成為對朝廷,對百姓有用之人。
“許銀鑼做到的,沒有辜負那人的期望。
“所以,我也不想讓許銀鑼失望。”
大哥沒看錯人啊.........許二郎默默點頭,剛想說話,便聽身邊的苗有方臉色一變,喝道:
“敵軍推著火炮過來了!”
許新年心里一凜,凝神眺望,夜色深沉,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知道苗有方是五品武夫,目力遠勝常人,所以沒有去質疑,大聲吼道:
“擂鼓!
“火炮預備,床弩預備。”
靠著女墻休息的士卒,穿著輕甲躺在馬道上睡覺的士卒,紛紛驚醒,他們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填裝炮彈和弩箭。
苗有方推開一位火炮手,親自校準角度,點燃引線。
轟隆!
一團火光膨脹開來,照亮了遠處,讓城頭的守軍們可以清晰的看見趁著夜色推動火炮靠攏的敵軍。
爆炸的火光還沒消退,城頭的床弩和火炮接二連三的開火,向敵人傾瀉火力。
守城軍的優勢立刻凸顯出來,城頭的火炮因為居高臨下的緣故,射程比敵軍的火炮更遠。
敵軍想轟炸城墻,就必須先接受守軍火力的洗禮。
苗有方把火炮交還給炮手,側頭看向許新年,怒道:
“你不是說,敵軍不會夜襲嗎?!”
“啊?你說什麼?”許二郎掏了掏耳朵,大聲道:
“炮聲太響,我聽不見。”
苗有方爆了句粗口,心說讀書人的臉皮果然不比武夫的銅皮鐵骨弱。
這時,敵軍的火炮隊在損失三架火炮,兩架車弩后,終于突進到了射程范圍內,密集的火炮聲當即響起,轟轟轟不絕于耳。
一團團火光在城墻、城頭不斷爆炸。
期間夾雜著車弩清越的弦聲。
床弩的破壞力遠不及火炮,不管是對城墻的破壞,還是對士卒的殺傷力,都要遜色于火藥的爆炸。
但車弩、床弩的一項作用,讓它始終與火炮并列,不曾被淘汰,那就是弩箭單對單的殺傷力。
火炮或許殺不死銅皮鐵骨的武夫,但弩箭的破甲之力,能重傷、殺死軍隊里的高手。
陷入戰場的武夫,危機預感會變的“麻木”,因為戰場上危機無處不在,這會讓武夫容易忽略可怕的弩箭,無法提前規避。
運氣好,能殺死或重創敵人中的武夫,就是大賺特賺的好事。
雙方對轟的過程中,千余名穿著藤甲的步卒,抬著攻城錘、梯子、盾牌等工具,展開沖鋒。
這些步卒是云州叛軍聚攏的流民,專用來消耗守城軍的火力。
兩名護衛舉著盾牌,護在許新年身邊,而他本人則在城頭不停奔走,指揮作戰。
“大人,先下去吧,萬一被火炮危及到您,得不償失啊。”
護衛大聲勸道。
“相比起我個人安危,軍心更加重要。”
許新年單手按劍,來回奔走,指揮著士卒補位,指揮著民兵清理尸體、救治傷員。
這些事不是非他不可,卻又非他莫屬。
身為松山縣最高指揮官,他只要站在城頭與士卒并肩作戰,守軍們就永遠不會動搖。
攻防戰一直持續到后半夜,敵軍拋下一地尸體后,潰敗撤離。
............
南疆。
水潭邊,洛玉衡披著羽衣,坐在岸邊光潔的石上,屁股底下墊著許七安的袍子。
羽衣下擺,探出瑩白勻稱的小腳,浸泡在冰涼的潭水里。
她臉頰紅暈未退,妙目微瞇,不知道是在享受清涼的潭水,還是春潮洶涌后的余韻。
許七安站在水潭里,伸手撈起潔白的,繡蓮花圖案的肚兜,拿在手里把玩。
洛玉衡比潭水還要清澈的眼波,掃了他一眼,閃過不易察覺的羞赧。
許七安指肚摩挲著材質順滑的肚兜,回味著方才酥胸的細膩柔軟,笑嘻嘻道:
“國師,你會懷孕嗎?”
洛玉衡眼神一冷,臉頰卻泛起紅暈,白玉般的腳丫子一踢,“嘩啦”,水花宛如世間最犀利的劍氣,劈頭蓋腦的撞在小銀鑼臉上。
許七安面皮火辣辣的疼痛。
洛玉衡冷哼道:“你我之間只是交易,我借你平息業火,你可借我戰力。
子嗣之事,想都別想。”
說完,見他盯著自己小腹看,羞怒之情愈重。